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卿先且居道:“赵卿所言极是,只是目前陈蔡已经背离晋国,重新投靠楚国结盟。
如果再不出兵帮助郑国,郑国坚持不住一旦也投降倒向楚国,那么先君辛辛苦苦拼来的盟主地位,就得拱手相让给楚国”
赵衰道:“郑国当然不能不救,我们可以调集温地,原城等地军队,过曹,鲁攻打蔡国和陈国。
陈蔡两国军事实力远不如郑国,并且最近他们两个和楚国结盟,违背晋文公誓约。
我们讨伐陈蔡有理有据,陈蔡是楚国盟友,他要不不管陈蔡,陈蔡就会比郑国先要灭亡,只怕楚国的霸主梦就会彻底破灭,楚国前去营救陈蔡,新郑之围自然解除”。
晋襄公点头同意赵衰所言,于是便询问,主力大军集结韩塬,那么东线伐陈蔡由谁前去合适。
赵衰立即举荐阳处父为东线主将,理由很简单,上次阳处父前去楚国结盟,一路上与鲁僖公,曹共公结盟顺利,这次伐陈蔡少不了曹国和鲁国提供军需,阳处父做主将可以顺利交涉此事。
并且阳处父乃是太傅,身份地位尊贵,作为晋国主将前去讨伐陈蔡,能够彰显国君威严。
赵衰早就打算好了,晋文公去世,狐毛,狐偃,郤觳,郤溱,先轸全都死了,作为晋文公五贤士只剩下胥臣。
而胥臣又是自己的好友,年龄大了,这样看来,下一步轮也该轮到我们赵氏坐庄了,原先自己提拔阳处父做太子老师,就是为了这一天。
先把阳处父顶上去,自己在内宫就有了强力支持,下一步赵氏就能掌控晋国局势,而阳处父当年被狐偃搁置不用,三年没有帮他安置任何官职。
而赵衰三天搞定,并且还是高官太子老师少师,如今晋襄公继位,自己自动晋级为晋国太傅,能够和胥臣平起平坐,阳处父自然和赵衰一党。
晋襄公听闻赵衰举荐阳处父,而阳处父是自己老师,这种好事自然要照顾阳处父,于是晋襄公任命阳处父为主将,狐溱为副将,率领原城,温地等晋国军队一万五千人,一路南下直奔陈蔡而去。
这边斗勃带着公子瑕来到新郑,二话不说立即猛攻新郑,郑穆公赶紧组织军队全力防御。
斗勃坐上令尹之后,自然要召回斗氏往日的荣誉,如果这次攻破新郑,拥立公子瑕为郑侯,那就是大功一件!
郑穆公死死守卫新郑等待救援,晋国军队迟迟不来,郑穆公知道谁都指望不上了,于是亲自上阵,激励新郑百姓誓死守卫新郑。
但是新郑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坚守了五天之后,新郑的南门桔秩之门最终被攻破。
公子瑕此刻高兴万分,原本属于自己的郑侯之位,由于晋文公的干涉,竟然被郑穆公半路截胡,自己自然是怀恨在心。
现在楚成王愿意帮助自己攻打郑穆公,杀了郑穆公自己就是郑国国君,现在新郑南门被攻破,晋国又没人来救援,那么自己的国君之位近在咫尺。
公子瑕想想就高兴,于是公子瑕身披战甲,驾驭着战车亲自冲锋在前,冲进新郑城,一路上大喊。
我乃郑国公子瑕,回来推翻无道昏君姬兰,请郑国卿士们一起攻打内城。
可是令公子瑕意外的是,当公子瑕一路上嚷嚷着希望郑国国人帮他攻打内城的郑穆公,并没有得到国人的拥护。
由于他的战车快速行进,与后面楚国军队拉开距离,行至周氏池塘附近时,却遇到了郑国国人的拼死抵抗。
因为郑穆公继位之后,实行仁政爱民,善待郑国卿士,虽然没有太大的功劳,但是却是个仁义之君,得到了郑国人的拥护。
现在公子瑕为了抢夺君位,居然带领楚国人回头攻打母国郑国,想当年晋文公也是让郑穆公带头攻打郑国,拥立他为郑侯。
当时郑穆公断然拒绝,告诉晋文公,自己作为郑国的公子,不能为了国君之位,联合外人攻打自己人,郑国人为此大受感动。
现在公子瑕正好相反,带着楚国人攻破新郑,顿时惹怒了,心说这他妈的是个卖国贼,让你做国君那郑国还不得成为楚国的傀儡。
于是周氏族人在官吏外仆髡的带领下,组织军队阻击公子瑕,公子瑕一看自己和楚国大军脱节,一群老百姓拿着刀枪棍棒朝着自己扑来,吓得公子瑕大惊失色。
公子瑕立即调转马头,想要回去,谁知道自己驾车技术不行,那战车尚未调头完毕,公子瑕急匆匆就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那战马无缘无故挨了一鞭子,顿时长啸一声,撒开四只蹄子就狂奔起来,正好战车撞上周氏之汪湖边的石头上,就听嘭的一声。
战车一侧车轮子被颠了一下,就听扑通一声,一侧车轴断裂,战车一歪,直接将公子瑕摔到周氏池塘之中。
这个公子瑕还是个旱鸭子,掉进池塘之后连喊救命,在水里扑腾扑腾的,瞬间喝了几口湖水。
外仆髡等人赶到,一起拿着棍棒长矛,对着公子瑕就是一顿揍,不一会儿公子瑕就被打的头破血流,连打带呛水,公子瑕一命呜呼。
外仆髡立即捞起公子瑕的尸体,带着大家朝着内城跑去,进城之后,内城四门关闭,命弓箭手射击楚国军队,外仆髡将公子瑕尸体献给郑穆公 。
郑穆公大喜,于是亲自登城守卫新郑内城。
斗勃攻破新郑南门,于是率领军队进入内城,左右寻找找不到公子瑕,来到内城城门前,遭到郑穆公的弓箭和滚木,雷石伺候。
斗勃只得停了下来,喊话郑穆公:“姬兰,赶紧投降吧!倘若负隅抵抗,城破身死可别后悔”。
郑穆公大怒道:“荆蛮子,你们联合公子瑕试图篡位,老子誓死不降,你来看,这是谁”,郑穆公一摆手,将公子瑕尸体挂在城门上。
斗勃一看大吃一惊,心中骂道:“卧槽!老子怎么这么倒霉,这公子瑕也是个煞笔玩意,你说你一个人冲什么冲,这下好了,手中人质没了。
“唉,令尹,你瞧瞧这内城不好打啊!,”一位将领满脸愁容地对着身旁斗勃说道,“这新郑内城城墙高耸坚固,弓箭如蝗,滚木礌石不断。
咱们这都攻了好些时日了,兵力也损耗不少,可这新郑内城一时半会儿可拿不下来啊。”
斗勃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咱们之前还指望着公子瑕出面呢,想着他在城内百姓中多少还有些威望,让他出面劝说城内百姓投降,说不定这城就能不攻自破了。
谁能想到啊,他竟然自己作死,也不知道在城内招惹了什么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人给杀了。这下可好,咱们连个能劝降的人都没了。”
此刻的斗勃站在阵前,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他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心中十分纠结。
攻吧,新郑内城久攻不下,士兵们士气也逐渐低落,再这么耗下去,恐怕对己方不利;
退吧,这好不容易打到这里,就这么无功而返,实在是心有不甘。他的内心就像被一团乱麻缠住,理不出个头绪来,整个人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就在斗勃苦思对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见南边跑来一匹快马。
原来是国内信使急匆匆地冲了过来,这信使跑得气喘吁吁,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还带着些许惊恐。
他连行礼都顾不上了,直接大声喊道:“令尹大人,大事不好了!”斗勃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看着信使。
斗勃厉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信使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说道:“令尹,您赶紧回师国内吧,要不然就被楚成王夺权了,大王准备对斗氏动手了。”
斗勃一听,犹如五雷轰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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