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石当着满朝诸公的面,说出遣人刺杀天子的人是刘表时,朝堂中满是哗然之声。
荆州之主刘表,西汉鲁恭王刘余之后。
在荆州经营多年,根深蒂固,门人无数。
在海内颇具名望。
这么一位雄主,怎滴采用暗杀这种卑劣的方式?
不少人对此心存疑虑。
项战端坐于上,扫过朝中大臣。
见刘石捧着案牍还呆呆站在那里,于是装出不悦的模样。
“刘景升之名,我早有耳闻,据说是个忠厚长者,他怎会刺杀于朕?
莫非...
你未查出实情,故而用此言来蒙蔽朕,借以脱罪?”
刘石当即诚惶诚恐,跪倒于地道:“臣不敢,参与刺杀之人,已被臣全部拿下,皆在殿外候着。
陛下若是见疑,可亲自审问。”
不多时,六名戴着镣铐的囚徒被羽林卫带入大殿,在地上跪了一排。
项战怒斥:“是谁唆使你们,刺杀于朕?
若不从实招来,朕绝不轻饶。”
六人连连叩头,口径出奇一致。
“皆是受刘表唆使,他答应罪臣,说只要我等能够刺杀陛下,便送黄金千两,良田千顷。
罪臣一时贪心,受其所惑,干了如此天怒人怨之事。
现只求一死,以报君恩。”
当即,太仆范重在项战脸上一瞧,心下了然,出队奏道:“陛下,刘表空有名声在外,却不了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
他唆使我朝大臣刺杀君王,其心可诛。
臣请陛下立刻发兵,灭刘表收荆州。”
朝中一部分人已经看出了问题所在。
这件事的幕后黑手究竟是不是刘表,已经不重要了。
嫁祸刘表,其利有二:
其一,宛城已经打成一团,毕竟是小打小闹,陛下现在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出大军伐刘!
其二,刘表汉室后裔,作风令人不齿,表里不一,影响其在百姓心中形象。
所以说,不管是不是刘表派人刺杀,他都必须是主谋。
群臣都是项战一手提拔上来了,深知天子秉性。
顿时跪倒一片,请陛下开动大军,征讨刘表!
“我与刘表无冤无仇,他竟派人刺杀于朕,此仇不共戴天。
张辽听命:
令龙野率一万大军,率徐晃于禁为副将,即可前往宛城,与张绣合兵一处,攻打荆州。
朕随后率大军入荆州。”
“领命。”
群臣高呼万岁。
...
“刚回来没几天,就要走?”
后宫,皇后蔡琰抱着一岁大的儿子,神情十分幽怨。
项战怀抱妻儿,目光落在大皇子项乾胖嘟嘟的脸上,感觉自己受什么苦都是值得的。
蔡琰入宫两年,不复当初青涩,已变为妩媚丰腴的妇人。
项战的手顿时不老实起来,脸上却十分正经。
“天下未定,朕何来心思享受富贵?”
“我知陛下是开拓之君,志在天下,只是陛下也要注意身体。”
项战嘻嘻笑了起来,从蔡琰怀中拿过孩子,一手抱起蔡琰道:“皇后,天色不早,该安息了。”
皇后瞅了眼窗外还依稀明亮的晚霞,一张脸比晚霞还红。
...
此时,刑场。
六名参与刺杀皇帝的贼子被绑缚着,跪在地上。
刘石蹲在王仆射身侧,望着那张死气沉沉的脸,笑道:“本来吧~照我的意思,刺王杀驾,怎么也得诛个九族~”
王仆射猛地侧头,目光惊愕又凶狠的盯过去。
刘石叹口气:“陛下仁慈,此事只诛杀尔等六人,至于你们的家人,陛下决定不予追究。”
他十分不解陛下的决定,只是摇晃着头站起身,不理会跪在地上痛哭的六人,径直离开了刑场。
...
连续的战争,使得朝廷对粮草兵器等后勤工作已经熟能生巧,各衙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项战连续召见文臣武将入宫,彻夜讨论进军事宜。
“陛下,臣有一人举荐陛下,还请陛下应允。”
龙野恭敬拱手,面带笑容。
龙野此人,项战素知。
他骄狂自傲,勇力无双,除了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温顺的一面,见了吕布也不肯服低。
难得还有他看上的人!
龙野从怀里拿出一卷写满字的竹帛,双手捧着递了上来。
项战颇感兴趣的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姓名和些许事迹。
“统万之战,以一人之力,斩敌一百五十余人,杀溃六支百人队。”
“许褚。”
光看内容,项战还以为自己又要得一悍将。
再看姓名...
好么~
原来是虎侯。
这样的战绩,倒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那些穿皮甲的匈奴人,在力大无穷凶暴无情的虎侯面前,比圈里的绵羊强不了多少。
只是自从在许昌俘虏了阿瞒老弟,又兼身边多有猛将出没,一时间把这位给忘记了。
“倒是一员勇将。”
项战打量龙野神色,见他闻言满脸笑意,便道:“前些时日,朕遭贼人行刺,至今心有余悸,这许褚既然如此凶猛,朕又恰好缺几名勇武守卫...”
说着说着,龙野已经变了颜色。
开始嘴角含笑,接着目瞪口呆,眉毛竖起面皮抽搐,最终好似泄了气的皮球般,茫然无措。
周遭人都轻笑起来,对龙野的遭遇,深感欣慰。
“就封他为校尉,拨到你帐下效力,如何?”
“臣本想让他做个先行官,没想到陛下对他如此器重,竟然想留在宫中...
哈,拨到臣帐下?”
一瞬间,烟消云散。
“臣替许仲康谢过陛下。”
龙野脸上写满开心。
张辽、赵云、范重、等人都恭喜龙将军得一臂膀。
一旁,意外被召入宫的孟德瞥一眼众人,瞥一眼项战,捻须蹙眉。
许褚,那可是他曾经的心腹爱将,是他的樊哙。
如此猛将,为何不将其攥在手中,却要将其推给下属,眼睁睁看下属做大呢?
老曹心痛之余,对项战不免生出轻蔑之感。
我曹孟德胸有沟壑,腹有良谋,输给此人,真的不甘心啊!
就在他痛定思痛,思索自己究竟输在哪一点时,有人问他:“孟德何故不悦?”
回过神的曹操发现一圈人都在望着自己。
该死,方才想事情想的太过入神,以至于失了礼。
“略有所思,无甚要紧事。”
“孟德,你如今在新朝,总不能每日饮酒作乐,你有大才,如此埋没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