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更加炙热了。
几个原本在挑菜的大娘看得眼睛发直,一边笑一边啧啧称赞——
“哎哟,田小哥这身板可真结实!”
“是啊,平日里穿着衣服看着就强壮,这会儿脱下衣服,看着更加壮硕了。”
“啧啧,这身腱子肉可真是看得人心慌慌的……”
“就是就是。”
在场的大娘,媳妇们一边说,一边红着脸偷笑起来,目光还不住地往田泰鸿身上瞟。
阿连更是连连吞咽口水。
田泰鸿被众人看得耳根通红,手忙脚乱地想捂住裂口,却发现顾得了胸前顾不了后面——因为动作太大,背后处也传来不妙的绷裂声。
意识到这一点,田泰鸿瞬间僵硬在原地,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心里将耿子美拎出来骂了个狗血淋头。
尤其是眼角余光瞄到阿连正如狼似虎盯着他,满脸垂涎之色,内心更是一阵发毛,恨不得直接撂摊子,喊人将阿连抓住,直接打道回府。
奈何如今对方尚未实施犯罪,且过往的受害者也不愿意站出来指认,即便现在抓了阿连,他们也无法有力证明阿连便是当年的采草大盗。
到了最后,还是得将阿连放了。
往后,刑部要是再想抓他,那可就难了。
想到这点,田泰鸿便有些犹豫。
想走吧,阿连好不容易出现,他舍不得就此放过与他接触的机会。
不走吧,众人直勾勾的目光,他又有点儿遭不住。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就听到那黑炭青年冷哼一声,斜眼瞅着他,就像是在看猪肉似的,眼里充满了挑剔与估价。
“搔首弄姿!
你是卖菜还是卖相呀?”
黑炭小哥撇着嘴,双手环抱在胸前,浑身上下散发着酸气,语气刻薄道:“光有一身死肌肉有什么用?
卖菜又不是卖肉,你这身板再壮实,还能让萝卜多长两斤不成?”
这话说得实在难听,在场众人听得直皱眉头。
田泰鸿却是半点儿都不恼。
这说话口气,这得不到就嫉妒的刻薄言语,不是他家大人又是谁?!
多年前,大人发现自己没有武学天分时,对能习武的他们那叫一个嫉妒啊!
每每看到正在练武的他们,那浑身的酸气是怎么都止不住。
说句不夸张的,只要将大人丢进水缸里,便能产出一缸陈年老醋。
想当年,他们一点儿都不喜欢习武,总要千方百计找借口推脱,之所以能坚持下来,全靠大人这时不时的酸言酸语!
每当扎马步扎到双腿发抖,或是练拳练到胳膊都抬不起来时,只要瞥见大人背着手,站在廊下直勾勾盯着他们,酸溜溜地咂嘴,他们就能凭空生出一股力气来。
哈哈,只要看到大人眼红,那他们就爽了!
才智比不上大人又怎样,他们可以习武!
手段比不上大人又怎样,他们可以习武!
办案速度比不上大人又怎样,他们可以习武!
抱着这样的想法,日复一日,他们坚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