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之 你想做什么!”看着面前的机关被打开,苏木连忙住想往里走的简直。
“空青,”简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要去找殿下。”
苏木皱了皱眉。
果然,习之知道王爷受伤的消息后,已然乱了方寸。
“习之,我不阻止你去见殿下,但你有想过吗?这样贸然的离开,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简直的眼中带着决绝,“我不能让他一个人。”
“习之,我们赌上一赌!”苏木突然开口道。
“瑞王已经开始布局了?”简直见苏木神色微动,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他已经在放钩了。”苏木把他们原本的计划跟简直简单说了一番。
“若是瑞王故意要引静王来劫你,那么明日不管是谁去,都能让他出府,自然不必冒险让阿风的身份暴露了。”
“青轩哥哥,他也知道了。”
“嗯。”苏木点头说道,“只要瑞王一出府,静王的人就会趁机潜入瑞王府,到时候你顺着这条密道离开。”
“好,那外面就靠你了。”简直知道要顺利离开池乐没有那么简单。
他是雍王妃,更是前南宁的旧臣,身份特殊,不得皇命根本没法离开池乐 ,就算偷偷溜走,也会因此连累他人。
所以他要离开,必须要有一个不得已的理由。
“放心,一切交给我,你只要护好自己便可。”苏木从袖中掏出一支玉瓶,交到简直手里,“假死丸,你见机行事 。”
“空青,拜托你了。”简直眼看时间不早了,知道苏木不能再耽搁了。
苏木拍了拍简直的肩膀,示意他放心,然后低声说:“我在慈恩寺等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活着才是最关键。”
说着苏木又往简直身上塞了一些瓶瓶罐罐 ,“这些你都放在身上,若是遇到危险,直接往那些人身上招呼,不必替我心疼,药王谷最不缺这些。”
“空青,有你真好!”简直微红着眼眶看向苏木,声音略带着几分与平日的不同暗哑。
第二日一早顾南忡假意去了密室审了一番,心里却留心观察了简直的举止。
昨日顾南谨埋在他身边的暗线,果然行动了。
而简直看起来也发现了密道,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若是太笨,玩起来就没意思了。
顾南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让这些会破坏他和顾南殇大业的人统统消失。
临走的时他故意留下一句:本王明日再来,希望简先生能想明白了。
当夜密室内的天窗再度被笼了一层乌云之际。
即便是在这密室之中,简直也还是能隐隐捕获了从外面传入的刀剑的声音。
看来一切都如顾南忡设想的一般,顾南谨已经开始行动了
简直没有犹豫半分,伸手打开了密道的入口。
他回头望了一眼这个囚禁他多日的密室,心中却没有半分犹豫,不知道顾南谨的人,来了没有看到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密道内昏暗而阴冷,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大抵是太久没有人用过了,简直小心翼翼的护着手中火折子地前行,凭借着微弱的光亮,辨认着前方。
瑞王府离朱雀巷算不得近,平常坐着马车,都需要小半个时辰,他这一路估计得要走上两个时辰。
简直心中暗自盘算着时间,脚步却未曾停歇。
密道似乎比想象中还要曲折漫长,约莫过了一时辰后,简直慢慢开始觉得有些吃力了。
汗水顺着简直的额头滑落,滴落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的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似乎需要费更多的力气,才能喘气。
又走了片刻,简直突然感受到了一丝微风吹,似乎空气中的霉湿味也已经渐渐变得稀薄了起来。
他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
终于,密道的尽头映入眼帘,是一片荒废的后院。
这里似乎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杂草丛生,破败不堪。
简直环顾四周,这才松了口气。
他放缓了脚步朝外面走去,尽量不发出声响,眼前这座慈恩寺,虽然已显破败,但依旧能感受到它曾经的辉煌。
整个慈恩寺安静点落针可望而不可闻,只有自己脚底下被踩倒的小草的沙沙的声音 。
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简直不由有些狐疑,难道是他猜错了?这不是瑞王的布局?
若是如此也罢,他从这里出去,找个地方落脚,等明天城门一开,他就可以离开池乐。
他刚准备迈出脚步,却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正由远及近地靠近。
心中一惊,连忙躲进离得最近的一间禅房。
破败的门框划晃了晃,终究是停了下了,落下无数灰尘,简直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就在这时一人举着火把已然站到了简直面前,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手持长剑的护卫,一人正替他挡下落尘,一人则执剑环顾禅房深处 。
“果然,你还是忍不住要逃走,简先生!”顾南忡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拉长,显得格外阴沉。
简直心中一沉,却努力保持镇定,目光与顾南忡对视,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一丝破绽。
“瑞王,您此言差矣,我不过是来此地散散心,并无逃意。”
顾南忡冷笑一声,“散心?简先生,泽然……他知道你的演技这般的精湛吗?”
“散心需要通过密道,走上一个多时辰,来这荒废了数十年的慈恩寺?”顾南忡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漫不经心的嘲讽。
他缓缓走近简直,几乎将火把怼到了简直的脸上,使得简直有种被烈火灼烧的错觉。
“那殿下可知道,瑞王请客喜欢把人囚在密室吗?”简直一脸笑意的看向顾南忡,那靠的极近的火把,让他恍惚有种自己的头发都被烧着了。
“牙尖嘴利!”顾南忡怒喝一声,猛地将火把撤回,火光映照出他愤怒的神情。
他身后的护卫立刻上前一步,长剑出鞘,剑尖直指简直的心脏,一时气氛变得十分紧张。
“先生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护卫冰冷的声音随之响起。
简直并未退缩,而是目光直直的看向顾南忡。
“先生若是散心散够了,不如跟本王一同回去?”顾南忡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愧意,反而是一脸悠然自得,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回去?”简直淡然一笑,“若我说,我还没有散够心呢?”
顾南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简先生想等静王的人来?怕是他救不了你,这慈恩寺早已被本王的人团团围住了,你猜顾南谨这笨蛋能不能带走你?”
简直心中暗骂,他微微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殿下既如此盛情,习之若是再推辞,就显得不识抬举了。不过,简某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殿下能否应允?”
顾南忡闻言,眉头微挑,似乎对简直的突然妥协感到意外,但更多的是好奇:“哦?说来听听。”
“简某这一路行来,颇为疲惫,又受了些惊吓,能否容我在此稍作休息,整理一番。”简直说得诚恳,说完甚至不管地方厚厚府一层灰土 直接坐了下去。
扬起一片灰尘,顾南忡连连后退了几步 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咳……”
片刻后,他才缓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先生总不至于还想从那密道回去?”
“本王的马车,不介意捎上先生一起回去。”
说完,他示意护卫收起长剑,自己则后退两步,站在禅房门口,眼神始终注视着着简直的一举一动。
简直心中暗自盘算,看来这拖延时间的法子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