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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无碍,但……”顾乘风欲言又止,“陛下还下了一道密旨,要七皇叔即刻将你押解回京。”

简直闻言,反而冷静下来。他弯腰拾起掉落的书卷,轻轻拂去上面的尘土:“果然如此。”

顾乘风不解:“你早就料到了?”

\"殿下平定东和,功高震主。\"简直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陛下这是要拿我当筹码了。\"

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顾南殇掀帘而入,脸色阴沉如水:“习之,你都知道了?”

简直迎上前,握住他的手:“殿下打算如何?”

顾南殇眼中寒光闪烁:“明日一早,让阿风和苏木陪你改道去江南。”

简直摇头:“我不会走的。”

“习之!“顾南殇声音低的发沉。

“殿下……”简直直视他的眼睛,“若我此刻逃离,岂不正好坐实了的罪名?到时候不止是我,连祖母和你都会受牵连。”

顾南殇眉头紧锁:“可若你回京……”

“殿下,会保护好我的,不是吗?”简直轻声问道。

顾南殇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将人拥入怀中:“我该拿你怎么办……”

顾乘风识趣地退出营帐,将空间留给两人。

夜风渐起,吹动帐帘。简直靠在顾南殇胸前,听着他的心跳:“殿下,其实我们还有一条路。”

顾南殇低头看他:“嗯?”

“将计就计。\"简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殿下,把我藏起来即可。”

顾南殇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

“殿下在东境大营何曾见过习之?”简直笑得有些狡黠。

他的话让顾南殇一愣,随即大笑出声。

“你是要本王……”顾南殇脸上的表情忍得有点辛苦,“欺君?”

简直仰头看他,指尖轻轻抚过顾南殇紧绷的下颌:“殿下害怕了?”

顾南殇眸光一闪,低头趁着没人往他们这边瞧的机会,在简直唇角轻啄了一口:“本王怕过什么!”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简直的鬓角,声音里带着一贯的狠厉:“既然敢动你,就别怪本王了!”

大军继续西行,沿途各州官员纷纷出迎。

顾南殇端坐马上,冷眼看着那些谄媚的笑脸,而简直则带上了顾南殇准备好的面具,成了顾南殇的贴身护卫,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

隆昌四十一年,十一月初八,雍王大军抵达池乐城外二十里的官驿。

是夜,顾南殇独自在房中看地图,忽然窗棂微响。简直从暗处现身,摘下面具时,额角还带着压痕。

“疼不疼?”顾南殇伸手轻抚那道红痕。

简直摇头:“明日就能到池乐,殿下准备怎么把我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回雍王府?”

顾南殇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轻声说道:“山人自有妙计!”

说罢,他伸出手,将人搂入怀里,\"习之,抵达城门口,我会让雷哲偷偷带着你和苏木从小道先回雍王府,海叔已经收到消息了,府里一切都准备好了。”

次日一早,晨曦初露,城门外十里亭处已是旌旗招展。

天德帝銮驾亲临,文武百官列队相迎,为平定东和、凯旋而归的雍王顾南殇接风洗尘。

顾南殇骑在跟他出生入死的宝马上,远远望见那明黄色的华盖,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他抬手示意大军停下,独自策马上前。

“儿臣,参见父皇。”

天德帝从銮驾上缓步走下,亲自扶起顾南殇:“殇儿平定东和,为我北沧开疆拓土,乃不世之功!今日朕亲自出迎,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朕有一个好儿子!”

顾南殇垂眸,掩去眼中锋芒:“儿臣惶恐,此乃陛下洪福齐天,将士用命所致,儿臣不敢居功。”

顾成仓伸手拂去顾南殇肩甲上并不存在的尘埃,这个过分亲昵的动作让周围百官纷纷低头。

“朕听闻东和国主自缢了?”顾成仓的声音突然低了几分,做出一副悲凄的样子,“殇儿,要善待东和的百姓和投降的官员,莫要让人说我北沧残暴不仁。”

顾南殇眼中闪过一丝讥诮,面上却恭敬答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东和降臣已妥善安置,百姓亦如我北沧子民一般对待。”

天德帝闻言甚是满意,他抬眸地打量着顾南殇染血的战袍:“殇儿这身衣裳,就是让朕想起你十三岁初上战场时的模样。”

百官中传来低低的抽气声。

谁都知道当年顾南殇是如何被先帝逼着以皇子之身冲锋陷阵的。

“儿臣不敢忘本。”顾南殇语气平淡,却将腰间佩剑握得骨节发白,“只是不知习之可还安好?儿臣离京前,他正染着风寒。”

空气骤然凝固。

天德帝脸上慈父般的笑容微微僵硬,他转身走向銮驾,明黄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你那个王妃啊……”

他的尾音拖得意味深长。

顾南殇突然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若习之有违礼之处,儿臣愿代他受罚!”

“这是做什么?”天德帝回身虚扶,眼底却结着冰,“大长公主“亲自”教养的孩子,能有什么错处?不过……”他话锋一转,“私自离京确实不合规矩。”

顾南殇保持着跪姿抬头,与天德帝四目相对。

“私自离京?父皇这话可是当真?”顾南殇问的很是坦然,仿佛他真的不知道简直离开了池乐。

但他的话还是瞬间让整个十里亭陷入死寂,天德帝脸上慈爱的笑容渐渐凝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龙袍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殇儿这是怀疑朕?”

“儿臣不敢。”顾南殇眼中锋芒毕露,“只是习之一向胆子小,连雍王府的花园都不敢独自夜行,怎会私自离京?若真有此事,怕是有人假传圣旨,诱他出府。”

天德帝眼中寒光一闪:“雍王这是在指责朕?”

“儿臣只是说的实话。”顾南殇声音依旧没有半点波澜,“请父皇允许儿臣回府探望王妃。若他真如父皇所说私自离京,儿臣自当领罚;若他仍在府中养病……”他顿了顿眼里带了杀气,“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个交代。”

天德帝脸色阴晴不定,良久,忽然又恢复了那副慈父模样:“罢了罢了,朕不过是听闻些风言风语。既然殇儿如此笃定,想必是有人造谣生事。来人,传朕口谕,严查造谣之人!”

他伸手扶起顾南殇,声音突然温和:“殇儿征战辛苦,先回府休息吧。三日后宫中设宴,为你庆功。”

顾南殇顺势起身,铠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儿臣遵旨。”

待銮驾远去,连子墨这才敢上前,低声道:“殿下,雷护卫已经带着王妃从西门入城了。”

顾南殇望着消失在城门内的明黄华盖,眼中寒意更甚:“传令下去,全军就地扎营休整,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城。”

“是!”云浮领命而去。

顾南殇带着近护卫军入城,街道两旁百姓纷纷跪拜,高呼“雍王千岁”。

他面无表情地穿过欢呼的人群,心中却如明镜——天德帝,他的父皇,今日的御驾亲临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而已,他顾南殇从来不是他喜欢的孩子,刚才也不过一番敲打和试探而已。

好在……简直已经安全的回到雍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