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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说下就下,沈之言走到一半正正好被淋湿了个正着,他紧赶慢赶终于是在雨势变大前赶回到自己院中。

回斋舍的路上倒是偶尔碰着个三五同窗。但原主在书院里本就没什么人缘,他们瞥见他这副落汤鸡模样时,仅仅是瞥了一眼就目不斜视撑伞走了,还的干脆侧过脸去,仿佛多看一眼都占觉得占时间。

如果说温束钰是万人迷,那原主就是万人嫌了。

而今晚,这个万人嫌要黑化了。

沈之言所在的这间斋舍位置较偏,与其他生员斋舍挨不近,有时遇上那些想偷个懒的值班讲师,往往查完前面地方便懒得再往这边挪步,提着灯笼在路口晃一圈就转身回去了。

而每间斋所本是住三五个学子的,原主这间也不例外,然现如今这里只有他和那个白月光两人,因为其他人都搬走了。

——他们实在受不了这个龟毛原主了。

鸡未打鸣,“修身养性”的原主就早早起来诵读经书,扰人清梦;而晚睡时,倘若谁还敢大肆活动,就免不了要接受原主一通酸腐说教;晚课后,谁若不及时归斋,那明日一早便要被原主报到夫子那里。

这般相处,谁又能忍得住呢?

甚至原主作为斋长,还自顾自补充好几条斋训,什么半夜不得擅自外出、什么晨起需早于鸡鸣时分、什么内务书籍需摆放整齐……

沈之言和朝白目瞪狗呆,这原主是真不怕被打吗?

原主性子孤僻又特爱较真,在书院里本就没什么人缘,把同斋学子恶心得想动手打人了。

在第五次据理力争也都说不过这个不晓变通的书生之后,他们抓耳挠腮,被逼得只得搬走。

不过他们走前倒是在某天夜晚摸黑把原主狠狠揍了一顿,也算出出恶气了。

原主至今仍未知道当时揍他最狠的是哪位诸生。

……

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沈之言一身湿衣推开木门踏进院落,穿过堂屋,进到属于原主房间里。

拿出火折子点了油灯,四周霎时亮堂了,沈之言环顾四周。

这是间不大不小的卧房,布局也就那样,沈之言甚至还在桌案上收获了一张写满斋训的纸张。

朝白凑过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嘴角忍不住一抽:“他还挺事儿的,写这么多。”

某种程度上,原主这也算是凭一己之力享受了单人宿舍,因为旧的被逼走了,新的也不想住进来。

自此,这间斋舍只有原主和无名氏配角居住,但后者也不太回斋舍住。

刚换下湿透的衣袍,沈之言就走到窗户前,掀开一角,外面的雨还在滴滴答答顺着檐角往下,透过朦胧夜景看向对面那间紧紧闭合的卧房。

人果然还没回来,一点亮光也没有。

夜色仿佛浸在墨色里,浓稠得化不开,空气闷闷沉沉的,那间无人的房屋被衬得有种阴冷感,配上层层雨幕,有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温束钰让他趁着人还没回来赶紧去下药,那他是去呢,还是不去……

朝白理所当然道:“这还需要想,当然是不去啊,又不需要走剧情。”

“我们应该去找那个席九蘅啊!他到底在哪里猫着都还不知道呢!”

席九蘅……

沈之言扒拉了几下尚没干透的头发,思索了片刻,突然拿起桌前的酒壶就兴致勃勃往外走。

朝白短路了一秒:“哎哎哎!你还真要去给人家下毒啊?”

“我就想让他尝尝咸淡。”

沈之言毫无顾忌推开门,一脚踏进那黑黢黢的环境里。

斋舍里所有学子的卧房都是一样的布局,沈之言凭记忆很快摸黑找到了桌子,点燃桌上蜡烛。

豆大的光晕勉强拢住半张书案,沈之言把酒壶摆上,面无表情凝视了良久,之后打开黄纸,慢慢把里面药粉全数抖进去。

把酒壶里的药摇匀后,他就那样静立着,手指搭在酒壶冰凉的瓷面上,半边身子浸在暗处,面容显得陡峭森然。

因着头发尚未干透,此时发尾还滴着水,所以身着白色里衣的他在昏黄的烛光下,活脱脱像只刚从深井里爬出来谋害人命的恶鬼。

做完这些,他眼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只是这笑意没到眼底,反倒淬了点冷意与期待。

仿佛他要毒杀的人,此刻已经在他眼前断了气。

而不知从哪窜进来的几缕夜风没入窗棂,使得室内烛火摇曳,昏光投射在墙面上的影子也显得十分有惊悚感。

空间里的朝白咽了咽口水,妈的,04这模样更像鬼了。

“沈同窗,酒里下毒,可不是君子作为。”

清沉温淡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妈呀!鬼呀——!!]

正沉浸式观看04表演的朝白被骤然响起的声音吓得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