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齐清泽的动作,白梨领口微动,雪白的脖颈露出一小片暧昧的红痕,不过只一瞬又被衣服覆盖。
陆衍洲瞳孔微缩,强压下心中戾气,再抬眸时脸上只剩慌张:“不是的梨梨,你不要道歉。”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以为你今天有事不来了,没有抱怨的意思,更没有催你的意思,你…你不要自责。”
“齐少。”陆衍洲薄唇微抿,手足无措,紧张的模样就像未过门的小二,生怕惹正房不快:“您有事先忙就好,也是我不对,忘了您事务繁多,我应该先问问林特助的,我……”
“陆少多虑了。”清冷的声音打断陆衍洲的茶言茶语,齐清泽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多思多虑不利于身体恢复,没人责怪你,你不要多想,你现在的状况情绪不能波动太大。”
既然这么想扮柔弱装可怜,那么就满足你。
齐清泽低头看向白梨,隐含担忧:“梨梨,要不改天再让陆少出院吧。”
“阮教授在心理领域的建树全国闻名,保险起见,还是让陆少再治疗一段时间吧。”
字字句句都是对陆衍洲的关心,经齐清泽这么一提醒,白梨突然想起陆衍洲糟糕的心理问题,害怕再有什么闪失,刚想答应,却在对上陆衍洲满是心碎的眼眸时,嘴边的‘好’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那心碎的眼神满是即将被抛弃的无助,心痛害怕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又一次被推远。
白梨心中一紧,是了,陆衍洲本来就没有安全感,这么做只会让他越来越严重。
“不用了,还是出院吧,以后定期回来复查就好。”
白梨扫视一圈,发现陆衍洲还没收拾行李,连忙转移话题:“林特助去办理出院手续了,应该很快回来,我先帮你收拾东西吧。”
“你今晚想吃什么?我下厨,就当给你接风洗尘了。”
正好顺便暖居,齐清泽有套公寓离学校很近,不管安保还是环境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好,陆衍洲住在那里她也能放心。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白梨也不再耽搁,麻溜的来到沙发旁,开始收拾行李。
住院住了将近一个月,陆衍洲的东西还是很多的,除了齐清泽让人给他准备的东西外,她也零零碎碎的给买了不少,不抓紧时间等下做饭恐怕会来不及。
确定白梨不会注意到这边,陆衍洲眼里哪还有一点之色。
周身戾气翻涌,陆衍洲声音森寒:“齐清泽,你这恶心人的功夫真是日益见长。”
齐清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过奖,比不过陆少的勾栏之姿。”
齐清泽抬步朝白梨走去,擦身而过,嘴角微勾:“梨梨身体不适不宜下厨,还望陆少高抬贵手。”
“齐某感激不尽。”
愉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炫耀,陆衍洲眼神阴鸷,手背青筋暴起。
他的梨梨,初为人母。
可孩子……
……
“梨梨。”齐清泽拿过白梨手中的衣服,柔声道:“我来吧,你在旁边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好。”
白梨两手空空的被赶到沙发另一侧,知道齐清泽这醋坛子又打翻了,张了张嘴却没敢说什么。
行吧,他俩人收拾也行,再怎么说也比她自己一个人快,不过显然白梨高兴的太早了。
白梨满头黑线,看着齐清泽和陆衍洲一本正经的把衣服团吧团吧全叠成了包子,嗯,还是露馅的那种。
不是!齐清泽这个大爷从小锦衣玉食没做过这种粗活很正常,怎么陆衍洲看着也这么笨拙?
哎哎哎?叠成包子她也就忍了,这叠成披萨是几个意思?你俩要上天?
白梨绝望的闭上了眼,对她这种有点强迫症的人来说,这副场景简直就是凌迟。
不过眼睛是看不见了,声音却是清楚的不得了。
“齐少,这两只袜子不是一双。”陆衍洲小声逼逼道。
“样子虽然差不多,但梨梨买的料子要舒服一点。”
白梨身子一僵:“……”
尼玛,陆衍洲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齐少,睡衣放这个袋子里吧,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梨梨给我买的,别掺和了。”
白梨:“……”
你确定我今天非得死在这?
“齐少!”陆衍洲惊呼出声,白梨吓了一跳,刷的睁开了眼,咋了这是?
可当看清眼前场景,白梨呼吸一滞,简直恨不得晕死过去。
她就说为啥心里毛毛的,总感觉好像忘了点什么!
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当看到齐清泽手上那熟悉的四角纯棉男士大裤衩时,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白梨满脸惊恐,头皮发麻,如果让齐清泽知道她给陆衍洲买这种东西,她恐怕真的会小命不保。
还好关键时候陆衍洲没有掉链子。
“齐少。”只见陆衍洲满脸尴尬,刷的一下抢走了齐清泽手上的内裤,团吧团吧飞快的塞到了身后的箱子里。
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白梨偷偷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小命保住了。
齐清泽似笑非笑的看向白梨,然后…从身后又掏出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纯棉内裤。
白梨:“……”
陆衍洲刷的一下又抢了过去,团吧塞箱一气呵成。
白梨:“!!!”活爹!!!
齐清泽眉头微挑,动作优雅的又从身后摸出了一条,两条,三条……二十条。
整整二十条一模一样的纯棉大裤衩直晃得白梨头晕眼花,双目无神。
陆衍洲早已放弃抵抗,心虚的不敢看白梨。
“呵。”清浅的声音透着极致的温柔:“梨梨这是买了二十条?”
白梨欲哭无泪,大呼冤枉:“没有,这个买十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