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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扎爆的巨大水球,在刻意刺中大动脉的匕首拔出后,带着生命余温的滚烫血液喷涌出来!为单调的地面浇上了新的色彩。

不远处的杜知、齐浪滔惊恐地捂住了嘴和眼睛,不敢去看。

何友张大嘴巴,看着背对着他,向侧边倒下的陈草木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喉咙,口中有鲜血溢出,握着水果刀的手还仍有余力的,往自己的心脏处捅上一刀。

为了毫不相干的人,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草木!”

四位队友毫不及时地出现。

毛利兰大喊着率先冲了过来,扑到血泊旁,对着还在不断淌出血液,被红色沾染渗透的陈草木无从下手。

“草木!草木!”

她哭喊着,眼泪落入无法冲淡的鲜红。

陈草木的双眼在这会儿已经失去了焦距,仅剩下被血液糊满的嘴唇还在小幅度地张合,又像是在颤动,只不过沉浸于巨大悲伤中的人没有注意到这点。

“不要,不要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毛利兰崩溃地抱住脑袋,被后到一秒的两人扶住。

叶平和葛爱国同样还没缓过神,唯有最为冷静的江户川柯南一脚踏入血泊,手里抓着在途中扯散的绷带,要塞进陈草木脖子处的伤口止血,却在要触碰到的一刻,被一只血红的手挡住。

江户川柯南的呼吸顿时有些不稳,他一把撇开那只倔强的手,将绷带塞进已经接近冰冷的两个血洞里。

摸着已经快要感知不到的脉搏,他也快绷不住。于是他瞪大酸涩的眼,想要记住那张在他的记忆中大多时候笑着的,却也曾沾满眼泪的脸。便是在这时,他发现了这冰冷下来的人,好像在呓语的嘴唇。

慌忙俯下身,江户川柯南将耳朵凑近去听——

“u……bie……ha怕,陈草……木……”

“bu,怕……”

“wo……ye不h……p……”

“会m……shi……d……”

江户川柯南听着音节不全的话,深埋于心脏里的痛苦绝望就快要到达顶峰。

他的两只手拼尽全力按紧伤口,还妄想要抓住那留不住的细沙。

在头顶响起“恭喜通关游戏”的声音时,他好像打算呐喊出了什么,但都被那道带着窃喜的提示音覆盖,听不清晰了。

“滴!”

大门开启,在门外守株待兔的三名猎手已经增加到了六名之多。

恭候已久的他们在门开后打起精神,摩拳擦掌,饿狼般的六双眼睛透过越开越大的缝隙,扫过算得上是混乱复杂的景象。

互相依偎取暖的两个女人,被捆成粽子的何友,还有围在血泊旁哀悼的江户川柯南一行,和其中安然躺着的那名少女。

那足以致命的出血量,不论是谁看了,都不能做到毫无反应。

“天,这里都发生了些什么啊!”

“你管这里发生了什么,马上就要开打了,你可别对他们心慈手软,不然下一个变成那样的就是你。”

“嘿!你这人长得人模狗样的,说起话来怎么那么欠!”

邹明明没听黄嘉诚和范德间的争吵,他的眼中只有那片血红:“怎么会,有那么多的……”

“好了大家别再浪费时间了,准备好就上吧。”郑回舟拍了拍跃跃欲试的徐杰,暗示他开那个头阵。

作为一个优秀的狗腿子,徐杰怎么能不立刻明白领导的暗示,他强行让自己忘记恐惧,说:“好!我……”

“我打头阵,你们随意。”范鲁握着扳手,气势汹汹地上了。

被抢了发言权的郑回舟有些许不悦,但是看在那把大扳手的面子上,他还是忍了。

徐杰见有人抢先,不由松了口气,在心底对范鲁说了几句感谢。

一看主心骨上了,黄嘉诚大喊着“我这次一定要报仇雪恨”,一路飞奔出去。

范德则是慢悠悠拿出兜里的符咒,闲庭信步地向战场移动。

郑回舟瞥向那两名临时队友啧了一声,念叨了句“无组织无纪律”后,对着自己的两个下属说:“那我们也上!”

邹明明:“……”

徐杰:“好!”

第二场大战的号角终究还是吹响了。

黄嘉诚拿出了十足的劲头,目标明确的奔向血泊所在的位置,是为报仇雪恨!

葛爱国面对即将到达眼前的危险,刚想喊“振作起来,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的话,便感觉手中一空。

黄嘉诚停下脚步,在毛利兰握紧拳头朝着他缓步走来时,举起戴着黑色拳击手套的双拳,作出了进攻前的预备动作。

“哈——!!!”

毛利兰怒吼着,大跨出两步,一个起跳在半空中回旋踢出一脚!正中黄嘉诚的左臂!当场便落下一个红印。

黄嘉诚被那道大力击退几步,眼中有火焰在燃烧。

不再如前一次的被动,他快速打出连续的左右拳,被反应迅速的毛利兰弯腰躲过,随后正面迎击回去。

“砰!!!”

双拳相抵!

巨大的力道震得毛利兰的右手一阵剧烈的痛麻!

她立刻收拳,后翻,与敌人拉开距离。

“你的拳套,是道具?”

她的直觉是敏锐,而黄嘉诚也给出了回答。

“就算是道具,现在也是我的力量,我一定会好好回击你给我留下的耻辱!”

江户川柯南皱着眉,他并不担心毛利兰的实力,只怕黄嘉诚手上道具的效力会太过逆天。

黄嘉诚刚才的几次出拳都是极为标准的拳击动作,再看毛利兰在正面迎击完他的拳头后右拳的颤抖。他大概能够判断出,这拳套拥有能让使用者瞬间变成拳击高手、同时加强出拳力道的能力。

而令他更觉糟糕的,是在不远处,已经将自己队友救出的范鲁。

范鲁一手扯起何友身上束缚白筋的一段,手里的扳手对准挥动,轻松砸断。

何友沉默着摆脱身上在断开后由软变硬的长筋,握住伙伴伸来的手站起身。

“谢谢。”

“希望你不要有下次。”范鲁警告道。

何友安静地盯了他一会儿,已经逐渐接受了朋友的变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就是从找到那把扳手后开始的。

在印象中,范鲁是与他年纪相近,憨厚单纯的朋友。

在工地时便是。

何友天性便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他普通出身,却因着聪明的头脑一路扶摇直上,保送名牌大学,顺利毕业。前半生能够算得上顺遂的他,有着自己的骄傲自豪。

有锋芒是好事,但不知收敛就是另一回了。

社会最爱磋磨硬骨之人,职场也最容不得不懂得为人处事规则的天才。

得罪老板,扫地出门,流落工地。这样的结果对何友来说是在意料之外,最为残酷的不可能之事。

巨大的落差感让他难以接受,要与那群带着安全帽、穿着破外套的人共事的现实,所以他拒绝与那些粗犷的工友交流。

在初见时,他对范鲁的印象是深刻的。

那个与他同龄的年轻人,对着所有人呲着一口大白牙,热情的对待所有工友,又很狗腿的跟工头说些讨好话。

正直的何友最为痛恨这种势力人,所以在范鲁一视同仁地对他表露亲近时,他十分抗拒。

可到了后来,应该说是范鲁太过坚持,又该说他是太过细心,因而袒露出的真诚和单纯,终究还是触动了何友这颗假刀子心。

可现在,那个会在暴雨天给他送感冒药、在他与工友吵架时挡在他身前的范鲁好像不见了。

这难道就是这获得力量后,人会露出的另一面吗。

何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范鲁眼里对他来说陌生的情绪,便习惯性保持着沉默。

范鲁对他的这副模样是见怪不怪了,只是随口说了句“拿出你的武器”,便朝着他眼中的大肥羊们走去。

他的目标明确,江户川柯南知道他在盯着自己,所以他决定应战。

葛爱国先一步按住江户川柯南,阻拦着这个还在因为强烈的愤怒发抖的孩子。

“你给我好好待着,小孩子凑什么打架的热闹。”

叶平看他一眼:“你都这样了还打算去?那个扳手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有后手,他交给我。那边那个分给你了。”葛爱国用脑袋示意那头捏着符纸的范德,“要是你打赢他了,那些符可就都归你了。”

叶平眼睛一亮,这可真是说到他心窝里了。

“行!”

他抱着怀里的拂尘,大步流星而去。

葛爱国自认叶平不是个靠谱的,见他就那么过去了,不放心地多问了句:“你有找到什么好道具吗!”

“有拂尘就够用了!”

叶平这样回复着,在范德捏着火符燃起火苗时抓着拂尘长柄的末端,身体重心向下,足尖向前一蹬,挥动拂尘朝其正脸而去!

范德在被击中前完全没想过拂尘的攻击范围这么长,无动于衷的他在脸同手一起遭到了麈尾的一抽后,顿感一阵火辣的疼。

他的手没怎么捏紧的符纸,运气不怎么好的,符纸便被麈尾勾了过去,到了对面的敌人手里。

叶平捏起夹在麈尾中的火符,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兴奋。

他的动作未有停顿,一甩右手,将拂尘靠到左臂肘窝处,左手的食指中指夹紧火符,喊出了那句他蠢蠢欲动已久的话。

“火神召来!”

熊熊火焰于符上黑墨处冲出,化作一道猛火柱,直直奔向范德面门!

“水龙召来。”

范德匆忙拿出的水符中冲出水柱,与叶平使出的猛火柱对上!

火水相触,相抵间,“呲啦”蒸发出的大片水雾向上扩散。

这一幕对于葛爱国和江户川柯南来说可真是意外之喜。

没想到叶平竟然还真有两下子啊!

“你们两个还有心思看别人,这可是对我这个对手的不尊重啊。”

范鲁停在两人前的一米处,目光瞥向血泊中的人,嗤笑一声:“真是个傻子。”

意识到他后半句针对的是谁,两人周身的温度骤降。

“你说什么?”葛爱国目光狠戾。

江户川柯南单手插兜,镜片上反射着寒光。

“当然是说她了。”范鲁似是完全不在意他们的怒火,就那么指向进入永眠的陈草木,“难道她不傻吗?她是我见过最傻的人类。”

“收回你的话。”葛爱国抽出腰间的一支塑料玩具枪,指向范鲁。

范鲁在看到那支玩具枪后,毫不客气地大声嘲笑:“哈哈哈哈,你拿着的那是什么?是水枪吗?哈哈哈哈哈!你不会以为这种小玩意儿能威胁到我吧?这东西可比你之前的那支真枪要逊多了。”

葛爱国面色不变:“我会让你知道,这东西比真枪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