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瑾眉头微微一皱,显得得出他的不悦,只不过他这不悦是冲着蒋纯惜来的:“跟你相比,我表妹确实是上不得台面,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表妹一般见识。”
蒋纯惜低着头,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讥讽的笑:“表哥,若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告退了。”
随即蒋纯惜得体微微行了个礼,就带着她身后的丫鬟离开了。
“顾延瑾,你这表妹该不会是生气了吧!”严佳洛打开扇子不屑道,“不就说了几句实话而已,也值得你的表妹气性这么大,看来我刚刚说的话还真没有夸大其词,你的表妹真就太小家子气了。”
“像她这样的女子,在汝阳那可是会非常令人瞧不起的,毕竟我们汝阳女子性格开朗大气,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表妹这种畏畏缩缩小家子气的女子。”
汝阳是严佳洛父亲鲁王的封地,顾延瑾是游学到汝阳结识了严佳洛,被她开朗洒脱的性格所吸引,觉得她跟京城的大家闺秀完全不一样,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在顾延瑾眼里成了致命的吸引。
而原主是顾延瑾继母娘家的侄女,蒋家是江南的富商,原主的姑母因为酷似顾延瑾早世的母亲,在顾延瑾父亲去江南办案时,无意中对原主姑母的惊鸿一瞥,这就有了当时年纪轻轻就坐上从二品官位的顾父求娶商户之女。
当时无论是在江南还是在京都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毕竟仕农工商,商户无论你多有钱,都摆脱不了身份的低微,别说是给二品官员当继室了,就是当贵妾都不够格。
没办法,在古代商户的社会地位真的很低。
可架不住原主的姑母酷似顾延瑾的生母,而顾延瑾的生母又是他父亲的真爱。
总之菀菀类卿的戏码发生在了原主姑母的身上,让原主的姑母一下飞上枝头变凤凰,也让蒋家攀上了顾家这艘大船,不但给原主的姑母陪嫁了当时蒋家将近一半家财的嫁妆,每年还往顾家奉上大笔的银两。
原主是七岁时被送到京城顾家的,为的就是想让原主也能在京城高嫁。
虽然每年给顾家奉上大笔的银两,但攀上顾家这艘大船也让蒋家的生意越做越大,都把生意做到了京城来,也成为了江南首富。
吃到了甜头,蒋家自然希望能把家族的女孩再次高嫁,最主要的是,原主打小就漂亮,这才让蒋家下定决心把原主送到京城来。
原主不但打小就漂亮,长大后更是出落得那叫沉鱼落雁,闭花羞月,然后不就被顾延瑾给惦记上了。
当然原主也是喜欢顾延瑾的,毕竟顾延瑾不但才学出众,还相貌堂堂,这对于原主这种单纯的闺阁女子来说,喜欢上顾延瑾就跟是喝水一样简单,两个人就这么偷偷摸摸的在一起。
至于为什么说是偷偷摸摸的,那当然是因为两个人很清楚,身为顾家嫡长孙,顾家绝对不会允许顾延瑾娶原主的。
不过顾延瑾也跟原主许下诺言,他一定会娶原主的,等他高中状元后,一定会求家里长辈同意他和原主的婚事。
没错,顾延瑾有状元之才,在十五岁考举人时,就中了解元。
而现在顾延瑾已经十八岁了,他是在半年前外出游学的,本来和原主说好了,等他这次游学回来高中状元,那他就会跟家里的长辈禀报两个人的事。
可哪想到男人的心瞬间万变,顾延瑾遇到了严佳洛,所以可不就变心了,推翻了对原主的誓言不说,还让原主不要痴心妄想认清自己的身份。
原主怎能甘心,毕竟她的一颗心已经深深落在顾延瑾身上,失去了顾延瑾,那她会活不下去的。
所以她抛弃尊严求顾延瑾,她不奢望能嫁给顾延瑾为正妻,只要能给他当妾,那她也是愿意的。
只不过被顾延瑾拒绝了,因为那时的顾延瑾一颗心都落在严佳洛身上,对原主除了厌烦就只有厌烦而已。
然后原主就给顾延瑾下了药,成功和他生米煮成熟饭,虽然成功成了顾延瑾的妾室,但也让顾延瑾彻底把她恨上,因此在后来顾延瑾娶了严佳洛后,任由严佳洛折磨她,没两年时间,原主就被严佳洛给折磨死了。
在这就要说了,原主的姑母呢?她再怎么说也是顾延瑾的继母,严佳洛的婆婆,怎会眼睁睁的看侄女被严佳洛克死了。
那当然是因为原主的姑母死了。
因为是替身,还是商户女的出身,顾家的人根本就都没把她放在眼里,稍微得脸点的奴才都能给她这个夫人甩脸子看,由此可以想象得出,原主的姑母在顾家的生活过得有多么艰难。
因此在原主给顾延瑾下药这件事,顾家引起了多大的震怒,顾家连个妾室的名分都不愿意给原主,而是打算直接要了原主的命。
是原主的姑母把自己磕得头破血流,这才求得顾延瑾父亲的松口,为侄女保住一条小命,也为侄女求来一个妾室的名分。
只不过这件事给原主的姑母也是带来了致命的打击,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让原主的姑母病重缠身,很快就撒手人寰了,留下原主在顾家这深宅大院里独自遭受苛待和折磨。
原主恨吗?
自然是恨的,可是比起恨别人,她更加的恨自己,所以原主的愿望很简单,她想让姑母好好的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让姑母和离,离开顾家这座囚禁她的牢笼。
原主的姑母没有孩子,一直是把原主当成亲闺女疼爱,可以说比原主的亲生母亲还疼她。
所以可以想象的出来,原主对这个姑母的感情有多深,也是因为如此,原主在她的姑母死后才会那么痛恨自己,这就算没有被折磨致死,估计她也是个活不长命的。
毕竟背着那么沉重的枷锁,肯定会早就郁郁而终,又怎么可能会活得长命呢?
“姑娘,刚刚那个姑娘好生无理,”原主的贴身丫鬟长丽愤愤不平道,“她怎么能那样说姑娘呢?自己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还穿男装把自己打扮的不文不类的,像她那样的女子,简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