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介子推出城的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穿透云层,洒在绛城古老的城墙之上。守城的官兵像往常一样巡逻,突然发现城墙上不知何时被人刻下了一首诗句。
那字迹苍劲有力,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悲愤之情。官兵们不敢怠慢,急忙跑回宫中向晋文公禀报此事。
晋文公听闻之后,匆匆赶来查看。当他看到那首诗时,心头不禁一震,瞬间便认出这是介子推的笔迹。
诗中的字句如利箭般刺痛着他的心,让他恍然大悟:原来介子推以为自己早已将他遗忘,甚至连当年一同追求的称霸大业也抛诸脑后。
晋文公深知这一定是个天大的误会,他懊悔不已,立刻决定要挽回这段君臣情谊。
于是,他匆忙找到了大臣赵衰,急切地说道:“介子推乃当世贤能之士,我们万万不可失去这样的人才!应当速速派人去请他回来,并委以重任,让他担任大司寇一职。有他守护绛城,寡人相信今后的都城必定能够长治久安。”
赵衰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主公所言极是,介子推为人正直忠勇,又极具智慧谋略,若能得他相助,实乃国家之幸啊!”说罢,两人商议已定,即刻派遣使者,带着贵重礼物前往绵山,请介子推出山为官。
晋文公的使者来到绵山,四处打探最后找到了介子推,使者告诉介子推,国君已经看到了你的诗句,觉得重用提拔你为官,请随我前去绛城。
介子推道:“国君心中没有治国理政之念,现在只是看到了我的诗句,才来让我去出仕,这是怕别人说他忘记曾经跟随之人,这才迫不得已赏赐于我。
我介子推跟随国君,不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倘若国君还记得当初的承诺,带领晋国称霸一方,为晋国黎民百姓,施行仁政即可”。
不管使者如何劝说,介子推拒绝出山为官,也不要晋文公的赏赐,使者无奈之下,只好带着礼物回去,将介子推之言转告晋文公。
晋文公和狐偃,赵衰等人商议,晋文公道:“介子推对我误解太大,定然是觉得我重用了寺人披和竖骰须,以及大肆封赏尔等,把他给忘记了,这才赌气不来。
如今寡人应该亲自前去请他出山,解释清楚这些原委,但是寡人轻率了,只是派人前去。
这样他更不会来了,好像他写诗句就是为了求官一样,不行你们明天一起陪寡人前去,咱们一起请他回来”。
大家点头同意,只有魏犨和颠颉心中不服,魏犨撇着大嘴道。
介子推这家伙整天装正人君子,不食人间香火一般,就他清高,就他廉洁,说的大家都是贪官污吏一般,我不去。
他介子推多大脸,还得国君和群臣一起去请他,要我说,派一队人马,直接绑来不就齐活了吗?
颠颉摇着脑袋阴阳怪气道:“没错,一个穷酸书生,整天咬文嚼字,国家强大要是靠耍嘴皮子就行,那还招募什么军队,让他去阵前白话一番不就得了”。
晋文公听闻大怒:“混账,你们两个粗鄙之人,如何知道治国理政之法,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
晋文公将魏犨和颠颉训斥一番,二人低头不语,实则心中甚是不快,只是不敢发作。
次日,晋文公带着厚重礼物,然后狐毛,狐偃,赵衰,胥臣,先珍,魏犨和颠颉,以及壶叔和竖骰须,这些当年在翟国的人全部到齐,跟着晋文公前去绵山找介子推,希望当面说清楚误会。
当晋文公和众人来到绵山,来到介子推的家中,谁知道一人没有,原来介子推知道晋文公会来,不愿意和他相见,于是留下书信。
上面写着:
主公钧鉴:
自随您流亡,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其间风餐露宿、饥寒交迫,然我从未有过二心。
往昔您饥饿难耐,我割股啖君,并非为求日后富贵,实乃感于您之志,盼能助您成就大业。
如今,您已归国即位,晋国初定,百废待兴。望主公能以民为本,行使仁政。
轻徭薄赋,使百姓安居乐业;任贤用能,让朝堂清正廉明;整军经武,令晋国兵强马壮。
唯有如此,方能富国强兵,在诸侯间立足,成就一番霸业。
我本一介草民,才疏学浅,如今您大业初成,正是用人之际,却无以为报。
况且我生性散漫,不愿卷入朝堂纷争,只想在这尘世之外,寻一宁静之处,侍奉老母,尽人子之孝。
此去山高水远,愿主公保重龙体,晋国昌盛。
介子推叩上
晋文公一看傻眼了,介子推跑了,不愿意见自己,晋文公心说,这算啥,让天下人觉得我忘恩负义,不赏赐往日功臣,今后谁还为我卖命,称霸个屁啊!
晋文公大怒,告诉众人,掘地三尺也得把介子推给我找到,为了自己的声誉,他今天不当这个官都不行,于是命人进山找寻介子推。
众人眼见晋文公勃然大怒,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更别提有人敢站出来进谏劝阻了。
此时,魏犨与颠颉二人却在一旁小声嘀咕起来:“主公这次可真是有些小题大做啦!人家介子推既然无心仕途,不愿为官,那就随他去吧,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
再说了,这绵山如此广袤辽阔,想要寻到他,岂不是得耗费大量时间精力,怕是等到猴年马月都未必能有个结果啊!”
说罢,颠颉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忽地冒出一计来。只见他赶忙趋步向前,躬身施礼后说道:“主公啊,您看这绵山山大林深。仅凭咱们这点人手,不知要搜到何时才能罢休。
依属下之见,倒不如这般行事——咱们派遣人员在山下四周严密把守,并点燃一把火将整座山焚烧起来。
那介子推和他年迈的母亲见到山上燃起熊熊大火,定然会惊惶失措地下山避难。
届时,咱们只需在此处守株待兔,便可轻而易举地将其捕获。如此一来,既能快速达成目的,又省却诸多麻烦,您觉得如何呢?”
魏犨闻听此言,连忙点头称是,随声附和道:“对对对,颠颉所言极是!此计甚妙啊,主公!咱们就放火烧山吧,谅那介子推插翅难逃!”
而所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向英明睿智的晋文公,此刻竟也犯起糊涂来。
他听了颠颉和魏犨的这番言语,略加思忖之后,竟然鬼使神差般地点头应许,表示赞同他俩提出的建议,并着手安排部署烧山事宜,企图以此逼迫介子推现身。
听闻此言,狐偃缓缓地回过头去,目光依次扫过赵衰、胥臣和先珍三人。
他看到赵衰耷拉着眼皮;胥臣则不停地东张西望,眼神游离不定;而先珍则默默地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这三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形成了一幅颇为有趣的画面。
就在这时,狐偃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庞之上,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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