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大院彻底毁了。
路云照震怒。
她擒住路当归留在上层的分身，放出几只小虫，围绕饼干打转。
吃了饼干的小虫大多聚在路当归身旁，偶有几只四处乱飞。
路云照的枪抵住路当归额头：“我会把你的分身一具具找到，你死定了。”
话音落，枪响。
路当归死去的肉体躺在地面上，逐渐消散。
小虫散去，有规律地飞向五个方向。
“跟着这些虫，找到她，杀死她。”路云照道。
自路当归从下层回来，“路云照”陆陆续续给她饼干吃。
这种饼干极难代谢，会散发隐蔽的特殊气味，吸引某种小虫子。
这样，即使路当归分出一百具身体，路云照也能靠着小虫找到她。
路云照眸色沉沉。
既然路当归早存反心，那她杀死夏锄禾的事，还是真的吗？
……
不管路云照如何怀疑，废土之上却有其他人将这条消息当了真。
喵喵兵团的苏叶等人，逐一潜入布鲁工厂，按照夏锄禾提供的信息，找到被关在机器中，替他人承受痛苦的耗材。
魏千金凭借出色的科研能力和卓越成果，顺理成章进入上层核心实验室。
管家利用多年积聚的人脉资源，从五星公司申请出个人无法偿还的巨额资源。
……
曾经躲在火城，偷偷从宝儿身上取得基因密码的星火人员，终于找到夏清雪和陆星移躲避的休克副本，将二人释放出来。
夏清雪、陆星移、邓从容及其他星火人员，孤注一掷，共同联络过去安插在各个基地和上层的特殊人员。
卜易等人以闪电之速、雷霆之姿，打破恶人谷的规则，彻底接管恶人谷。
规则之地对恶人谷的保护，是但凡侵犯恶人谷之人，会立刻被随机转移到废土的某个角落。
但通关过规则之地的人，不在规则保护之内。
有攻略在手，饕餮城派出一批批人速通规则之地，然后迅速拿下恶人谷，杀掉原本的统治者，彻底清理进行人口买卖的交易场。
……
当上层军队彻底清理掉路当归的分身时，路云照的疑惑也有了解答之法。
想知道夏锄禾是否活着，很简单。
只要把路当归已死的消息宣扬出去，何愁夏锄禾不会自投罗网。
不，不要说路当归死了，生擒更好。
抛出一个假的诱饵，或许能钓上一条真的大鱼。
听到“路当归背叛上层，不日将被处决”的消息时，夏锄禾刚在高山寨旅游完，还没想好下一个游玩地点。
她想起，路当归在规则之地时问她的事情。
“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你总能用出其他人的异能，这和你的能力有关吗？”
“不，是一个与我融合的道具。”
“被你学走异能的人，会受到影响吗？”
厚德载物偷的异能会影响异能所有者，但追随者手册给她的复刻异能不会。
夏锄禾永远不会偷走路当归的异能，所以她回答“不会”。
路当归又问：“你可以学我的异能吗？我想让你学会它。”
“不是学，是你主动给我。”
路当归瞪大眼睛，不解地盯着她，模样瞧着有几分呆气。
夏锄禾起了逗弄的心思：“把我当成你的主人呀，主人用小猫的东西不是理所应当嘛？”
夏锄禾随手摸了摸路当归的脑壳：“喏，等我学会之后，这里就会长出猫耳朵。”
路当归捂头，努力回想黎秋生和王琰，是否在某个她没注意的时刻，长出过猫耳朵。
“主人。”路当归捂着脑袋，小声道。
没有长出猫耳朵，是不够忠诚吗？
夏锄禾没有学会吗？
路当归眼巴巴地瞅着夏锄禾，正要再叫一遍，却被夏锄禾捂住了嘴。
真听到路当归说出那两个字，夏锄禾反倒先不好意思了，她为自己的恶劣行径道歉，真诚解释追随者手册的运作原理。
只要足够信任她，愿意追随她，她就能使用追随者的异能。
追随者的忠诚度越高，夏锄禾使用异能的次数就越多。
忠诚度达到百分百，夏锄禾就能无限使用追随者的异能。
在规则之地时，异能受限，连追随者手册都无法查看。
等出了规则之地，夏锄禾才看到手册上多了路当归的名字。
她第一次出现在手册上，忠诚度就是100。
夏锄禾试过分身的能力，于她而言并不算好用，因为分出的身体除了共享农场和厚德载物偷来的异能，其他能力都不能使用。大概是因为仅有这两个能力属于夏锄禾，其他都是学别人的。
现在，夏锄禾至少能通过追随者手册知道路当归的情况——她真的还活着。
万幸，还活着。
路当归总说自己会死，要把活的机会让给她。
路当归不自由。
夏锄禾也不自由。
生活在废土上的，被笼罩在上层阴影下的所有人，都不自由。
因为她们和上层人处于不平等的地位。
上层人免疫异能，仅这一点，就注定双方无法平等。
夏锄禾想，她不要去救路当归。
救她没用。
她们总会一次又一次陷入危险。
想要一劳永逸，必须让其他人和上层人站在平等的位置上。
其他人无法获得免疫异能的能力，但，可以让上层人失去免疫异能的能力。
夏锄禾决定，她要杀死上层人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