死?
都死了?
这怎么可能?
江流看着那空中阵阵吹起的越来越大大风。
在那风席卷过的地方,一丝丝庚金之气弥漫而出。
随后消散。
虽然隐蔽,可江流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悬挂在脖颈上的铜钱温度变得有些炽热。
似乎在提醒着江流什么。
“灭灵之风吗?”
“这幽冥之中竟然是有灭灵之风,自然是应该有应对手段的。”
“可为何听那敖炼所说,似乎只能依赖对方手中的定风珠?”
江流思考。
一丝丝线索在江流脑海之中交织。
堂堂幽冥阴差听命阳间的龙,帮助对方捕捉自己一个活人。
“堂堂幽冥不可能没有应对的手段,既然是如此,那便是有应对的手段,可是手段失效了。”
“所以哀求对方给定风珠,可之前那蛟龙可是说过,已经为幽州州长请出来定风珠了。”
“如今怎么说又有一个定风珠?”
“不!那敖炼所说的言语之中的意思,就是目前的幽州根本就没有应对灭灵之风的实力。”
“所以……”
“两种可能,第一,对方没有给幽州州长定风珠,第二,便是给了对方一个冒牌货。”
换位思考,若自己是苍龙族长,会给对方冒牌货,还是不给对方定风珠?
毕竟,若是自己不给对方定风珠,那他身为幽州州长,完全可以请示酆都,请求酆都出手,解决这灭灵之风的问题。
无论这风吹起来的原因是什么,可一个幽州的灵体覆灭这种后果,远远不是幽州州长能够承担得起的。
如今这风越吹越大了,那便是证明对方没有请示酆都。
不请示酆都,那手中一定是拿着冒牌货了,只是对方没有认出来手中的定风珠是冒牌货。
所以……对方才以为自己能够解决得了这个灭灵之风。
现在的情况,是这个幽州州长,自以为自己能够处理这灭灵之风,实际上根本无力应对。
最后的结果,便是这幽州千千万万的灵体要为这件事情买账。
而江流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在覆灭一州生灵的灭灵之风之下存活。
“为何幽州州长,不直接请示酆都,让酆都解决灭灵之风,反而要自己听命于阳间苍龙一族的话语?”
“怕是因为这抵御灭灵之风的手段失效的原因,根本不正常,因私废公?”
“若是向酆都禀报,这幽州州长绝对是当不成了,甚至可能会面临更严重的惩罚。”
江流只能够想到这一个结果了。
所以,自己或许可以举报一波?
现在自己有两个选择。
第一,等那蛟龙手持定风珠下来幽冥之中,自己将对方斩杀,夺取定风珠。
可夺取定风珠有风险,虽然自己现在的境界比对方强大。
可那敖炼下来,不可能不带护卫。
就算对方不带护卫,自己想要瞬间将对方斩杀,夺取定风珠的可能性还是微乎其微的。
毕竟对方下来后,面对危险的时候,对方直接返回阳间就行了。
对方跟自己不一样,自己现在是躲苍龙一族,躲在幽冥之中,不敢出去。
那蛟龙他可不需要躲什么。
想要跑,直接跑就行了。
且不说自己杀了敖炼之后,那阳间中的苍龙一族族长收到这个消息之后,想来是有可能直接出手的。
即使这个幽冥中活人禁止出现,可那苍龙一族能够驱使州长,族内还有定风珠这样的至宝。
那实力想来比州长还要高上许多。
轮转之上,或者更强?
杀了这样一个妖魔的儿子,似乎对于目前的江流来说,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第二,自己上报酆都,让酆都派人过来处理这件事情。
一旦上报这一件事情,算是将幽州州长得罪的死死的。
毕竟,幽州州长因私废公,差点让整个幽州千千万万生灵为对方陪葬,这过错,酆都不将幽州州长永镇地狱,已经算是仁慈了。
至于幽州州长的怒火?
害怕对方报复?
报仇?
那也得这个幽州州长有机会报仇才是。
至于举报自己的上司名声不好,在幽冥中混不下去这个问题?
呵呵。
本是阳间人,偶做阴间客。
江流他本来就不在幽冥中混。
江流看向身边的玉螺,开口说道:“尔等两人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在驱散两人之后,江流御空而起,来到幽孤城正西方,在西方,有一条隐秘的胡同。
江流迈步进入那胡同之中,朝里面一步步走去。
漆黑的胡同慢慢将江流吞噬。
在江流走到尽头的时候,一道幽光亮起,江流出现在一个破旧的院落之中。
那破旧的院落之中,长满那已经能够遮住人的膝盖的枯草。
在那破旧院落中间,有许许多多灵体涣散的灵体,围绕在院落中间,在杂草丛中站着的婆婆身边。
江流看着那婆婆,开口道:“有事情要向阴律司汇报。”
阴律司,乃是酆都四司之一。
阴律司在每一座城池之中,设有一个监察司。
那监察司平时只有一位自酆都中来的阴差坐镇。
乃是阴律司和阴差之间的传音筒。
只是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哪个阴差不要命了,越级上报。
可如今江流来了。
那院落正中间的婆婆,轻轻扶了扶自己身上的布袍,将上面的草屑拂去,随后看着江流说道:“知道了,回去等通知吧。”
“等我这里忙完了,我再通知你过来。”
江流没有动弹,而是静静看着那婆婆在治疗一个个灵体即将溃散的存在。
在那婆婆将每一个因为各种意外导致灵体溃散的灵体,医治好之后,脸上都会浮现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随后似乎察觉到江流还待在原地,那婆婆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看着江流说道:“我让你回去等通知,你没有听到吗?”
“婆婆真是慈悲心。”江流淡淡开口道。
“只是,若是不知道这幽州数千万灵体,因为婆婆这无心的怠慢,而彻底消散的时候,婆婆心中会作何感受?”
“告辞!”
说完不等那婆婆有什么反应,江流便头也不回的朝院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