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的目标是什么?需要拦截还是报警呢?”纪芙蓉疑惑不解,好奇地问道。
唐风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灯火璀璨的旺多姆广场,继续道:“他的目标很明确,是那件臂环。但我的目标就是他!此人非同一般,他对那件古物的兴趣恐怕不止于金钱。我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以及他是否掌握着某些关于‘特殊物品’的线索。”
纪芙蓉微微一笑,又道:“嗯,我明白了。可是,你的行动计划呢?”
唐风目光微沉,一字字道:“你负责留守酒店,确保寒月她们的绝对安全。另外,陈美玲那边也留意一下,虽然她大概率没胆子也没能力做什么,但非常时期,小心为上。而我则去卢浮宫‘观摩’一下这位大师的表演。”
“唐风,卢浮宫安保森严,你独自去太冒险了。”纪芙蓉娇躯一颤,俏脸泛起一抹淡淡的担忧。
要知道,那是世界级博物馆,不是缅甸的废弃矿坑。
唐风摆摆手,眼中闪烁着强大的自信,说道:“无妨,我只是去看戏,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和主角‘聊聊天’。论潜行匿迹,这世上能发现我的人,不多。”
这一刻,他融合了超绝神眼、五行八卦和辟邪神咒的能力,让他有足够的底气说出这句话。
“一切小心。”纪芙蓉知道自己劝不住,只能郑重嘱咐道。
午夜零点,夜色如墨。
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淡淡虚影,如同融入夜色的轻烟,悄无声息地掠过高楼林立的屋顶,朝着河对岸的卢浮宫博物馆方向疾驰而去。
唐风将“五行八卦”中的“巽风”身法发挥到极致,配合“超绝神眼”的精准预判,与“辟邪神咒”对自身气息的完美收敛,巧妙地避开了所有主干道的监控探头,以及夜间巡逻的警车,如同一个真正的都市幽灵,踏着古老的屋脊飞檐,速度极快。
当他如同一片羽毛般,轻飘飘落在卢浮宫附近一个玻璃金字塔时,神眼瞬间穿透了厚重的建筑结构,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锁定了东方艺术馆的位置。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那个身穿炭灰色风衣的男人“Fedora”,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展馆内部。
他的动作快得超出了人类的极限,在密集如网的红外线探测器和灵敏的压力感应器之间,如同在跳一支精准的芭蕾似的。
每一次移动、每一次停顿,都能卡在监控探头旋转的死角。
而他手中拿着的一个巴掌大小、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扁平仪器,似乎在释放着某种特定频率的干扰波,让附近几个关键的报警器陷入了短暂的“休眠”。
卢浮宫那耗资亿万、号称固若金汤的安保系统,在这个男人面前,竟如同一个满是漏洞的玩具。
但更让唐风瞳孔微缩的是,此人的目标,并非那件在灯光下璀璨夺目的古波斯金质臂环。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直接绕过那个展柜,来到了旁边一个相对不起眼的展区——那里陈列着几块来自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刻满了楔形文字的深褐色粘土板。
只见他迅速地使用一件特制的工具,撬开了那个防护等级稍低的展柜,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其中一块保存相对完好、约有笔记本大小的泥板。
接着,他并没有将其放入随身携带的背包,而是拿出一个造型奇特的、如同超薄扫描仪般的装置,将其贴合在泥板表面。
装置发出几乎不可闻的低频嗡鸣,幽蓝的光芒在泥板古老的刻痕沟壑间快速流淌,显然正在进行高精度的三维扫描和数据记录。
‘扫描?他在记录泥板上的信息?’唐风心中大为惊诧,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葫芦里埋了什么药。
这泥板的价值在于其上的文字和历史信息,对于黑市而言,远不如那件金光闪闪的臂环有吸引力。
除非这泥板上记载的内容,蕴含着远超其文物价值的秘密?甚至可能是指向某件“特殊物品”的线索?
忽然,就在Fedora完成扫描,准备将泥板原样放回展柜的瞬间。
“滴呜——滴呜——滴呜——!”
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在死寂的博物馆内猛然炸响,红色的旋转警示灯将整个展厅映照得一片诡异。
不是他触发的,警报来源是另一个方向的埃及馆。
Fedora的动作猛地一滞,帽檐阴影下的眉头骤然锁紧,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意外和懊恼。
但是,他的反应快得不可思议,几乎是警报响起的同一瞬间,已将泥板精准地塞回展柜,合上柜门,身形如同被强弓射出的利箭,朝着一个预设的、极其偏僻的撤退路线——天花板上一个用于维护的通风管道入口,急射而去。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与此同时,博物馆的安保中心被彻底惊动,嘈杂的呼喊声、凌乱的脚步声和更多的警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手电光柱杂乱地划破黑暗。
“想走?可没这么的容易!”阴影中的唐风眼神一凝,朗声道。
此人的目标、手段、反应速度,都让他兴趣大增。
说完,他身形一晃,如同一只暗夜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同样敏捷地钻入了那条通风管道。
管道内狭窄、黑暗,充斥着灰尘和金属特有的冰冷气味。
Fedora显然对卢浮宫的内部结构了如指掌,甚至包括这些不为人知的维护通道。
他在复杂如迷宫般的管道网中穿梭自如,速度快得如同在地面奔跑,对每一个岔道、每一个弯角都烂熟于心。
唐风紧随其后,凭借着神眼强大的透视和预判能力,轻松地锁定着前方那个如同暗夜精灵般的身影。
两人一前一后,在绝对的黑暗和寂静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
Fedora几次试图利用管道的复杂结构甩掉身后的追踪者——突然的急转弯、垂直的管道攀爬、甚至故意制造落石声响误导。
但唐风总能未卜先知般地提前出现在最关键的路径上,如同一个无处不在的影子,距离始终保持在不远不近的位置。
“朋友,跟够了吗?”在一个相对宽敞的管道交汇处,Fedora终于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慵懒的法式口音,但在这慵懒之下,却蕴含着冰冷的锐利,如同出鞘的匕首一般。
很快,他精准地锁定了黑暗中唐风的位置,显然也拥有极强的黑暗视觉和感知能力。
宽檐帽下,那双如同最上等蓝宝石般深邃的眼睛,在管道缝隙透入的微弱月光下,闪烁着危险而迷人的光芒。
唐风也从阴影中缓缓显出身形,气定神闲,仿佛只是在参加一场晚宴,淡淡道:“我只是好奇,你放着旁边价值连城的波斯金臂环不拿,却费尽心机去扫描一块无人问津的楔形文字泥板,这是为何?”
Fedora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随即优雅地摘下那顶Fedora帽,露出一张英俊得近乎妖异的脸庞,金色的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却又洞察一切的笑意,仿佛世间万物皆是他掌中的游戏:“哦?你认识我?这倒是今晚最大的意外之喜。”
停顿一下,他嘿嘿一下,又道:“那么,神秘的东方朋友,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或者,你又是为何对那块古老的泥板,或者说,对我本人产生了如此浓厚的兴趣?”
就这样,两人在狭窄、昏暗的管道中对峙着,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和馆内的喧哗成了背景音。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张力,一场超越寻常盗窃与追捕的较量,在这巴黎的心脏地带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