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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很想帮你,亲爱的威尔先生,但我的灵视尚未完全恢复,所以,你只能另寻高见了。”

“我猜也会是这种情况......那能把你的老师,拉默,介绍给我吗?”

“你的性格倒是一如既往的直率。”

瓦沙克坐在椅子上阅读着一本名叫《惑星学说》的书籍,说出的话似乎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

“不过,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帮你的,想要见到那位,你还得看他愿不愿意见你才行。”

“那如果我没法见到他,该怎么知道他愿不愿意见我呢?”

“我的老师是个预言家~朋友,如果他想见你,一定会提前将通知发到你手上......”

瓦沙克刚想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上一口,一封信件就精准地盖在了他的杯子上。

“你看,这不就来了?”他轻笑着将信封递给了威尔。

“这么邪乎?”

“这不叫邪乎,这是命运。”

威尔将信封拆开,上面用很漂亮的字迹简洁地描述了一个地点。

“上弦月,相会于,可目及北极星的高塔之上?”

“今天晚上就是上弦月,看来,他打算来我这坐坐了。”

“但你这也不是高塔啊?”

“我的房子用亚空间向上延伸了不少,上面的占星台,实际高度已经达到了失重的程度。”

“好吧,不介意我在你这坐一会吧?”

“请便。”

夜晚,瓦沙克将威尔带到了自己的占星台上,第一眼看去便能明白,这里是一处由几乎透明的彩色玻璃筑成的圆顶盖住的天台。

除了浑仪与房间中央闪烁着星象图的星盘外,此处就别无他物,对于瓦沙克来说,占星并不需要那么多繁琐的东西。

“听,他来了。”

于夜空中,一阵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宛如尖叫声一般的声音响起,那是苍鸮的叫声。

“瓦沙克,你先回避吧。”紧接着,一道低语般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哦,看来是有要事要谈?”听到这句话后,瓦沙克便离开了占星台。

“久仰大名了,愚者。”

一只灰褐色的苍鸮穿过星空,落在了浑仪之上,纯黑的眼眸看向威尔,说出的却是“久仰大名”。

“你或许会感到疑惑,但我早已在未来窥见过你的身影,对我而言,你并不是一名陌生人。”

“又是占卜么......”

“自然如此,我若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你又有何理由来相求于我?”

“也就是说你连我们要问什么都知道了?”魑魅问道。

那苍鸮张开双翼,变化为了人类男性的模样。

他皮肤苍白,消瘦挺拔的身躯被一件用银色勾勒的灰色长袍挡住。

服装配色算得上单调,没有奢华的装饰,却能在一举一动间,挥洒出存在感极低的星尘,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而他的手臂一条是人类的手臂,另一条是鸟类的翅膀,属于人类手臂的袖口上,用金丝缝制了一些威尔看不懂的星图。

威尔与他对视,他的双眼瞳色是深邃的黑色,鼻梁高挺,就像是鸟类勾下来的喙一般,神情沉静,令人捉摸不透。

“你断然是在想‘瓦沙克那副古怪性子,怕不是跟我学的。’这样揣测的话语,诚然,他受到过我一部分影响。”

“咳咳...我们不应该说正事吗?”

“是吗?你想知道的何其之多,至于先说哪点,不如就用塔罗牌来决定吧。”

拉默的袖中飞出一组卡背为暗金色的塔罗牌,他将牌组送到威尔面前,说道:

“抽取三张,我们便分别叙述过去,现在,未来。”

“唰唰唰......”威尔每抽取一张塔罗牌,拉默都会进行一次洗牌。

最后,他抽到了正位塔,逆位力量以及逆位死神。

“看来,对目前的你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这三张塔罗牌所揭示的故事了。”

第一张卡面上记录着雷电击毁高塔,一人向下跌落,一人向上飞升的画面,毁灭,亦是新生。

“首先是过去,正位塔,代表着毁灭,也代表着改变。

正如你所想一般,某人的过去是痛苦与不堪回首的。

但其直面了往昔的痛苦,获得了更深层次的感悟。

这就好像上帝落雷摧毁高塔,塔内人也仍要执着地抬头,一睹上帝的真容......”

“可得知真相后,其为世人带来的究竟是从高塔落下的石头,还是余烬中真正的新生,过去的我们犹未可知。”

没等威尔发问,拉默就抬手示意他安静,他将正位塔洗回牌组,紧接着再次开口道。

“接下来,揭示当下的逆位力量,通常代表着失衡与弱小,平衡失去控制。

但我更愿意解读为,外部的力量大于自身,导致进展遇到瓶颈。”

第二张卡面上记录着一名失败的驯兽者,其本应将猛兽驯服,却因为背后的毒蛇失了分寸,人与野兽形成了僵持之势。

“这意味着某些需要筹备的计划,到头来仍旧筹备不足,或许是受到了某人影响......也有可能是努力用错了方向。”

在说这句话时,拉默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威尔。

“力量,正义,节制,当三者皆在时,人便能找到通往更高层次的道路,而坚信,本就是一种道路。”

拉默收起逆位力量,他注意到威尔的表情有些迷惑,于是接着说道。

“或许这样太过晦涩,那让我们结合未来的预言一起解读吧。”

第三张卡牌,骑着黑马,拿着镰刀的骑士停在了一名国王面前,头盔之下掩藏着的,不知究竟是死亡,还是等待赏赐的英雄。

“逆位死神,象征着经历重生,告别过去,以及没有回头路。”

“无论成功与否,只要不断前进,前路便会被不断开辟,死神也是仁慈的,它也试图两全其美,但能否成功,只能看力量是否足够。”

“在未来,你终将会获得你想要的结局,这一未来就像死亡一般确定。”

“但细节远比冰冷的结尾更具价值,就好比拯救世界,所有人都存活,快乐的世界,远比所有人都牺牲的世界要更加欢快......”

“或者说,你本就希望血流成河?呵呵呵,我并不会对此做出评判,毕竟,愚者的旅行,往往是不考虑‘代价’的。”

拉默将“代价”两字咬得格外重。

“所以具体将会如何,还要看你自身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