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扣不下来???”陈煌满脸不悦。
随着湖水的涌入,已经淹没他们脚踝处.....
若是再不想出办法,几个大宗师就会以这种最憋屈的死法死在湖底,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咳咳咳.....”远处的耶律燕被冰冷的湖水淹没逐渐醒来,他一睁眼就把目光锁定在了陈煌身上:“陈煌!你这无耻小人!!!”
见耶律燕想动手颜世子立马挡在身前:“别吵了!冷静点看看周围!
若是再内斗今日谁都别想出去!”
耶律燕目光扫过周围,发现整个密室都是水,而且不知何时,还多出一人,可一想到陈煌对他的偷袭吗,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陈煌淡淡道:“我们的事情出去再算,现在先出去如何?”
耶律燕捂着胸口,直到现在他依旧有种五脏碎裂的感觉,这一战他没打几个月绝对休养不了!
“好了!一起出力将石门蛮力轰开!
不然今天谁也出不去!”颜世子再次抽剑,几人互看一眼默契点头!
几人纷纷运起残余的内力,颜世子挥剑斩向石门,剑风呼啸,却只在石门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陈煌双手猛地推出,强大的掌力轰在石门上,石门依旧纹丝未动,反震之力让他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差点喷出!
邪炎教三人见状内心一沉,连陈煌这种都没办法,不过总不能等死吧!
三人立马合力攻向石门,炽热的掌风、凌厉的剑招,石门依旧稳如泰山......
湖水不断上涨,已经没过了他们的小腿,冰冷的湖水让众人的动作愈发迟缓。
颜世子深吸口气:“诸位都身受重伤,若是各自施展怕是无济于事,还是一起合攻一处,这样希望或许会大点。
耶律燕你应该还能运作真气吧?”
众人将目光望向耶律燕,耶律燕冷哼一声:“死不了,不过今日若是出不去,他陈煌就是罪魁祸首!”
陈煌不悦道:“本就各自为战,各凭本事的事情怎么就成罪魁祸首了?”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动手!”棰銮呵斥道。
几人不再犹豫,一同将内力运作极致,然后朝着一处攻去!!!
面对六大宗师的合力一击,石门出的湖水不由得激烈晃动起来,泛起阵阵凶猛的涟漪!!!
然而几人的攻击却如同泥牛入海,石门除了晃动几下,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效果.....
噗呲!!!!
现在几人都身受重伤,而且已经达到致命的效果了,现在又要运作内力击打石门,这无疑是将他们新鲜的伤口再次撕裂一道口子!
几人不约而同的喷出一口鲜血!!!
“混账!!这石门未免厚实了些吧!”邪炎教大宗师怒声道!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石门的设计过于巧妙,外面的湖水足矣抵消我们的内力.......若是全盛时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颜世子面色难看道。
水声潺潺,密室内的水位仍在不断上升,冰冷刺骨的湖水渐渐漫过众人的膝盖,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大宗师们面面相觑,绝望的情绪在每个人心中蔓延。
他们都是各自势力中的顶尖强者,如今却被困在这个狭小的密室中,面临着可能的死亡。
窒息的绝望感让他们有种说不出的崩溃感!
“这不可能……我怎么会死在这里?
我可是邪炎教堂堂大宗师!!!”邪炎教大宗师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他的声音颤抖着,既是因为湖水的寒冷,也是因为内心的恐惧。
他的目光在密室内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着那不存在的生机。
反倒是棰銮默默靠在一旁,拿起腰间的酒水饮了起来,他翻了翻手中的东陵艳史,也是忍不住失笑摇头,似乎觉得因为这种东西搭上性命,实在过于滑稽,
耶律燕的胸口剧烈起伏:“都是你们!非得破话之前的规矩!
如果不是你们二人,我们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那时候若是打算都心平气和看看匣子的东西,何至于此!!!”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指责,却也掩盖不了自己内心的绝望。
当时几人如果都可以遵守约定,把匣子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这一切也不至于这样!
最终搞得所有人都身受重伤,甚至还得搭上性命!
颜世子见众人互相自责,皱眉道:“都这时候了何必埋怨他人,前面的那些机关已经把我们弄得精疲力尽,面对这样的机关估计也不会差到哪去,只能怪你们太贪心,总想着玉玺......”
“真就没办法了吗?”冯煜皱眉道。
“倒也不是没办法,而是我们如今的内力不足以摧毁密室,更何况还各个身受重伤,这李长春好算计啊......”颜世子感叹道。
众人一度沉默,倒是邪炎教大宗师犹豫了一下从袖中拿出几颗丹药.......
“怎么,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服毒自尽不成?”耶律燕挑眉道。
“这是能在短期内增幅内力的丹药,也是我们不得已才动用的手段,这玩意副作用挺大,所以刚刚一直犹豫没有服下,现在没办法了,就看你们了.....”邪炎教大宗师将红色丹药扬了扬。
那时候本来是打算在最后时刻用丹药取胜,奈何副作用太大,都别太敢用,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结果没想到最终还是用上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下嘴,谁都不敢相信对方的话语。
“都这时候了,你们不相信还是老夫先来吧!”棰銮第一个拿起丹药丢入嘴中,然后混合着酒一同饮下!
“还有谁要的,趁着有酒,哪怕死了至少还能喝上一口壮行酒不是?
都是大宗师,还怕死不成?”棰銮扫过众人,自嘲道。
冯煜也是拿过丹药塞入嘴中,伴随着一口烈酒下肚,他立马开始闭目调息。
随后颜世子几人纷纷接过酒壶,一人一口后都在水里盘膝而坐!!!
等水位没过脖子时,几人这才睁开眼睛,几人起身之际,体内的疼痛感几乎被一扫而空,无尽的内力在体内疯狂涌动!!!
“好厉害的丹药......没想到邪炎教还有这般手段.....”颜世子若有深意道。
几人纷纷抬手感应着体内充盈的气息,邪炎教大宗师吐出一口浊气:“这可不是我邪炎教的东西,这是从天人教所得,身上的疼痛感会被暂时屏蔽,不过后面的伤势会成倍反噬。
效果应该能持续半个时辰。”
“出手吧!再重的伤也好过窝囊的死在这里!”耶律燕沉声道。
“不......现在还不是出手的好机会......”颜世子却是摇头。
“那得什么时候,总不能得等水把整个身子全部淹没吧??”耶律燕不悦道。
“差不多,如今我们的全力一击并不一定能打破这个密室,所以必须得等水位差不多填满才行,这段期间尽量调整气息,到时候如何出手我再告诉你们。”颜世子冷静道。
几人虽然半信半疑,可比起他们心里的没底还是相信对方的好。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水位已经没过了他们的头顶,甚至几乎把整个密室都装满!
颜世子打了个手势,又指了指四面八方,几人立马会意,朝着各个游去!
等六个人站好方位,颜世子微微点头。
众人默契闭目!
随着一股股内力在几人体内调动,周身的水位开始发生共振,等再次睁眼的那一刻,大宗师恐怖的内力立马倾泻而出!!!
当他们的全力一击在击打在墙面上时,只听咔嚓一声!!!
曾经满是裂纹的地面瞬间凹陷!!!下一刻直接崩塌,在一股股强烈的吸力下,几人皆是被吸了进去.......
时间一晃已经是半个月过去。
西夏那边的大军也被训练的井井有条,而当宁邪依寻找凌不凡身影时,却发现连对方的半个影子都不曾看见。
这让她内心隐约有些不安,她立马找到玥迦。
“凌不凡人呢?”宁邪依皱眉道。
玥迦见宁邪依急匆匆跑来询问,只是弹了弹袖袍淡淡回应道:“夫君他去办事了......”
宁邪依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办事?办什么事这么重要,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还是说你故意隐瞒的?”
玥迦眉眼间掠过一丝冷意:“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似乎没必要向你汇报吧??”
宁邪依被玥迦的态度激怒,声音提高了几度:“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现在可是诸国的主心骨!
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整个战局,怎么能说走就走,连个交代都没有?
再说了,他做事何事没有向我汇报过?
还没必要跟我汇报?
比起我你算什么东西,我跟他才是一路人!”
宁邪依肺都要气炸了,一直以来她跟凌不凡都是形影相随的,而且做什么事都有商量,现在跟玥迦成亲了,就擅自做主离开了???
这是她内心最接受不了的,也是她迄今为止最为愤怒的一次!
玥迦冷冷地瞥了宁邪依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曾经或许是这样.....可现在我才是他的妻子,所以很多事情就没必要再跟你汇报了吧?”
宁邪依被玥迦的话气得脸色发白,她指着玥迦怒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跟你有关系吗!
成亲?成亲你睡过吗!没睡过算哪门子的亲!
玥迦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对他挑拨离间,我一定会杀了你!”
对于宁邪依的警告,玥迦只是优雅的整理了一番袖袍:“我不过说你几句罢了,你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这件事本就是我跟他之间的秘密,所以你不知道不也很正常,他不告诉你那就说明他不想告诉你。
别整天拿你跟他睡过这件事来说,激不了我什么的,毕竟我玥迦也不是什么随意的女人,自然不会跟一个连名分的女人争执什么,显得....掉价了些.....”
玥迦那杀人诛心的话语让宁邪依手指捏的嘎吱作响,眼中的金色也瞬间闪动起来.......
玥迦只是冷笑一声:“宁姑娘若是真的关心西夏的安危,就应该多花点心思在训练军队上,而不是在这里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人都出去大半个月了,结果你连个信息都不告诉我,若是出了事你承担的起吗!”宁邪依冷声道!
玥迦脸上带着几分不屑,“这些自然是不劳您操心了,他是我夫君,他的安危我自然会上心,宁小姐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把夫君交代的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才是主要,其他的就没必要操心了......”
宁邪依气得浑身颤抖,双手紧握成拳,可一想到什么她又把火气压了下去:“他到底在哪!”
“不知道.....”玥迦摇头。
“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宁邪依都被气笑了:“玥迦,你未免太小心眼了点吧?
这男人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他若是出了事,我宁邪依一定会把你这王宫掀个底朝天!”
玥迦美眸丝毫不惧的与宁邪依金色眸子对视:“我是真不知道。”
宁邪依美眸眯起:“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不知道......可能十天半个月吧。”玥迦心里也没底。
“这都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就算是澹泠雪保护这会也应该回来了才是,你就不能透露一下情况?
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我大仇谁帮我报!
到时候指望你吗????
难不成你还怕我投靠大炎不成!”宁邪依已经在癫狂的边缘,语气异常暴躁起来。
不知道何时开始,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凌不凡在其身旁,以前还不会觉得如何,可这一次凌不凡消失大半个月,她心中的不安就彻底爆发而开。
内心就好像有什么在啃咬一般,让她很担心凌不凡的安危,而她将在一切全部归于自己大仇未报,凌不凡不能死的关系上.......
玥迦平静的望着眼前有些抓狂的宁邪依,忽然冷不丁的问道:“你如此关心他,究竟是为了报仇,还是因为别的?”
“我当然是......!”玥迦这话一出,宁邪依瞬间愣住,她刚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竟一时语塞。
“我……我自然只是为了报仇!
他是我报仇的关键,我自然要关心他的安危!
若是他死了我这么久的付出又算得上什么!
我恨他!非常狠他!恨他把我当成宣泄的炉鼎!恨他打心底对我的厌恶!
我更恨他欺瞒我!!!!”宁邪依越说越激动,眼中的杀意也越发的深邃......
玥迦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好一会后这才开口道:“既然你如此恨他也就没必要再询问了,死在外面岂不是更好???”
宁邪依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过很快就听出了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他离开西夏了???
他是不是去莽荒了!”
玥迦却是背过身不再理会宁邪依.......
宁邪依冷哼一声急匆匆朝殿外走去,结果才走出不远里面就传来玥迦的声音:“做好自里的时候,他不在莽荒,说不定几日就回来了。”
“那到底去哪里了!”宁邪依猛然转身愤怒的问道!
可殿内再也没了声响传出......
“好!你不说!我去问别人!”宁邪依甩手而去,一路上见到她的人纷纷低头,宁邪依的凶名在西夏绝对是无与伦比的。
直到在一处作坊停下,而这个看似普通的作坊外面却是重兵把守,甚至就连暗处都有半步高手坐镇!
“就按照如今的法子来做吧,几乎可以损失降到一成,总算是能给公子一个交代了.....”作坊内传来舒小小的声音。
砰!
宁邪依二话没说一脚踹开作坊的大门!!!
“宁姑娘这里......”
“滚开!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宁邪依不等守位说完就是一声怒斥,在她那金色的眸子下,守位急忙低头退回原位。
而屋内的桂花二人一脸紧张的望着宁邪依,倒是舒小小挑眉道:“姑娘你这是干什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宁邪依目光微微眯起,目光直接跳过舒小小:“我问你们,凌不凡死哪去了!
今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把你们卖青楼去!
到时候等着让他去赎人吧!”
桂花跟叶柔儿被这话吓得面色苍白,前者壮着胆子颤颤巍巍道:“我们.....我们都半个月没见过公子了,哪里知道他的行踪!”
“不知道?”宁邪依冷笑一声,“你们最好说实话!”说着,她一步一步逼近桂花和叶柔儿。
“我们真不知道啊!!公子又没有告诉我们去干什么!”叶柔儿二人吓得连连后退。
“宁姑娘又何必为难我这两个姐妹,她们上真不知道。”这时,舒小小突然站了出来。
宁邪依眉头一挑,看着眼前的狐狸精:“你又是谁?这有你说话的份?”
“小女子小小,乃是公子的侍妾,也是负责公子丝绸制作的负责人,对于宁姑娘的问题我们也没办法回答,若是宁小姐不相信,这里有公子留下的手笔,您可以过目一番。”舒小小从袖中拿出凌不凡留下的书信递了过去。
宁邪依不悦的看了一眼舒小小,拿起信纸扫过一番后眼神闪过一丝怒意......
最终一甩信纸转身离去......
望着离去的宁邪依舒小小总算是舒了口气,她拍了拍鼓囊囊的衣襟:“吓死个人.....”
二人对于舒小小的这番仗义出手皆是露出一抹不自然的感激:“谢谢.....”
“都是姐妹,何必说这个谢字?应该的。”舒小小眨了眨狐狸般的眸子笑说道。
桂花抹了把额角的冷汗:“今后你说话还是小心点,这宁邪依坏得很.....
经常趁着公子不在欺负我们,现在公子消失这么久了,就更加应该注意了,我感觉她说话不像在吓唬我们......”
“嗨,我们都是公子的人,她若是聪明就不会把我们怎么样,所以你啊就别担心这么多,对了她跟公子什么关系啊?”舒小小好奇道。
二人面色怪异,桂花扫过周围凑到舒小小耳畔小声嘀咕起来。
“啊???
那岂不是......”舒小小惊讶的捂嘴,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桂花连忙点头。
桂花好像发现了知己,越聊越起劲,一旁的叶柔儿也是在不知不觉间加入其中,三人瞬间就如同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殿内的玥迦独自来到一处高楼之上,目光眺望着远方的,那里是沙漠深处.......
遗迹内,半个月的时间悄然划过,整个大殿内的金色变得黯淡无光,最终金色缓缓褪去,陵渊跟凌不凡的身影也再次出现在了澹泠雪的视野中!!!
澹泠雪急忙向前,结果却被陵渊一掌当场震飞数米!!!
“该死的东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为何不曾发现你体内有这种东西!!!
般若寺!一定是般若寺搞的鬼,到时候我一定要将这群秃驴彻底荡平!!!!”陵渊眼神无比恶毒!!!
一旁的凌不凡意识极为模糊,脸色没有丝毫的血色,比起死人还要苍白几分。
“哼!不过千算万算也只能止步于此了,如今没有东西加持,你能奈我何?
放弃抵抗吧,不然等会你依旧难逃此运,而且这身体本就是我陵家的!
到时候我会帮你报仇!
我会不能将妻儿老小照顾妥当,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陵渊开始对凌不凡施行蛊惑。
此刻的凌不凡头脑早就有些不清醒,意识也变得模糊不清,他感觉自己天旋地转,随着一股黑雾再度侵入脑海,他的记忆被撵的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