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都在一个医院也不是经常见面。
平时能聚在一起好好聊一聊的时候很少,用齐善芳的话来说就是忙成了狗。
她现在还是研究生在读,要写论文,要实习,还要跟着导师到处走。
齐天阳也是一样,要坐诊,写案例分析,还要参加研讨会,有时还要亲自熬药,不是因为自家的中药配方想要藏私,是他不放心。
姐弟俩两三个月见不了一面很正常,对于弟弟的私生活她这个当姐姐的也不是很了解。
现在俨然一副等着看热闹的架势,“等着我偷偷打听一下。到时候和你讲哈,放心,我只是好奇,不会干涉的!”
转过天,甜宝没等来齐善芳的八卦消息,却等来了齐天阳的电话。
她坐了出租车直奔医院。
齐天阳等在门口,领着她直奔病房。
“病人是港城来的,一个港商的太太,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人,脉沉无力,内脏邪气极盛,面色青白,咳吐脓血,喉部生疮,但又不是一般常见的虚症,院里有位老中医诊过说像是中蛊,但是不敢确诊。我刚才翻了下医书确实很像。记得之前你说学了蛊术就找你过来看看。”
说话间已经到了病房,病床前围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甜宝看了眼病床,上面躺着一个中年女人,衣着华丽,但是脸色青白,还带有红褐色的斑点,嘴唇发紫,双眼紧闭,要不是胸口还有轻微的浮动会以为人已经断气了。
不用诊脉已经能断定是中了蛊。
来时她带上了阿福和金银二宝。
还没进病房这仨货已经开始躁动不安。
金宝从包里探出小脑袋蠢蠢欲动想要爬出来,被甜宝一根手指按回去。
“这是李大夫,这是张大夫……”齐天阳摊开手掌介绍着,又和几位大夫介绍了甜宝。
最年长的李大夫看着甜宝点点头,笑着伸出手,“你就是小齐大夫说的精通蛊毒的姑娘?”
甜宝上前握下手,“精通谈不上,只是略懂。”
她和齐天阳都是从小学医术,在她学习蛊术之前还真的没有接触过中蛊的病人。
即使她现在手里有三家蛊术的笔记,实例还是看得少。
李大夫笑了笑,“那肯定也比我们懂得多,之前我下放到南边的寨子里倒是跟着村医学过一点关于蛊毒的知识,但是缺乏经验。你看下这是我用鸡蛋做的检测。”
病床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个白瓷碗,里面有两个煮熟的鸡蛋。
鸡蛋已经被扒了皮,从中间掰开,不似正常被剥壳的鸡蛋那么光滑细腻。
坑坑洼洼,甚至还带着黑斑,鸡蛋黄也像是臭鸡蛋的黄,发着青黑色。
有大夫给甜宝让出位置,甜宝拿过女人的手搭上脉。
周围一片安静,似乎连呼吸都静止了。
良久她抬起手扒开女人的眼皮看了看,再观察下女人脸上的红斑。
又扫了下四周,“家属在哪?”
人群中闪出一个长相富态的中年男人,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港普话开腔,“偶是她先森!偶姓于。”
甜宝看了看眼前人,面色红润如晚霞,夫妻宫却枝节横生,田宅宫也青气缭绕。
好么,两口子这是各玩各的。
“于老板,你太太最近还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行为上的。”
于老板眼神闪烁一下,低头沉吟着,像是在想措辞。
甜宝提醒道,“一些生活习惯上的,包括饮食、言语和行动。”
“有,之前她不喜欢吃生食,现在牛排要吃带血丝的,还喜欢吃生鱼片、生虾、生蟹子、生鸡蛋,在之前这些都是不吃的。前两天还自己做白斩鸡,但是那个鸡都没熟,像是就用开水烫一下,切开肉里还带着血丝。”
“还有吗?”
“有,还会睁着眼睛睡觉,偶尔还会梦游。”男人的眼里突然透出嫌恶,“最近口臭也特别严重,身上还有怪味。”
“今天早上他就是睁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怎么叫都没有反应,我才把她送到医院的。我太太到底是什么病?”
齐天阳和几位大夫也是一脸期待地看向甜宝。
甜宝却抬头看向于老板,“她夜里睡觉安稳么?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
于老板一顿,“这……我也不太清楚啊,她没和我说做梦的事,哦对了,倒是有两次不知道她梦见什么了,笑的很大声。”
甜宝打开眼通,又盯着于太太的脸仔细看了约有一分钟才站起身看向齐天阳等人,“于太太确实是中蛊了,还不是一种蛊,蛊虫加以咒术,一旦生效受蛊人就会状如傀儡,听命于蛊师的命令。和一般的傀儡蛊所不同的是,这种术法会最大程度地放大受蛊人内心的欲望和怨念,而且从表面来看只会觉得性格上会喜怒无常,又不会像真的傀儡一样木讷,没有思想。”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最近一段时间你们夫妻间的争吵应该不少,不只是你嫌恶于太太,于太太对你应该也是诸多埋怨,甚至不喜欢你的亲近。”
于老板眼里现出尴尬,很快又转换成嫌弃,“我们夫妻确实很久没同房了,结婚也二十多年了,自然也不会像年轻夫妻之间那么热情。”
“再说她身上那种怪味我也闻不了。”
甜宝哼笑着嘲讽道,“所以于先生就把热情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是吧?”
于老板一愣,脸上的尴尬更甚,再开口语气里带着些气急败坏的情绪,“现在说的是我太太的病情,说我的做什么?就说她这病能不能治吧!”
甜宝收起笑容,“说的就是你太太的病情,她能受这种蛊毒的诱惑和你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于老板的眉头一皱,语气更不好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给她下蛊!”
甜宝的语气一沉,“怎么没有关系?如果你们夫妻感情好,这种蛊术的影响力就会大打折扣,反之就会增强。于老板最近有没有查过自己的存款或者财物,是不是减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