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吃饭完后就又重新回到家里面了。
“这些放着吧。”
“然后这个放到这边。”
“剩下的这些,我一会儿收拾收拾带回去。”
傅初优指着随意放在地上的东西分类道,几人也都纷纷应声。
也是说干就干的人,很快就直接上手了。
傅初优自己也没有闲着,先去厨房有把水烧上,别等会干完活没有水喝。
“我的妈呀!”
刚把箱子里面的东西放回卧室,她就听见冯美华的惊呼声。
不等傅初优起身看看是什么情况,又听到她在那边招呼其他几个人。
“小梅姐,快来快来!”
“怎么了?”
“咋了这是?”
“你喊啥呀?”
几个人以为是她出什么是事情了,跟傅初优一样连忙起身朝她那边快走两步。
“看那。”
走到她跟前,顺着她指着的地方,赫然是梁颂年买给她的钢琴。
“嘶~”
“我......”
“嗯。”
“...这...”
沉默是此刻的康桥。
靠。
傅初优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几个人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动。
扒拉开几人朝着近看,“该不是有老鼠吧?”
自己心里还嘟囔着,这段时间没有下雨啊。
“不是。”
听见她的话,几个人默默地转头看向她,回答的简直异口同声。
“那就好,之前我还专门给房子放了杀虫沙杀老鼠的。”
因着是在三楼靠边的位置,确实这种东西比较少。
“钢琴?”
冯美华见她半天找不到重点,幽幽的开口。
“嗯?”
傅初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反问,“你们不知道?”
“知道什么?”
“就是钢琴了,我记得之前好像给你们说过啊,梁颂年找关系在厂子帮忙订的。”
笑着走进去把盖着的红布掀开。
“你什么时候说过?”
白梅她们附和着冯美华的话摇摇头。
“啊?不会吧?”
傅初优自觉这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她不可能没有说吧~
低调?
在她们面前不可能的~
“傅初优同志。”田依依难道严肃的走上前,轻轻敲了敲琴盖,啧啧出声,“没想到啊,没想到~”
傅初优好笑得看着她,不等为自己浅辩几句,李西桃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什么都不用说了。”
“嗯?”
只见她手掌放在心口,装作心痛状。
“朋友的成功比起自己失败更让人难以接受。”
这话还是年前的团里颁发先进时候,傅初优对着白梅和她说的,李西桃觉得用在这里非常合适。
傅初优失笑,点点头表示明白。
“说吧,想怎么样?”
王丽丽一直没出声音,难得的率先举手,就像是跟小朋友上课抢着回答问题一样,星星眼看着她。
“我想听你弹之前的那个。”
“哪个?”
“那个!”
手舞足蹈的比画着,看了半天傅初优还是没懂。
白梅开口直接给她轻哼了一小段。
“是这个?”
“对!”
王丽丽看着白梅猛猛点头,懂她!
“我知道了。你怎么想听这个?”
傅初优记得这歌,挺简单的,就是她闲来无事下午放松的时候弹的。
说着就转身就掀开琴盖,试了下音。
还行,走这些天居然没跑音。
“去唐县之前排练,中午听你在琴室弹琴,那会丽丽就念叨着想跟你学,要不是着急着排练早就找你去了。”
“可以啊明天闲了我把谱子写给你,这个挺简单好学的而且确实很好听。”
“好。”
“听一首?”
笑着看向其他人,她很乐意向着姐妹们展示一下。
“来吧。”
几人很自觉的落坐在琴房的小沙发上。
“等等。”
傅初优正准备开始,就听见田依依的声音。
话音刚落下来就看见她跑出去了,拿了几个水缸,把刚烧好的水和他们出门前晾的凉白开混在一起给一人来了一杯。
优雅的坐下,端起水缸做作的吹了一下,小啜一口。
伸手示意傅初优,“开始吧,傅同志。”
傅初优:...有格调了,居然...
众人:......可以。
纷纷照着她的样子学起来,优雅非常优雅~
傅初优失笑,配合她们,再次起身鞠躬询问。
“各位...?”
白梅接她的戏,抬手示意,“请。”
“好的。”
转身重新落座,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一串轻扬的旋律流出。
“请欣赏,演奏曲,贝加尔湖畔。”
第一串琶音漫出来,像月光拨开雾霭,携着松木家具沉淀的暗香,顺着耳廓往几人的心尖钻。
几人陷在沙发里,贝加尔湖正从旋律里漫过来,不是寒冬冻僵的冰蓝,是融雪初霁的湖色,碎冰在水底轻轻舒展,把清透的凉意递到脚踝。
傅初优右手琶音转作连贯旋律,踩着左手分解和弦的鼓点糅合的恰到好处。
高潮前那几秒最是缠绵,音符忽然慢下来,王丽丽觉得像游船在湖心打了个盹,不自觉屏住呼吸。
傅初优手腕轻提,琴槌悬在弦上的刹那,八度音程铺展开来。
让人觉得并非巨浪拍岸,是阳光突然刺破云层,将湖面缝制成铺满碎金的绸缎,暖得让人想把脸颊埋进蓬松的毛毯,任那温度漫过眉梢。
回落的单音坠下时,水缸里的水颤了颤,漾开的波纹像未写完的诗行。
琴音渐渐淡去,如湖水退回岸的怀抱,留鹅卵石在滩涂晒着月光。
傅初优指尖吻别琴键的轻响,忽然惊觉呼吸已与旋律纠缠成结,缓慢,悠长。
她的琴技娴熟,自在,落音很久后才起身转向几人。
说着要听的王丽丽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傅初优就听见冯梅花突然道,“我也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