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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也一直想知道,但是……现在已经想通了,爹娘若是在世也定是希望我平平安安的长大。”寒虞舟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这块玉佩,就是我与过去的唯一联系了。”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双无神的凤眸微微垂下。

简直注意到他指尖的轻颤,突然问道:“你其实还记得些什么,对吗?”

寒虞舟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记得好像是一场大火。还有……一个穿着华服的女子,在火中对我喊“快跑”。”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衣襟:“但我不确定这是不是真实的记忆……或许只是梦……”

“梦里……我看到了一对恩爱的夫妻,看不清脸,但是他们都很温柔,我想……他们可能就是我的爹娘。”

“虞舟……”简直轻声问道,“若有机会,你想见见他们吗?”

寒虞舟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苍白的唇瓣开合几次,才发出声音:“我……”

许久后,他才释然的笑了笑,“谢谢你,习之。”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想来应该不简单,或许可以帮我找出我的身份,但是……”寒虞舟眼里笑意越发温柔了,似缱绻着无尽的星辰,美的有些不真实,明明就是一张平凡的脸,但那一双眼眸似偷了九天之上的辰星,“我现在很幸福 。”

“是因为……寒言?”简直会意的笑了笑。

“可惜……你们现在就要走了。否则……”

“否则如何?”

“若不是你有急事,我定想你多留一个月。”寒虞舟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竟带了少有的羞涩 ,“下个月二十,是我和阿言的大婚,今天他们就是去集市挑选成婚的用品。”

“大婚?”简直有些吃惊。

“我知道我和阿言的事情在世人眼里是有违伦常的。”寒虞舟的声音极轻,“但娘说,人生在世,能遇见一个真心相待的人已是难得,她愿意接纳我。”

他摸索着从怀中取出一方红绸,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包着两枚粗糙的银戒,分别用红色的绳子编成了手链,戒面分别端端正正地刻着“言”和“舟”两个字。

“这是阿言亲手打的。”寒虞舟的指尖抚过凹凸不平的刻痕,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他说,他这辈子只会对我一个人这么好。”

简直望着那对简陋的银戒,突然觉得喉头发紧。

他想起了顾南殇,想起他也是这样,顶着所有的流言蜚语,给了他一个盛大的婚礼。

他说:习之,我怎会让你就这样委委屈屈的跟着我!

“习之……你也会如世人那般介意我和阿言吗?”见简直,许久没有回应,寒虞舟眼里明显带了失望。

简直猛地回神,一把抓住寒虞舟的手腕:\"怎么会!\"

他声音有些发颤,眼眶微微发热:“我方才只是在想……我似乎也嫁了个极爱我的人。”

“嫁人?”寒临舟怔住,无神的凤眸微微睁大。

“嗯,嫁人。这次追杀我的人,就是他家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亲人,但是那又如何?”简直的声音无比的坚定:\"虞舟,你知道吗?在我遇见他之前,我也曾以为这世间的情爱,都该是循规蹈矩的,我应该遵从家里的安排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生儿育女。”

他抬手轻轻拂过自己腰间双环玉佩,那是顾南殇给他的定情信物:“谢谢你,虞舟。”

寒虞舟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银戒,静静聆听。

“让我想明白了,原来爱一个人,从来就不该被身份、性别所束缚。”简直的眼中泛起温柔的光,“像你和寒言,像……我和他。”

他望向远处层叠的山峦,仿佛透过千山万水看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世人说他铁血手段,杀伐果决,可他会因为我怕苦,在药里偷偷加蜂蜜;会因为我一句“想家”,他会把我所有在意的人带到我身边……”

寒虞舟的指尖轻轻颤抖,那双无神的凤眸泛起涟漪般的微光,他伸手握住简直的手:“习之,你一定会平安回到他身边的。”

简直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湿意:“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带他来喝你们的喜酒。”

院门外传来寒小满银铃般的笑声,夹杂着寒言低沉的叮嘱。

寒虞舟循声转头,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们回来了。”

简直看着寒虞舟瞬间亮起来的眼眸,忽然明白了一个人幸福的模样——那双眼睛虽然看不见世间万物,却盛满了最纯粹的欢喜。

寒言扛着大包小包跨进院门,额上还带着汗珠。

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同,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一瞬,挑眉道:“阿舟,你又偷偷说我坏话了?”

寒虞舟耳尖微红,摸索着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包袱:“我在跟习之说……”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下个月的事。”

寒言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他当着简直的面低头吻了吻寒虞舟的眉心:“嗯,都准备好了。”

简直看着寒言从怀中掏出一对红烛,烛身上精心雕刻着交颈的鸳鸯;又抖开一块绣着并蒂莲的喜帕,针脚有些粗糙,不像出自普通的绣娘之手。

“你……”简直震惊地望着寒言的手指,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针眼。

寒言难得有些窘迫:“跟镇上绣娘学的,丑是丑了点……”

寒虞舟却像捧着珍宝般抚过那些绣纹:“阿言,这是最好的聘礼!\"

“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为你做到!”

“一辈子!”

“不……一辈子哪够!”寒言把人搂在怀里,说的信誓旦旦。

只是有时候诺言,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么容易兑现,因为一辈子太长了,长到有人会忘了自己的誓言。

“保重。”简直最后看了一眼站在梨树下的寒虞舟,他正倚在寒言肩头,指尖缠绕着那人一缕黑发。

他的衣袂在风中轻轻摆动:“习之,该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