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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芬啊,这可使不得。\"

一位老太太颤巍巍扶着门框:

\"你公爹活着时待你不薄,可这是给故去的老人穿寿衣,讲究个'血脉相连'......\"

\"规矩?\"翠芬打断她,声音突然拔高。

\"我给公爹擦了三年屎尿,给他熬了五年中药,这算不算血脉相连?\"

她踮着脚就要往灵堂里挤,她丈夫赶紧拦在门口,胳膊肘撞在她肚子上:

\"你发什么疯!\"

可那身子像根被抽了筋的芦苇秆,男人这一撞,她反而借势滑了进去;

她扑到棺材前,伸手就去解老人身上的白单子。

男人急了,扬手就是一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可见力道之大!

\"爸才走两天,你在这儿耍什么泼?\"

男人红着眼眶,拳头攥得咯咯响:

\"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翠芬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嘴角渗出血丝,可她反而笑出了声;

那笑声像猫挠玻璃,刺耳得很。

几个年轻媳妇赶紧来拉她,七手八脚把她往院外拽;

混乱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寿衣呢?刚才还在这儿!\"

众人找了一圈才发现,裹着金线绣的\"寿\"字的黑布寿衣,正团成一团垫在翠芬屁股底下;

男人冲过去要抢,翠芬却像条滑溜的鱼,\"哧溜\"一下挣开,抱着寿衣往院外跑。

\"这成何体统!\"

老太太拍着大腿直抹泪:\"赶紧把衣服抢回来,别脏了老人的东西!\"

七八个小伙子追出去时,翠芬正站在麦秸垛旁;

十月的太阳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她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怪模怪样。

只见她抱着寿衣往身上套,可那衣服像是活了似的,怎么都套不进去;

肩线卡在胳膊肘,腰头勒到大腿根,活像小孩穿大人衣服。

看事的郭师傅挤到前头,眯眼盯着翠芬后颈;

那地方有撮头发翘着,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

\"不好!\"郭师傅猛拍大腿,\"快拿红绳来!有东西上她身了,要借寿衣渡雷劫!\"

话音未落,天际传来闷雷,像有人拿大铁锤砸在云团上;

翠芬突然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瞳孔缩成两条竖线——那根本不是人的眼睛!

\"还给我!\"她尖叫着把寿衣甩向空中,黑布在风里猎猎作响;

几个小伙子扑过去要抓,却见寿衣\"唰\"地钻进她领口,眨眼间就穿在了身上。

可那衣服是反的,寿字朝服在外,金线绣的\"福\"字全压在了里层;

\"抓住她!\"老郭头喊着,抄起供桌上的红绳就冲过去。

可翠芬的动作比兔子还快,她反手抓住最近一名青年的胳膊,像拎小鸡似的举过头顶扔到一旁;

把那青年吓得直蹬腿,裤裆湿了好大一片。

\"红绳!快捆她!\"郭师傅急得直跺脚。

五六个壮汉一拥而上,有的掐胳膊,有的抱腿,总算把她按在地上;

郭师傅抖着手捆红绳,可那绳子刚碰到她手腕,就像被火烤了似的\"滋啦\"冒起青烟;

他咬咬牙,把红绳在院里的枣树上绕了两圈,又拽着树根打了个死结。

\"这雷劫要劈的不是她,是寿衣里的东西!\"

郭师傅抹了把汗说道:

\"周老爷子一辈子积德,当年修村路占了自家地,去年山洪冲了李寡妇的房子,他把棺材本都捐了......”

“这功德沾在寿衣上,成了精怪的靶子!\"

话音未落,突然间,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划破长空!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翠芬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一般,突然疯狂地挣扎起来;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原本紧绷的红绳此刻更是被拉伸到了极限,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而那棵枣树,也在翠芬的猛烈拉扯下,不堪重负地弯下了腰;

与此同时,翠芬仰起头,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她仰天大笑着,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啸,那声音不像是人,倒像是只黄鼠狼在叫。

\"轰!\"

就在众人以为翠芬会被雷劈时,第二道雷陡然落下,直直劈向了一旁的麦秸垛;

刹那间,麦秸垛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猛地腾起了熊熊大火。

然而,这火却并非寻常的红色,而是一种诡异的青黄色;

那青黄色的火焰舔舐着麦秸垛,迅速向上蔓延,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不绝于耳,火星子四处飞溅。

几个端着水盆的人见状,急忙冲过去试图灭火;

他们将水泼向那熊熊燃烧的麦秸垛时,却只看到水刚一接触到火焰,就立刻化作了滚滚的白汽,仿佛是浇在了一块烧红的铁板上。

见此情形,有人高呼着让大家去后院把水管子扯出来,直接往火上浇;

然而,郭师傅却摆了摆手,冷静地说道:

“别费事了,这是天火,不是普通的火,是灭不了的。”

众人听闻此言,都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怔怔地望着那越烧越旺的青黄色火焰,

青黄色的火苗足有两丈高,把半边天都映得透亮。

第三道雷落下时,麦秸垛\"轰然\"坍塌,火势瞬间小了下去;

等烟尘渐渐散去,郭师傅手持一根长长的竹竿,小心翼翼地走近那片废墟;

他用竹竿轻轻地拨弄着灰烬,好像要找什么东西。

随着竹竿的不停拨动,一具焦黑的尸体渐渐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只黄鼠狼,它的身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到原本的皮肉,只剩下一团漆黑的焦炭......

画面到此,缓缓结束。

青雷笑着看向陈易:“这黄鼠狼厉害吧?”

“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别人家院子里挖了个洞穴,只等老人落气。”

“就是想借助老人的福德和寿衣上的死气,躲避雷劫,所以才抢寿衣穿上渡劫。”

“可是它忘了,寿衣只有穿在它自己身上才有用。”

“它附身女人,那寿衣从始至终都穿在了女人身上,跟它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算它机关算尽,终究是竹篮打水,最后也只能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