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的确不可能是现在的许泷烟。
不可能是在非常监局里那个，也不可能是楼上那个。
叶七七安慰着被吓到的同事：“想开点，万一是发的定时视频呢？你怕就别看了。”
对方点点头。
“好了，看点其他的放松一下，待会儿查房我帮你去。”
“谢谢你啊，明天请你吃饭。”
“小事。”说到这里叶七七收起手机和她聊起了其他话题，对那个视频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不过这次的表情和状态不是她表演出来的。
她是真不感兴趣。
毕竟这视频本来就是她趁同事沉迷翻阅评论区时，用自己另一部手机发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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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发出去之后会怎么样……
叶七七不看也知道那个视频会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而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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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官方介入，话题热度高，帖子的尺度也可以比其他话题的帖子大一些。
所以现在就是最好的发布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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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
叶七七的预想没有任何问题。
在这个时间段还醒着、还在摄入网络信息的人几乎都点进了那个视频。
那视频很黑，看不出背景。
画面正中有一张人脸。
显然，那是许泷烟。
她面前应该有光源，偏蓝，光不强，可能是什么电子产品屏幕打出来的光。
但即便是这样的打光条件，外加不算高清的画质，点开视频的人依旧可以看出她的状态非常差——削瘦到像是只剩一把骨头，脸色蜡黄，眼睛无神。
一句话总结就是，身体和精神都不怎么健康。
所有人在刚打开视频时都以为她停更就是因为状态不好。
可很快，画面中的许泷烟凑近了。
她应该是调节了一下拍视频用的相机，视频左上角跳出了拍摄当日的日期——
一个多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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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普通的日期戳，却让无数观者脊背发凉。
因为许泷烟的账号在这个时间点前后都是在正常更新的，而在她发的微博、发的照片里，她状态很好，根本不是视频里这个样子。
而这还只是个开头。
还来不及细想原因，后续的视频内容已经在继续播放，并且让绝大部分人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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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好设备显示问题之后，画面中憔悴的女人重新坐回去：“我是许泷烟。
今天我打算自杀。”
语出惊人。
弹幕瞬间飘满了问号。
但这显然不会影响到视频中的人。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看见这个视频，但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我还是想把所有事说出来。
就当是我的遗书吧。”
许泷烟苦笑一声开始简单描述自己的过往，自己的家庭。
“很平凡对吧？
但我现在只想回到那时候。
我人生的转折发生在18岁，我去了京市读书，莫名其妙有很多人追我，他们家庭条件太好，我有些惶恐。
当然，时间久了也会有些飘飘然……
最后我选择了杨八叶。
和他谈恋爱其实很开心，但我们不合适，所以最后还是分手了。
直到最后分手他才告诉我，我和我在一起是在救我，因为一群富二代盯上我了，想把我当作他们取乐的素材。
我很感谢他。我也知道他之后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救人。
但是他救不了所有人。
因为他没办法不管不顾撕破脸，也得不到太多消息。
我知道这点是因为我出于好奇花钱加了群，里面有很多人，但没有一个是杨八叶那个层级的富二代，这些人只是为了相册里的照片和资源。
我拿到了不少证据，我很愤怒。
所以我去举报了。
那个群被解散，但其他群一直在。
再之后，最初那个群也回来了，只是换了名字，换了几个管理员。
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做这些根本没用。
不管做多少次，被推出来的都是小鱼小虾。
我也怨过杨八叶，怨他为什么不能对付那些好像在云端的人，怨他为什么不能帮人帮到底……”
视频中的许泷烟慢慢红了眼睛，呼吸变得急促。
像是愤怒。
又像是怨恨。
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里没有丝毫自怨自艾。
她顺着眼角的弧度擦掉眼泪：“可这又不是他的错。我不该把愤怒和怨恨发泄在他身上。
我该恨的另有其人。
而且……
我也一样不敢赌，不敢持续上诉、不敢把事情闹大。
因为我还有家人。”
许泷烟说到这里停下来。
她精神状态并不稳定，停了没几秒又大笑起来。
“可这些事压在心里真的让人很抓狂，杨八叶可以救人，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不该是这样的。
我相信不止我一个人是这样的想法。”
她往后退了些许，镜头框住她的上半身。
这个距离可以看见她的手，也可以看见她是怎么从镜头外摸出一把水果刀的。
“还好。
这个世界上充满奇遇。
我遇到了我的奇遇，找到了可以从根源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相信、会不会看到，也不知道你们中会不会有人有不管不顾把事情闹大的决心。但如果哪一天，你们看到了这个视频，如果你们能查到，在我死后有一个姓田的富二代也死了。
那么，相信我。
相信我的办法。
我与你们……
感同身受。”
她稍稍退出镜头。
下一秒，鲜血飞溅。
许泷烟用怪异、可怖的声音描述了如何召唤婴杀死自己仇恨已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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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直接死亡的画面。
但光是凄厉的声音就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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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耶……】
【这太恐怖了吧，恐怖片都没那么恐怖！】
【而且这个日期几个意思啊，一个多月之前人就死了，那我们在微博上看到的是谁？？准备考研的是谁？？】
【不是，有没有一个学校的出来说说有没有见到人？】
【这算不算煽动自杀？】
【救命，我在学校见到过她啊！还说话了！】
【啊啊啊！好恐怖！】
【太离谱了，不会是发出来炒作的吧？】
【你炒作这么炒？图什么啊？图被扒出来假的之后被骂，还是图以后可以用女鬼形态出镜？】
【别说，可能真的就是女鬼形态，现在可能是觉得大仇得报，发个视频庆祝一下。】
【啊？】
【毕竟如果可以，谁愿意以自己死为代价才能惩罚仇人啊？现在上面出手，几个人渣一起猝死了，鬼姐开心得发了个视频告诉我们玄学存在。】
【那……恭喜鬼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