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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是流动的,但有些地方会变成牵挂。”

他看着阿格莱雅认真地说,“比如..需要靠感知辨认我的人。”

赛飞儿听到这话差点栽到在地上。

她冲林羽挤眉弄眼,用口型说“可以啊你”,却被阿格莱雅精准地“瞪”了一眼。

显然是感知到了她的小动作。

“你们这次要待多久?”阿格莱雅询问。

“大概两三天吧,我们回来也就是看看你们。”

“毕竟在外面不能给你们传消息。”

“我还听说你们除了上次瑕蝶过来找过我一次,你们就没有再使用锚点了。”

“是出什么问题了么?”林羽不理解的询问。

“不能对天外感到向往。”

“黑潮退去后,长老们说,过度依赖外界的力量会让翁法洛斯再次陷入危险,锚点是最后的防线,不是用来‘向往’的通道。”

“说得好像我们是洪水猛兽似的。”赛飞儿嗤笑一声,掰了块点心扔进嘴里,“那你怎么不说,当年要不是林羽带着星穹列车,翁法洛斯现在还被黑潮侵蚀呢?”

她转头看向林羽,眼里带着明显的不满,“为什么你们三年都没有回来过一次?”

“原因是..我进到一个时间流动极快的维度里面。”

“我在里面只是待了一小会,外面就过去了整整三年。”

“这三年里,我的伙伴一直在寻找我,列车的航线改了又改,光是跃迁就耗损了大半能量,所以就没有回来过这里。”

“所以你不是故意不回来的?”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不回来呢?”

“这里还有你们,我怎么舍得不回来?”

“宇宙可是非常大的,还有无数的星球可以探索。”

“还是算了..”阿格莱雅的话还未说完,林羽直接就打断了她。

“我知道你不想让翁法洛斯的平民知道有天外的世界。”

“但我想说的是,你们可以先了解一下天外的情况。”

“亲自体验一下,而不是光听瑕蝶的报告就能解决的。”

“最重要的是,我想带你们一起去到天外。”

“不是作为星穹列车的成员,不是作为帮你们解决黑潮的‘外人’,只是作为林羽。”

“想带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去看看我走过的星空。”

“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吗?”

林羽愣了愣,随即笑起来,“比我说的还要好。”

“你想要带谁去?”阿格莱雅问着。

“黄金裔的全体成员。”

“我知道你们的童年不是怎么美好,可能会对一些事物有些排斥。”

“但我想说的是..”

“星空从来都不是‘需要对抗的敌人’”

“它有能映出记忆的海,有永远晒不化的雪,这些东西,和你们手里的剑一样重要。”

“还有..说不定能治疗好你这双眼睛。”

“不可能。”阿格莱雅摇头。

“这是诅咒,不可能治好。”

“如果说我能治好呢?”

“并且任何的代价都没有,不会让你的能力消失。”

阿格莱雅一滞,她能听到浴池内液体流动的轻响,能闻到那里面混杂的气息,甚至能感知到林羽此刻急促的心跳。

那里面没有谎言,只有纯粹的期待。

“你在说谎。”她的声音非常轻,像个害怕糖果被抢走的孩子,“哪有不付出代价的治愈?”

“真的没有。”

“阿格莱雅,要不就听他一次?”

“你看他这么想要让你去天外。”

“我看是有别的举动吧?”赛飞儿说着。

“别的举动?”阿格莱雅回忆着之前。

也是很快就回想到一些事情。

“你难道还记得那个约定?”阿格莱雅询问。

“我说了,那是不可能做到的,我不可能会对你产生情感。”阿格莱雅的声音像把钝刀,慢慢割开那些藏在平静下的伤口。

“我的情感早已被剥夺。”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指尖划过眼角。

“我连笑一下都是奢望,更别说产生你说的那种情感。”

浴场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白鸽不安的咕咕声和液体流动的轻响。

赛飞儿收起了玩笑的神色。

阿格莱雅主动‘献祭’了自己,从此变成了只会用“责任”和“理性”衡量一切的存在。

林羽看着阿格莱雅平静得近乎漠然的侧脸,突然想起阮梅说过的话。

“情感不是奢侈品,是人生来就有的权利,哪怕被夺走,也总会在某个瞬间,被某个人的温度唤醒。”

“你看,”赛飞儿又突然笑了,用胳膊肘撞了撞林羽,“我就说你小子有别的举动吧。”

她转向阿格莱雅,语气软了下来,“试试又何妨?就算真的没感觉,去看看总不亏,大不了回来继续当你的‘无情感守护者’。”

“好。”

“那就给其他人发消息,有意愿的,明天门扉时,浴宫外集合。”

“顺便也通知星穹列车那边,让他们准备好迎接特殊乘客,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

第二天,门扉时,

第一缕晨光像融化的金液,顺着翁法洛斯大浴场的穹顶流淌下来。

林羽提前半个时辰就到了浴宫外的广场,夜风的凉意还没散尽,他往手心哈了口气,指尖因兴奋而微微发烫。

为了赶在这个时刻过来,他压根没合眼,在列车上翻来覆去地核对了三遍行程表。

连雪莹调侃他“比娶亲还紧张”都没在意。

可转过玉柱的瞬间,他却愣住了。

广场上早已站着不少人,熟悉的身影在晨光里格外显眼。

她们是没有回去?还是没有睡觉?

他可是没有睡觉才能这个时刻过来的。

“金织爵,久等了。”

“海列屈拉,你竟然来了。”

“不要用那个名字叫我。”

“海瑟音..你不是在..”缇宝的话突然卡住,目光落在那个水蓝色裙子的女子身上,表情有些纠结。

海瑟音是黄金裔里最神秘的存在,常年驻守在深海。

“怎么,我不能来么?”海瑟音抬手捋了捋湿漉漉的长发。

“知不知道我来一次这里很麻烦的?”她跺了跺脚,靴底发出细碎的声响,“从深海到岸边,我要游好久才能过来!沿途的洋流差点把我的披风都冲走了。”

“怎么没把你冲走。”赛飞儿在一旁调侃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