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空间转换带来影响比之前任意的一项都要的猛烈。
陆佰知道自己这次并不只是穿越了空间。
缓缓睁开眼,烈焰的烟火照亮了眼前的天空。
肆虐的魔气萦绕着,满山遍野的魔兽、修士的尸体随处的可见。
最熟悉而陌生的 ,陆佰的目光穿过目之所及的一切,看到远方天空之上,那邪恶而混乱缝隙。
这是魔族副本爆发的那天?
他回到了七年前?
那个可以称之为他之前时光至暗之刻。
是无能为力之痛。
是生离死别之苦。
难道是冥冥之中让他来改变这一切的?
以他现在晶海中期的实力,也许那道通往魔界的时空缝隙合上?
陆佰操控着自己往那最熟悉的地方飞去。
等到了那方战场,魔兽和人类修士厮杀着,交替着倒下,累成一座又一池尸山血海。
在战斗中,他看到熟悉新野成员。
那些人浴血奋战,却被高一等级的魔兽围困。
陆佰挥手,想要解围,但惊疑的发现竟然无法使出灵气?!
陆佰此时才醒悟过来,现在穿越过来的只是自己的神识!
这说明,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眼睁睁的看着。
眼看面前的这一小队即将全军覆灭。
下一秒,几道御剑飞行的身影从天而降。
是零队。
杀气腾腾的每个人,如同利刃出鞘。
闪耀着冷冽的寒光。
陆佰扫视一圈,天地犹如一座巨大的熔炉,每一个修士像铁一般,不断被捶打,锻造。
活下来人以极快的速度成长着。
亦或者,只有急速成长的人才能活下来。
董佳解决完最后一头负隅顽抗的魔兽,准备带着队伍去下一处突围点。
陆佰准备离开,去看看中心战场那边的战况如何。
现在看节点,还没到收尾结束的时候。
元初这时候提出建议:“佳佳姐,我现留下来收尾,回头在追上你们。”
董佳看着这些伤员,道:“那你送他们去附近的安全点。”
咻咻咻,几道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佰起身要走,却发现元初的视线左转,然后视线准确无无误的落在他身上。
陆佰:?
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做到神识显化啊。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然后,在陆佰的注视下,元初走到陆佰跟前站定。
“老大?”元初微微歪着头,那双黑漆漆的瞳孔机械的转了转。
“嗯,波动不太对,”元初打量着陆佰,语气平静的微微上升,“哦,好像更强?”
陆佰抬了抬眼皮,没想到自己如此的熟悉的小辈,会有这样的能力。
而且,元初的这种的表现总有种哪里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就算只是神识的威压,也足够这种修为的小辈心态不稳。
也许是元初能看见他吗,陆佰的能力也能使用出来了。
意随心动,虽然能力不全,陆佰捏着一条看不见的晶线,抬起眼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还是说,你究竟是谁?”
元初看着陆佰,嘴角还是那样标准而得体的笑容。
“你果然不是现在的老大。”
答非所问。
见陆佰的目光还审视着自己。
“你不都知道了吗,”元初笑笑道:“我虽之前不是人,但我进了新野就是元初了。”
这些话说的云里雾里的,是个人都看不懂。
但,陆佰通过他的文字看到一段画面。
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少年,一脸新奇而机警的环视着四周。
在新野的招新会上,轮到他上台,顺利的测试出上品灵源。
记录员登记信息,抬眼看着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的语气带着点犹疑般断断续续,最终呢喃着“名字”,“名字”?
对啊,他抬起了手,漆黑的眼中闪过亮光,“它”现在是人了!
每一个人都有名字。
他之前怎么没想到给自己取一个名字呢?
“我、我叫元初。”
少年刚开始的语气有些磕绊,最后逐渐坚定。
对,他叫元初。
少年朝着记录员扬起标准的微笑。
陆佰明白元初的意思了,之前的过往的算不算,当他进入新野的那一天,他成了的人。
“那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呢?”陆佰目光灼灼。
元初扬起微笑,道:“我是新野的人。”
一切以新野的利益为重,在新野他收获了作为人的一切的东西。
好人还是坏人的前提,他是的新野的人。
陆佰定定的看了元初一眼,以及自己“看”到的东西,才确定他的无害。
“那你之前是什么东西?”陆佰有些好奇了。
他总感觉,好像跟自己大有点联系似的,感觉元初对他的态度奇怪。
但绝对不是类似情感方向感觉。
元初依旧挂着微笑,指尖滴出一滴黑色的粘液要掉不掉。
越看越熟悉。
“小黑?!”陆佰夺口而出。
不是???
元初嘴角的弧度消减了几分,语气平静的道出自己的不满。
“我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
陆佰本来还想问他为什么来新野,忽的伸出手,拿之前小黑给他上的印记。
时间太久,而且就像一个小痣一样,他差点忘了。
“你跟着我来的新野。”
“不是,你为什么挑中我?”陆佰有点不解,当初小黑那操作可是直接想弄死他们的。
元初思绪冷静,他降临之后,见了不少生物,唯独对人这种生物极其感兴趣。
人真的得很矛盾,但也很有趣。
原本它只是观望着者的身份,静静的看着。
但随着看的时间越长,它好像被反向吸引了。
这就是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好多人都死在它的手下。
好弱啊。
它需要一个最强的模版。
直到那天,又有一群人来到那栋公寓。
他们在它的手下成功逃脱了!
简直就是惊喜。
它找到了它的目标!
那群人中的最强,不仅是生理层面的,它还嗅到了的灵魂方面的味道。
它的不光落在在众人鹤立鸡群,如此冷静沉默而理智的人身上。
趁机给他打上了印记。
在他们从窗户成功逃离时,兴奋的给他们挥了挥手。
黑色的粘液的“视线”黏在了远去的汽车上。
等等它!
它会追过去的!
它要变成人!
像那个男人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