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极这么贪生怕死之辈,既然服了他的毒药,这辈子他都不会害怕他能逃出他的掌控。
若不是听到他对简直起了不该有的报复之意,或许他也不一定要将他这个三皇兄控制在手。
好听点汾王,难听点就是个只喜欢美人的废物,若不是有有力的外戚,他才不想把这人拉到自己的一方。
北沧兵权,除了他父皇手里的那一点,绝大部分都在顾南殇和薛家的手中。
顾南谨本以为可以顺利娶到薛姮,然后等顾南殇死在战场,这些权力自然就都会经由薛家再到他的手里。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薛家居然早给薛姮定了亲事。
虽然知道这只是薛望天的权宜之计,但是薛家确实有这么一桩亲事,以目前薛家的地位,就算是父皇和母后也不好真的逼迫薛姮嫁给他。
既然薛家不愿意站到他顾南谨是一边,那他就只能另辟新径了。
那么汾王妃的父亲,作为在薛家军中极有威望的曹将军,怎么他也要拉入自己的阵营。
等薛家也没了,这兵权自然该落到曹家,而曹家只能被他顾南谨的所控。
可惜了……
顾南谨不由暗自叹息,萧家长子夭折的太过可惜了。
现在萧家的这一辈,只有老二还有些出息,可惜了……萧家老二萧荣只是一个文人。
要是萧凉还活着,他也不至于找不到就要交托兵权的人。
“六弟你与那雍王妃也有些交情?”
“本王与老七这恩怨深了,雍王妃么,自然是要留在最后,亲自对付他!”顾南谨没有错过顾南极眼底的那抹算计。
简直于他是特殊的存在,他在意简直,那便是他的软肋,他不愿将之公诸于世。
虽然他不会为了简直牺牲大业,但也不想因大业而牺牲简直。
这二者于他对他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
“那……六弟可否到时候把雍王妃交给我来处置?”顾南极试探的问道。
顾南谨闻言,眼神微冷,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刀般刺向顾南极,声音低沉而坚定:“三皇兄,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多问的好。雍王妃,我自有安排,你无需操心。”
顾南极被顾南谨的眼神吓得一凛,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多嘴。
顾南极强压下心中的不甘,但仍赶紧赔笑道:“六弟勿怪,我只是随口一问。既然六弟已有安排,我自当遵从。”
顾南谨见顾南极识趣,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重新坐回案前,手指再次轻轻敲打着桌面,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三皇兄,记住,你我现在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但——这是有前提的!”顾南谨的声音淡淡的,但不容顾南极拒绝。
顾南极闻言,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他也清楚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能乖乖地听从顾南谨的摆布。
“我明白了。”顾南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
顾南谨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走到顾南极的身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片刻后,他抬起头,对顾南极说道:“三皇兄,时候不早了,本王不便再打扰了。”
随着顾南谨一离开,顾南极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看来他这个六皇弟,在他的府里安插了不少眼线。
他刚刚在书房里发泄的话,他居然都知道,看来他的汾王府消息漏的跟筛子一样了,看来是该悄悄的整顿一番了。
至于雍王妃……
年前他就听到过一些传闻,貌似他的这位好六弟,对这位莫名其妙的雍王妃存了别样的心思。
甚至在昭华宫直接为了这位男妃,跟顾南殇打了起来。
那位南宁来的文弱男子究竟是有何魅力,让他们北沧的两位皇子为他大打出手,?
莫不是在……有什么勾人的本事?
也只能有这样的解释了。
三日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简星落穿着一袭粉色长裙,跟着简直三人一同前往如意园。
她的裙摆做工极为繁琐,上头还缀着数十只蝴蝶样的精美刺绣,这是大长公主特意为她新添的衣裳,在当今北沧贵女圈极为受追捧。
那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真的有一群蝴蝶在围绕着她翩翩起舞。
一头青丝上只简单地插着一支带了粉色蝴蝶缀饰的玉簪,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既显得清新脱俗,又不失娇俏可人。
一行四人都极为的引人瞩目。
尤以顾乘风为最,一件浅蓝色长袍,一张面若艳桃的脸,引得路上男男女女都频频回头看他们。
“风公子,收敛一点!”苏木看着顾乘风无处不在张扬的散发着自己的魅力,见围观的越来越多,开口提醒道 。
真是只张扬的花孔雀,也不看看是和什么人一起出门,若是王爷知道了,回来估计少不得一顿训斥。
王爷恨不得把习之藏在雍王府,他倒好……带着人上街四处显摆。
“雪姐姐,你可要管着他一些!”简星落也有些看不惯顾乘风的过于招蜂引蝶,连忙拉过陪着他们一起来的田雪,笑得一脸促狭。
田雪拿手指戳了下简星落的额头,故作生气道:“淘气鬼!”
那边还来不及等顾乘风回话,他们便见到如意园门口顾南洲已经等在那里了。
“简大哥,星落……”见到简星落一行人,顾南洲立即带着满脸的笑意,快步迎上前来。
他的目光首先便落在简星落身上,今日的她尤为的灵动娇俏,不禁让顾南洲心中微微一动。
“怎么雅间里还有其他人?”顾乘风看着顾南洲带他们到二楼雅间的包厢,隐隐看到里头还坐着人,有些不满的的问道。
“是我二哥。”顾南洲有些无奈地解释道,“他今日恰好也在园中,听说你们要来,便想一同见见。”
苏木落闻言,心中微微一紧,若是知道顾南忡也在,他绝不会让简直和顾乘风踏入这如意园半步的。
可惜为时已晚,雅间内的顾南忡已然知道他们已经站在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