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皇后更加好奇了,眼睛笑着眯成了一道缝。
“玲儿,玲儿这就去将哥哥喊回来。”
李玲儿有些坐立不安,这一路上她都有种晕晕乎乎的不真实感。
这会儿李牧不在身边,她才堪堪回过神来。
今日这样的场合,哪能让李牧‘胡闹’。
皇后却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
“无妨,青衣这孩子有分寸。”
“倒是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本宫可还记得,当初你可是不愿意嫁给青衣的。”
闻言,李玲儿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羞怯怯的低下头,支支吾吾道,
“毕,毕竟是父王的意思,哪,哪里由的了我,我做主。”
“哦?你若真不想嫁,那本宫为你做主。”
“不!”听到这话,李玲儿瞬间急了,赶忙娇滴滴的认道,“玲儿,玲儿愿意的。”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
皇后笑的花枝乱颤,然而,却在拉住李玲儿手的同时,笑声骤止,微微叹了口气道,
“玲儿,你可否与本宫说句实话。”
李玲儿一愣,抬眼看向皇后,见她眉宇间似乎夹着一抹忧愁,木讷的点了点头。
“玲儿,初一是不是在你府上。”
皇后开门见山,她清楚,李玲儿的性子和燕王很像,绕弯子只会适得其反。
“这……”
想到赵楚依入府时的样子,李玲儿有些犹豫,目光搜寻着李牧的身影。
见状,皇后便已然知晓了答案,轻拍了拍李玲儿的手背,温声软语道,
“好了,本宫不为难你。”
“你替本宫带句话给青衣,本宫将初一交给他,其余事,本宫会处理,让他不必担心。”
“啊?”李玲儿听得云里雾里,不知该怎么回答。
皇后苦笑摇头,随即拉着李玲儿起身,
“你原话带到,青衣自会明白。”
“走,你陪本宫一同去见见除夕。”
“顺便看看青衣这小子搞什么鬼,怎么一溜烟人不见了。”
皇后有些失望。
在得知李牧来了这东城门时,她是有期待的。
她以为,李牧会来质问她。
质问为何要将‘脏水’泼在赵楚依身上。
她也早就想好了说辞。
大义还是苦衷,方方面面她都考虑到了。
甚至,只要最终提出让赵楚依假死跟在李牧身边。
说不定赵楚依还会心甘情愿的配合。
皇后在李牧身上下了这么久的功夫。
如今正是他这颗棋子发挥作用的时候。
前朝那群人,总要有人来制衡。
过去,皇后选定的人是穆真。
但在李牧头一次入京时,她便一眼相中了穆真的这位二弟子。
惊人的武学天赋是底线,这样他才不至于在最低级的暗杀中陨落。
为人圆滑,却又有傲骨。
有才学,有城府,果决却又善良。
最重要的是,优点和缺点一样明显。
贪财好色却重情义。
这样的人,在皇后看来,是最好控制的。
...
帐外,艳阳高照。
初夏的日头已然有了几分毒辣。
二人在一众宫女侍卫的簇拥下,缓步走向城门。
就在这时,却见李牧左手扛着一柄漆黑长锏,右手拖着不知从何处取来的太师椅,大咧咧的坐在了城门正中央。
“哥哥!”
李玲儿一惊,下意识捂了捂脸,这‘显眼包’是要做什么?
一路上,她已经知晓城外的那些不是叛军,而是宏文帝布置在关外的策应军。
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李玲儿,也和兴朝绝大多数的百姓一样,皇帝说什么,她们便信什么。
李玲儿正打算上前去将李牧叫回来,谁知,身旁的皇后却是拉住了她,摇头笑道,
“不急,先看看再说,青衣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皇后表现出来对李牧的宠溺,已经到了毫无底线的程度。
此时,她隐约猜到李牧要做什么了。
李牧并不是不打算为赵楚依出头,而是将目标瞄向了太子。
这也正应了皇后对李牧的判断,他还是不愿和她这位亲和长辈撕破脸。
皇后眼角带笑,感觉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她认为,李牧的无法无天,皆因她的放纵宠溺造成。
李牧越是跋扈,目中无人,她便越愿意给李牧权利。
她知道孟似玉在暗中培植势力,故而她不惜暗中给百家施压,促使他们归从。
孟似玉的顺利,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归功于皇后。
皇后十分自信,李牧的一切根基都是她给的,所以她不怕反噬。
她随时可以收回李牧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
城门外,百官与赵楚希等人刚来到城门前,见到李牧时皆是一愣。
司马平第一个跳出来,趾高气昂的问道,
“镇南王也是来迎太子的?”
如今他对李牧的态度急转直下。
之前几次想要陈之河与其结交,都碰了钉子。
多次向玲珑水榭递去拜帖也都石沉大海。
他明白李牧的意思。
更清楚,现下他是堂堂当朝右相,而李牧已被封王。
结交便再无可能。
他好歹也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文人风骨,一个不知所谓的毛头小子,还不至于他冒着巨大风险讨好。
楼门下,李牧敲着二郎腿,止水平放在大腿上,脑袋仰天,嘴巴微张,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镇南王!”
司马平又呵了一声,声音中夹杂了内力。
李牧似是从睡梦中惊醒,不悦的看向司马平,眯眼问道,
“你叫我?”
“不知王爷这是何意?”司马平双手负后,朝着李牧缓缓靠近。
李牧看着他,身子微微坐正,‘哐’的一声,将止水杵进身前地面,缓缓说道,
“我来通知一声,从今日起这里姓李了,你们从哪来回哪去吧。”
???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皇后也不例外,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啊!
这小子,是要造反?
一个人?
皇后下意识看向四周,观察附近是不是埋伏了近万名刀斧手。
“大胆狂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马平都快乐疯了,不管李牧是得了癔症还是吃醉了酒,但就凭这句话,他这次一定能扒下穆真一层皮来。
听闻陆家二小姐也在李牧府上养病,有这层关系,他若是运作得当,陆重云怕是也难辞其咎。
...
城墙边,二层酒楼的屋顶上。
一路尾随监视‘小情侣逛街’的张寒蕊和尹婳屏,相互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茫然。
“你的主意?”两人异口同声。
皆以为如此愚蠢的举动是对方的主意。
张寒蕊最先反应,一把拉住尹婳屏,语气急切道,
“立刻回府,让幼芷安排所有人从南城门离开,与巫族的队伍汇合!”
在这关键时刻,她还是最信任她一手栽培的徒弟,相信她能做出最恰当的判断,将所有人安全带出城。
“那你呢!”尹婳屏点头,却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嘴。
“我接应这混小子,大军距离此处尚远,城外那些,还奈何不了我们!”
张寒蕊俏脸通红,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然而就在这时,二人身侧却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气,以及一声酥到骨子里的“老公~”
只见孟似玉双腮染红,贝齿紧咬唇瓣,盯着李牧的眼神仿佛拉丝。
她竭力并拢着双腿,腰身微微扭动,喉间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哼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