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流逝,终于来到了公元2092年6月2日。这一天,最高人民法院核准了对龙小羽的死刑判决。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收到最高人民法院下达的刑事裁定书后,法官丁雨晴与检察官逄燕妮带领着一众司法人员,来到了看守所,向龙小羽宣读这份裁定书。
宣读完毕,龙小羽悲愤交加,怒视着丁雨晴和逄燕妮,大声说道:“我分明是被冤枉的!这本是一个早就不该再追查下去的案子,却被你们这两位高高在上、脱离实际的人硬生生办成了冤案。你们好好想想,自己犯下的罪过究竟有多严重?”
丁雨晴面色冷凝,目光复杂地看着龙小羽:“龙小羽,法庭的判决是基于证据和法律做出的,整个审判过程都是公正合法的。你若觉得自己冤枉,为何当初不肯说出全部实情?”
龙小羽惨然一笑:“实情?你真的想知道实情吗?实情就是祝海棠根本不是被任何人杀死的。你们所谓的公正,不过是被表象蒙蔽,根本没有触及到真相的核心。”
丁雨晴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龙小羽,空口无凭可不行。既然你这么肯定我们没有触及真相,那你倒是说说,真相究竟是什么?总不能光在这里指责我们。”
龙小羽缓缓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悲哀:“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你们已经认定了我是凶手,又怎么会听得进去其他的声音。”
逄燕妮向前一步,严肃道:“龙小羽,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真有冤情,就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不要在这里故弄玄虚。不然,你只能为自己的沉默付出代价。”
龙小羽的情绪激动,满脸怒容地说道:“丁雨晴,逄燕妮!你们两个人当初可是亲口答应过我,以后会谨慎行事,绝对不会再制造冤案,而且还要给我相应的补偿!可如今呢?这么快你们就背弃了自己的承诺!明明是你们自己办案不公,草菅人命,现在却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还让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这和我说不说有什么关系呢?你们自己难道就没有能力去发掘真相吗?你们身为法官和检察官,肩负着公正执法的重任,如果连真相都无法发现,你们对得起身上穿的那身制服吗?”
丁雨晴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辩解,却一时语塞。逄燕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龙小羽,过去的事情我们确实有处理不当之处,但这次不同,所有证据都指向你,这一点不容置疑。”
龙小羽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与绝望:“证据?又是证据!你们只相信摆在眼前的所谓证据,却不愿意深入去探究背后隐藏的东西。”
丁雨晴沉默片刻,冷冷开口:“龙小羽,不管你如何说,既定的判决无法更改。你现在这般吵闹,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龙小羽怒目圆睁:“徒增烦恼?你们毁了我的一生,一句判决无法更改就想打发我?你们可曾想过,因为你们的失误,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我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承受了多少痛苦?”
逄燕妮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恢复坚定:“法律的威严不容置疑,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流程办事。即便你有诸多不满,也必须接受这个结果。”
龙小羽不屑地哼了一声:“流程?你们只知道机械地走流程,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人性和正义。你们坐在高高的位置上,俯视着我们这些所谓的‘罪犯’,却从不曾真正去了解事情的全貌。”
丁雨晴面色愈发冰冷:“多说无用,龙小羽,你准备好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龙小羽深深地看了丁雨晴和逄燕妮一眼,缓缓说道:“我接受制裁,但我到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有罪。而你们,终有一天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良心的谴责将会伴随你们一生。”
说完这句话,龙小羽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继续说道:“我妻子梦鸢要临产了,就在这几天,你们能不能让我看看我的孩子出生再死?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
丁雨晴神色凝重,缓缓摇了摇头:“龙小羽,这不符合规定,我实在没有办法满足你这个请求。”
龙小羽听闻,眼中满是愤怒吼道:“规定!规定!你们就会拿规定来压我!我马上就要死了,见自己孩子一面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逄燕妮微微别过头去,不敢直视龙小羽那充满怨愤的眼神,她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职责所在,却也无可奈何。龙小羽见两人不为所动,眼神变得空洞而绝望,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过了一会儿,龙小羽看向丁雨晴和逄燕妮,一字一顿地说:“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我死后,你们每晚都会被噩梦纠缠,因为你们亲手毁掉了一个无辜的生命,还有一个即将完整的家庭。”
丁雨晴虽然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冷静,但内心却忍不住泛起一丝寒意,龙小羽那诅咒般的话语仿佛重锤一般敲在她的心头。逄燕妮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丁雨晴和逄燕妮向看守人员示意,将龙小羽押回死囚监室,等待第二天执行死刑。龙小羽被强行拖走时,依旧骂骂咧咧,声音在看守所的走廊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待龙小羽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丁雨晴和逄燕妮与一众司法人员默默收拾好东西,神色凝重地离开了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