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轩果断卖了自己的亲爹:“不是我睡的,是我爹睡的。”
众人齐齐看向老实人模样的陈大人,眼神分明在说【人不可貌相,想不到你玩的这么疯】。
陈大人百口莫辩,事,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儿。
人睡了,也撺掇王妃给王上下毒了。
陈大人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你们王上不是没被毒死吗?有什么好叭叭的?”
高丽使者被气得的浑身直发抖。
偏偏佟太师还在一旁悠悠道:“说的有道理。再说了,就算陈大人犯了罪,你也应该把人送到大云朝去,送来我们大周做什么?”
高丽使者恨不得以头撞地,一头撞死在大殿之上:“陛下,您说句话啊!”
说好的要一起对付大云朝,钱都收了,结果西夏这个牵头的,率先秃噜扣。
还对不对付大云朝了?!
高丽使者为自己的国家,为王上感到不值,觉得高丽国的一片真心喂了狗。
大周分明是被大云打怕了,是一点冲突都不想起啊。
满朝文武百官,许是只有大周皇帝一个人,会坚定地和高丽站在一起。
大周皇帝用手撑着下巴,歪着头,开口问陈大人:“睡王妃的感觉如何?”
陈大人想了想:“刺激。”
其实谁睡谁,还真不好说。
王建有29个妃子,育有25位王子。王建自己是想要立长子为继承人的,但张和王后吴氏,家族势力薄弱,恐怕会坐不稳天下。
其他妃子和王子自然是不服气。
跟陈大人扯到一起去的妃子,正是忠州豪族刘克达之女,育有二子。
她自然是想扶自己儿子上位的,这不就和陈大人一拍即合嘛!
高丽使者听到大周皇帝和陈大人的一问一答,急火攻心,白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云朝使者们得知整件事情经过后,并没有揪着高丽使者不放。
他们决定回京都后,将此事禀告给陛下,看陛下如何定夺。
大周则从此次外交危机中,完美抽身。
在应天府的花船上,郑昌图邀请云朝使者们,陈家父子赴宴。
郑昌图知道云朝的规矩,没有喊花魁,而是请了正儿八经的舞蹈大家们,在船上表演。
歌声动听,舞姿曼妙,是一场视觉上的盛宴。
陈逸轩问郑昌图:“郑大人,我有一个疑问,想让郑大人为我解惑。”
“陈郎君请讲。”
“你们的官家……呃,我没有贬低的意思,我就是想说,他好像有点过于不羁。”
郑昌图给了他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两人凑到一起,低声嘀咕。
“陈郎君,我都懂。实话告诉你,我们官家这里有点问题。”郑昌图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陈逸轩瞪大双眼,捂住嘴巴,像做贼一样,离郑昌图更近了:“可是,他以前还挺正常的呀。”
郑昌图长叹口气:“你们远在云州,自然不知道,我们以前留在京都有多么难做。那个时候,他就有点不大正常,喜怒无常,易焦易燥。”
陈逸轩咽了咽口水:“没请大夫看一看?”
“看了,说是情绪焦虑所致。”
陈逸轩啧啧:“他富有四海,万人之上,有什么好焦虑的?真是想不开。”
郑昌图眼神怪怪地看了陈逸轩一眼。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能给官家如此大压力的,自然是北面的那位云朝皇帝。
“你们云朝建国当日,官家仰天长啸,直接昏迷了。等再次醒来,唉,他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说话不分场合,对政务爱搭理不搭理。心情不高兴了,无论对面的是谁,轻则打骂,重则砍头。
这个月,官家又迷上求神问道,招了好些和尚道士进宫里头,搞得乌烟瘴气。
但没有人说什么,他在宫里头瞎折腾,不比上朝堂上折腾更好吗?
陈逸轩声音更小了:“你们就没想着换一个皇帝?让他当太上皇?”
“咋没想过。架不住,官家他时而清醒,时而……”
郑昌图苦着一张脸,无奈道。
“啧啧,真可怜,郑大人辛苦了。”陈逸轩拍拍郑昌图的肩膀。
郑昌图举杯:“啥也不说了,干一杯!”
宴会后,黄锦程想要求见佟太师夫人,被婉拒。
使者团们没有多做纠缠,在第三日上午,乘船回京都。
皇宫里,顾南夕听完使者们的汇报,笑骂陈逸轩:“你们难不成想当汉使?”
小手一指,从妈开始,呼吸一停,青史留名。
陈逸轩父子俩,是生怕他们不死在高丽啊!
陈逸轩嘿嘿:“启禀陛下,虽然那嘎达地方,又穷又破,但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
不把高丽和倭国收入囊中,是全体云朝将领的失职!
尤其是高丽南部和倭国来往十分密切,血缘交杂,看着就碍眼。
顾南夕笑着摇头:“你啊你们,真是淘气。我倒是不生气,但你爹可就惨了,我看他如何同你娘交代。”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是绝对没有对不起我媳妇儿的。”
“滚滚滚。”
“好咧。”
顾云亭饱含期待地看着顾南夕:“阿娘,我们还去高丽转一转吗?”
“去!为何不去?!”顾南夕斩钉截铁道。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国库还不够丰厚,顾南夕绝对想三面开战,为后继之君,奠定扎实的基础。
恰好,云朝水师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演练一番。
顾云亭马不停蹄地去找宋守节,走路直带风。
另一边,陈家父子俩回到陈府。
陈老太夫人喜欢云州的房屋布局,在回京都后,参考云州的布局,修葺陈府。
这让原本想偷溜回家的陈大人,被众人抓了个现行。
陈夫人摇着扇子,斜睨陈大人:“哟,快看看这是谁回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高丽王妃呢?你如此能耐,怎么不把她带回来当小?”
陈大人连连告饶:“夫人,原谅我吧。高丽王妃给你提鞋都不配!”
“哼!”陈夫人早已不是十六七的小姑娘。
光府里的妾室,就有好几个。
她要是为这点小事吃醋,早就被酸死了。
之所以刺陈大人几句,纯粹是因为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让她觉得很丢脸。
“真是没用的东西,你怎么就不帮忙下个毒呢?!”
白白牺牲了色相,还没达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