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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兮顺着江尧的声音过去,正是卧室位置。

视线落在江尧脸上,“三哥,怎么了?”

江尧转身,手里捧着一只深棕色雕花木盒,b4纸大小,5cm左右的高度,上面挂着一把老式长锁。

阮兮:“在哪里找到的?”

江尧回头,视线落在打开的衣柜上,“柜门上雕刻的两只鸟是《山海经》里的,叫鵸?(qiyu),有三个头。这是我和妈妈之间的暗号,代表这个地方有东西。”

阮兮盯着那两只三头鸟,有些茫然道:“有什么?”

江尧:“有隔层,这个盒子就是在第三个上锁的抽屉隔层里拿出来的。”

设计很隐蔽,如果不是有暗号,他应该永远都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阮兮从包里拿出那把单独的钥匙插进钥匙孔,这种老式单片钥匙她还是第一次用。

‘咔哒’一声,锁开。

阮兮将锁拆下来放到床上,“三哥,你自己开吧。”

江尧嗯了一声,把盒子也放到床上,掀开盒盖,映入眼帘的是‘如何保持完美身材的秘诀’几个字。

江尧微微拧眉,几十页的纸张挨页翻过,讲的确实是关于身材保养的绝招。

“三哥,你看这儿。”

江尧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盒子底层也有一只鵸?。

仔细观察了下盒子几个面然后用力按压底层,‘咔’一声底层被轻轻弹起。

揭开底板,被塑封的牛皮纸袋出现在两人视野,江尧心跳如鼓,将东西拿出来拆开。

阮兮很轻的提醒:“去外面坐着看吧。”

江尧无声点头,两人来到外面休闲区沙发坐下。

拆开外面的塑封,松开一圈又一圈的缠线,写着遗嘱协议几个字的文件映入两人眼帘。

江尧眼眶有些湿润,遗嘱打开的第一页是曲嫣写给他的信。

亲爱的宝贝: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就代表你肯定已经长大成人且拥有一番不错的成就,妈妈真诚的祝贺你。

不知此刻看信的你多大,是否已经结婚生子。很遗憾妈妈没能陪伴你长大。

也很抱歉妈妈没给你留悼念的地方,人一旦逝去灵魂也会随之消散,妈妈不希望你被那一抔骨灰牵绊住。你陪伴了我十几年,妈妈已经心满意足。

写这封信时妈妈不确定长大的你是不是已经掌握一些事,接下来妈妈的话宝贝要仔细看且牢记在心。

妈妈患病前身体就已经出现异样,那时我才知道你爷爷一直在暗地里下手,他不想股份在我这个外姓人手里。

不是要我命的药却也会让我变得痴傻,你爷爷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夺走我手里的财产。

我名下财产在遗嘱里都有列明,除了江氏股份还有很多房产和理财,这些可能已经被你爸爸收归自己名下,得你自己去要回来。

另外,你爸爸和徐灵有一个孩子,出生在m国,以后大概率会接回来,要小心徐灵对你下手,她最擅长借刀杀人,一定要提防。

至于你爸爸,他被你爷爷打压多年,性子有些暴躁,不过他的能力配不上他的脾气,此人不必多关注。

还有你小姑江莫薇,她多次要求我签署股份代持协议均被我拒绝,后来我以她儿子非陈弘文亲生威胁她便再也没提过此事。你姑姑这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很有可能会把这份恨意发泄在你身上。

我不知她的情人是何身份,只远远见过一次,一身匪气,不像好人,你一定要远离她。

江家那边,你大伯一家可以信任,你大伯母是我年少时好友,性子纯真。你大伯如果按照我给的方向走,在你看到这封信时应该已经走到江氏比较高的位置,若是他登顶遇到困难,你可帮忙一二,算是全了我和你伯母的年少之情。

江家还有许多旁支,这些人都是饿狼,妈妈手里的股份是财富也是催命符,所以我再三叮嘱你大伯母,一定要你功成名就时才能把我交给她的东西给你。

宝贝,妈妈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记住仇恨,只是希望你有提防之心,保护好自己,妈妈希望你跳出江家这个沼泽地,开心快乐的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人这一辈子实在短暂,是非恩怨数不清,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无法改变。妈妈这一生无怨无悔,只觉对你亏欠。

如果有来世,我还想做你的妈妈,好好陪着你长大,看你结婚生子。

亲爱的宝贝,享受当下,活出你自己的人生,要幸福快乐的活着。

这是妈妈最大的心愿,也万望妈妈的宝贝牢记在心。

一滴泪落到信纸上炸开,宛如一朵梅花,明明该是寒冬的芬芳此刻却浸入江尧心脾。

阮兮心下复杂,也是这刻她才明白为什么这两年都没听他提过祭拜曲妈妈的事。

原来连坟墓都没有。

不知道说什么,她不擅长安慰人,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江尧。

江尧没接,胡乱摸一把脸,将信小心折好揣进裤子口袋,然后打开遗嘱一页一页翻看。

半小时翻看完毕。

江尧嗓音低沉了许多,“走吧,去吃饭。”

阮兮嗯了一声,主动牵着他的手往外走,“想吃什么?”

江尧深吸一口气,而后道:“随便吃点就行,我想待会儿找大伯聊聊。”

阮兮点头,“去找他还是让他过来?”

江尧:“现在还不太方便公开见面,让他来这边。”

阮兮:“那我在手机上点餐,我们就在这里吃。”

江尧点头,将门锁好,牵着阮兮下楼。

行至半路,他有些犹豫的开口:“兮兮,等你博士毕业后,我们回京城你觉得怎么样?”

阮兮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顺口问道:“为什么?”

江尧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这是妈妈为我们准备的婚房,我想住这里。”

他太想她,江家已经没有她的东西,而这里,是她留给自己最大的念想。

他不想将她的心意空置。

这有些打乱阮兮的计划,她的研究室已经在d国落地许久,靶向药的研发已经步上正轨,如果要回京城定居,那所有的都要搬回来,而那些技术人才不一定愿意跟她来这边生活。

“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到时候我们就两边生活也是一样的。”

阮兮:“我想想好不好?”

江尧自然同意,刚刚他就是情绪化的想法,说出来后就已经有些后悔,不应该让她承受自己的意志。

两人来到鲤鱼池旁边的水榭,看里面的布局应该是茶室。

江尧给江友昌拨去电话,询问他是否方便来四合院,得到回复稍后就来。

阮兮点了三人份的饭菜,估摸着时间,应该和江家大伯抵达的时间差不多。

一个多小时后,向彬提着饭菜,领着后面的江友昌来到水榭。

“劳烦您跑这一趟,刚好是午饭时间,一起吃点。”江尧十分客气道。

江友昌摆手笑道:“这一天我已经等了许多年,跑多少趟都行,一点都不麻烦。”

他接过江尧递过来的筷子,先是透过开着的窗户看了眼外面的鲤鱼池以及庭院风景,而后感叹道:“当初你妈妈买这个房子的时候我还反对过,那时这房子很破还很小,就只有主楼那边的区域。你现在看到的这些都是你妈妈一点点买下来扩充到一起的。她还特地跑了趟南方请回来两个设计师,花一年多的时间弄成如今的样子。”

“那时为避人耳目她都是午休时过来匆匆看两眼,然后趁着出差的机会到处找合适的家具,主楼那里面的所有家具都是她亲自选,连布局都是她自己弄的,包括这庭院里你看到一草一木都是她亲自挑的。你妈妈她,很爱你。”

江尧鼻尖酸涩难当,江友昌无意调低气氛,转移话题道:“这房子落户在你妈妈的一个旧相识名下,他以前是曲家的园丁,我来之前已经联系过他,待会儿我们就去办一下过户。这些年院子都是他在打理,如果可以的话以后也把他留下,算是报答这些年的看护,给他一份养老保障。”

“说得有点多了,你想问什么?”江友昌道。

江尧先是给阮兮夹了块鱼,然后才道:“我没什么想问的,只是想听您说说我妈妈的事。”

他们和妈妈确实有深厚感情,至于他们家是否还有别的目的,这于江尧来说已经不重要。

他们愿意把这套房子给他,还将房子维护得如此好,这就够了。

江友昌抬眼看向对面并排坐着的两人,几秒后他收回视线,主动道:“过去这些年不只是你,我们所有人的踪迹甚至电话都被父亲盯着,你出国的前三年我们所有人都被禁止出国,父亲说你的事闹太大,得给外面的人一个态度。后来我们的护照能用时就立马买了机票飞去找你,可那时我们才知道父亲一直在骗我们。”

“他之前说的是在澳洲给你选了贵族学校,你会在那边完成高中大学的所有课程,结果等我们去了才知道那边根本没有你的信息。”

“回来后我问过你爸爸,他也以为你在澳洲。我怕京城那些家族的人伤害你,只能把给曲嫣拟遗嘱的人带到家里并让律师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如果你身亡,那曲嫣名下所有财产都会捐赠给慈善协会。”

“结果那律师第二天便不知所踪,也是那时我才反应过来父亲根本没有让你回来的打算。我不知道是不是律师的话起了作用,那之后江宅每个月都会有人来汇报你的情况。直到七年前,我才知道你在d国。”

“我和你伯母辗转绕飞到d国找了很多个地方都没有你的消息,直到签证到期我们才不得不离开。”

“后来我们又飞了几次,就在我们怀疑你在d国的事也是假消息时,我们看到了你。”

江尧算了下时间,七年前他正在为军火生意拼命,他大概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

江友昌:“当时你领着一伙人正在痛殴另一伙人,你大伯母亲眼见你对人开枪,吓得病了一个星期,她以为你走了歪路,生病那几天一直做噩梦然后不停说对不起。”

“她想把你带回国,可父亲对你的态度并不明朗,我不敢让你回去。而且见你当时的模样应该算一个帮派头头,我想留在d国也许比京城要好,至少在莱茵州你面对的都是明抢,而京城都是暗箭,我怕你应付不来。”

说道这里,江友昌笑着叹口气,“之前你回江家打砸时,我心凉了半截。暴躁的行事风格和之前在d国见你那次几乎一模一样,身后还跟着群面目狠戾的小弟,我当时想,完了,你好像真的长歪了,如果只有一身蛮力,那曲嫣交给我们的东西我永远都不会给你。”

“京城这种地方,蛮力最是无用。若不是老爷子顾及江家面子,你恐怕早就被送进监狱。”

“但现在我明白,你就是知道这点所以才肆无忌惮。”

江友昌并不饿,只简单吃了两口后便放下筷子。

对面人显然没什么心思吃饭,江友昌索性将曲嫣在江氏大刀阔斧以及外出谈生意的事迹都给他讲一遍。

最后他感叹道:“你妈妈确实是天生的商人,那时谁看到她都会真心实意叫一声曲总。”

这时,向彬电话打过来,说门口有个人要见江总。

江尧大概猜到是谁,“您说的那位园丁到了。”

江友昌起身,“走吧。”

将桌上饭菜收拾进袋,江尧左手牵着阮兮,右手提着袋子,“您要跟我们一起?”

江友昌:“嗯,房管局那边我打过招呼,不会有人泄露。”

两小时后,过户完成。

江尧没有用支票的习惯,他看着园丁:“李叔,谢谢您这些年如此精心看护我妈妈留下的房子。您给我一个银行账号,我把这些年的工资发给您。”

李旦连连摆手,“小少爷您可千万别这样,给小姐照看房子是我心甘情愿做的。她当年救了我老婆,我只是替她做这么点小事,担不起谢字,再说每年江总也都有给我钱,您不用再给了。”

江尧:“叫我名字就行,不管怎么样,请允许我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这也是您应得的。”

李旦无措的看向江友昌,然后他听到江总说:“收下吧。”

李旦磨蹭了几秒,这才从兜里掏出钱夹拿出银行卡片递过去,“小少......江先生,我以后还能继续帮您打理庭院吗?”

江尧点头,“以后您每月会有薪资,您现在做的工作可以考虑辞掉。大伯说你住的地方离四合院比较远,如果不介意的话您可以和您爱人住到这边来。”

李旦有些受宠若惊,“当真可以吗?”

江尧:“可以。”

李旦的名字他听过,是妈妈在曲家用惯的老人,还忠心,他愿意多照拂一二。

“谢谢您,谢谢!不瞒您说我老伴儿现在身体不是很好,我......我年龄也大了,工地上的工作确实也做不了几年,只要您不嫌弃,我可以给您看一辈子的院子。”

他的孩子如今是特殊兵种,基本上不能回来。如今他和老伴儿相依为命,每次外出去工地他都担忧不已,很怕老伴儿在家出事。

这时他收到一条短信,看清上面的内容,李旦感激的看着江尧,“谢谢,谢谢您!”

他的老伴儿每年需要很多医药费,时隔多年,小姐的孩子也救了一次他老婆。

想到这里,李旦直接跪下给江尧磕了三个头,速度快得几人都没反应过来。

江尧吓一跳,赶忙将人扶起来,“您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李旦抹了把眼泪,“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谢您。”

江尧:“那也不能下跪。别想那么多,回去收拾行李吧,四合院那边您随时可以搬过去。”

送走李旦,江友昌也摆手道别,“我回公司了。”

江尧颔首,“等这段时间忙完,叫上大伯母他们,一起吃饭。”

江友昌:“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随时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