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小霜,在讲述完那段痛苦的往事后,心中原本涌现出满腹的委屈,眼神中也满是受伤后的哀怨。即便那些伤痛已然过去两年,但那些痛苦、窒息的片段却仍如一根根尖锐的刺,一下又一下地扎在她的心上;又似带刺的荆棘,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稍有不慎,便会将她拖入痛苦的深渊,让她始终无法忘怀。
而她也曾以为,自己今生都无法走出这段阴霾,那些痛苦的过往也会如恶魔般如影随形,成为她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然而,当她听到齐凡轩那些自责愧疚的语气,目睹到他懊悔的神色时,陆小霜的内心便不再如往日般坚定。
只因,在她看来,这段痛苦的往事对自己而言,是沉重的枷锁、封闭的牢笼;而此刻,对于知晓真相的齐凡轩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呢?
虽然曾经,的确是他的过错导致了自己的离世。可如今,望着齐凡轩这般懊悔、自责,愧疚的模样,陆小霜却明白,这并非是她所期望的结果。在她心中,她与他一样,都希望对方快乐、幸福。
而他们二人本身应是彼此生命中的暖阳,然而现如今,这段过往却让他们各自陷入了自责、懊悔与不愿提及的泥沼。这是她不愿看到的,也是她不愿齐凡轩涉足的。
若是在他们两人中选择有一人改变,她希望是自己能够心甘情愿地放下这段过往,彻底摆脱被那过去笼罩的阴影。因为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比起沉浸在过去那些无足轻重的痛苦中,珍惜眼前人、让彼此都能安稳地生活下去,似乎才是更重要的。
于是这般想着,陆小霜心中的怨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忍。眼中的委屈逐渐被释然所取代,仿佛有一阵清风拂去了她心中沉积已久的阴霾。
随后,她静静地凝视着齐凡轩,目光柔和而专注,听着他对自己未来的期许,心中渐渐被甜蜜、温暖所充盈。紧接着,在齐凡轩话音刚落的刹那,她便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宛如春日繁华般浅浅的微笑,轻声说道:
“公子,多谢您的这番心意。您放心吧,此事既已过去,而如今我也安然无恙地站在您面前,我会试着慢慢放下的。”
随后,她郑重地望着齐凡轩,目光中满是真挚与坚定,继续说道:“但我也希望公子,自此以后不必再为此事自责与愧疚。毕竟,诚如您所言,过去的错误已无法挽回,可我们还有未来。”
“往后的时光还很长,希望你我在未来的岁月里,能够愈发美好。”陆小霜眼中憧憬着对未来幸福生活的向往,脸颊不知不觉间泛起了一抹绯红。
而齐凡轩听着陆小霜这般轻松释然的话语,心中的激动与欣喜如潮水般翻涌,原本一直沉甸甸压在心头的愧疚,被陆小霜的这番话也顷刻间驱散。只因,他如何也未曾想到陆小霜竟会与自己不谋而合,选择放下过去,展望未来。
而她对自己的理解与宽容,更是令他感动至极,同时也让那些愧疚在这一刻似乎有了栖息之所。于是,他双手紧紧握着她的肩头,指尖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喜与期待,声音也因激动而略微发颤:“如此说来,小霜你……不怪我了?”
陆小霜目光温柔而澄澈,静静凝视着齐凡轩的双眸。随后,她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摇摇头,简短地说出,“不怪。”二字。
齐凡轩闻言,眼眶微微泛红,不知是惊喜还是感动,亦或是觉得自己长久以来的愧疚与付出,在此刻得到了回应与解脱。他不断低声呢喃着:“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终于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中满是好奇,紧紧盯着陆小霜,急切又略带期待地问道:“对了,小霜,那你又是如何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呢?是如话本当中写的那般,遇到了隐士的神医?”
“亦或是会法术的仙人?在他们的相助下,才得以焕然一新的吗?”他说着,目光仔细地上下打量着陆小霜,仿佛此刻的脑海中,已然浮现出了一个个奇幻的场景。
陆小霜听到齐凡轩这些奇思妙想的话,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在空气中弥漫。随后,她眉眼含笑,眼眸弯弯如月牙,带着几分沉稳说道:“公子,哪有您想得这般神乎其神呀。”
“此事发生得很自然,其中并未有那些个离奇的画面出现。”她稍稍侧了侧头,似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记得那时,我在湖中很快便失去了意识,等再次醒来时,便已身在顾府。”
她的目光变得迷茫,“不论是在意识模糊之时,还是醒来之前,我都未曾察觉到有任何异样,也未曾梦到过什么。而此事,直到如今我也未曾弄清缘由。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