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性？没听说过，展开详细说说。”
张墨澜听着这个貌似有那么一点耳熟的名词，稍稍提起了一些兴趣。
“真要说起来，全性也算是来源已久的门派，讲究的是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
张之维才刚说了开头的一句，张墨澜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插嘴询问：
“你说的来源已久，是起自战国诸子百家的杨朱？
我记得他提倡的理念中就有全性保真：
所谓全性，即顺应自然之性。
生既有之便当全生，物既养生便当享用，但不可逆命而羡寿，聚物而累形，不可贪得无厌，不可为外物伤生。
所谓保真，是保持自然所赋予之真性。
自纵一时，勿失当年之乐；纵心而动，不违自然所好；纵心而游，不逆万物所好；勿矜一时之毁誉，不要死后之馀荣。
不羡寿、不羡名、不羡位、不羡货，乃可以不畏鬼、不畏人、不畏威、不畏利，保持和顺应自然之性，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张墨澜一只手抵住下巴，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他离开张家，被放野出去的时候，那位叫杨朱的先生就已经去世多年，不过他的学说倒是在那时候也盛行了一阵子。
说起来，他们张家对杨朱提倡的那些理念还是挺推崇的，不说别的，就不以物累形这一点，在张家除了极个别的，几乎人人都能做到。
主打的就是一个活着就行，钱财享乐之类皆为身外之物，别管外在性格和平时表现，他们对待世俗的本质看法都淡然极了。
张之维对他竟然知道杨朱学说有些惊讶，毕竟看这人先前无礼的表现，他还以为这是个不学无术的莽夫呢，没想到懂的还挺多。
“确实，没想到前辈对杨朱学说也有研究，当真学识渊博。”
张之维笑着恭维了一句，张墨澜淡然的点点头，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不过心中却微微有些尴尬。
他当年在家族族学中，文武都能拿第一，只不过一个倒数，一个正数而已。
他这哪里是什么学识渊博啊，虽说他不是生在战国年代的，但好歹也是秦国统治时期在外活动的人。
那时候就算秦国打压百家学说，那些学说依旧在社会中流传开来了，生活在那时，但凡有些头脸的人都对百家有所了解。
“以前的全信怎么样不好说，现在嘛，那就是个极为特殊且声名狼藉的门派。”
张之维叹了口气，对全性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异人界人人都知道全性不是好东西，但若异人界没了全性，只怕会比现在更乱。
“它没有所谓的“规矩”来约束门人，想要加入全性，也只需要自己宣称是全性之人即可。
那些加入全性的人大多行事风格随心所欲，被其他江湖门派视为异端，是异人界人人喊打的存在。
全性教众行事不论善恶，只凭个人喜好，大多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徒。”
“全员恶人吗？那听起来倒是个立威的好靶子，不过这个门派怎么听起来这么拉胯呢？不会都是些不合群的刺头和阴沟里的老鼠吧。”
张墨澜听着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对全性的印象不太好，说起话来语气十分的冲，一点也没给全性之人留颜面。
“全性虽看似松散，但也有自己的领导层，个个都是有独特能力，行事风格鲜明的高手，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全姓四张狂。
他们分别对应酒色财气，穿肠毒窦梅，刮骨刀夏禾，霍根苗沈冲，雷烟炮高宁。这四人，每一个都不好对付啊……”
某位老天师一脸的严肃，然后稍稍有些夸张的描述了一下那四个人的能力，仿佛这四个是什么不可轻视的大敌一般，成功把张墨澜给唬住了。
毕竟张墨澜最擅长的就是一力破万法，他追求的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坚不摧。
也因为他单纯的追求极致的力，所以对上精神攻击总是会吃点亏。
他最讨厌的就是对上玩精神攻击的人，而四张狂中，跟精神攻击有关的就有两个。
那个夏禾据说可以操控色欲，这个他虽然对于自己的毅力和心性有信心，但能不能扛着负面状态斩杀，说到底还要看对方的道行。
毕竟魅惑也是分好几个等级的，有国运护体的帝王还能栽在魅惑上呢。
这个夏禾要是有九尾血脉的苏氏后人，血脉浓度再纯一点，以他的毅力，被勾走魂是不可能的，但被影响的心软，下不去手伤害对方却极有可能。
那个高宁的十二劳情阵，则是一听就知道不好搞，在张墨澜看来，会玩阵法的可没一个弱的，能够把阵法快速加入战斗中的，那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们张家家族中，现在会布置阵法的连五指之数都不到，别说精通了，都还只处在会用的阶段呢。
要说对上精神攻击弱的对手，他还可以凭借着自己过硬的意志和潜意识，扛着一大堆负面buff嘎嘎乱杀。
可要是对上像张墨羽那种，能把精神攻击玩出花来的人，那就只能被耍的团团转了。
被张之维三言两语就忽悠瘸了的张墨澜，现在已经想着要不要把张墨羽叫过来，跟他一起开双杀了。
他一个人上，总感觉有些不太保险。
“你们的罗天大醮，确定他们也会来吗？”
张墨澜也不是真傻，张之维既然在这时候问他对全性感不感兴趣，那就说明他手中有提前得到的消息，在举行罗天大醮时，全性肯定有人混进来搞事。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有多少人，够不够他们杀鸡儆猴的了。
“公司在那里有探子，大概率到时候全性会攻山，前辈猜他们会来多少人。”
张之维笑而不语，心中却满是感慨。
全性这次来的时机真是好啊，虽然不知道他们打龙虎山的主意，是想干什么，但他们这时候蹦出来挑事，可是结结实实的替他龙虎山顶了灾。
要不是他们，龙虎山这回可就又要被砸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