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死他们!”
完颜坞拿出虎符站直身子怒吼!
围在他们前面的僧人举起棍棒摆好阵势,大喝一声“杀!”
如今的世道,僧人都在喊打喊杀,还有什么天理可言?
没有人再问姜明华的真假,做贼心虚的完颜坞已经说明了一切。
“耳等大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元宵公公忍不住提示。
姜明华没有看他们,看向丞相。
“丞相啊!”她看着胳膊上层层流血,别人并看不见的伤疤,“父皇看重你,留你与完颜坞周旋,如今你也算大功告成啊!”
丞相知道这个女孩子不是个善茬,没想到她这么狠。
这句话的意思,就算是个心智不全的人也能听懂,它意味着什么,又代表了什么。
“你……”他看着姜明华,嘴唇抖动,“果然是皇室血脉,果然是赵家子女,好,好的很啊…”
不等丞相说完,红着眼睛的完颜坞发出怒吼,“蔡相,你骗我们?三哥还许你金国的丞相,你如此两面三刀,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本来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一切好像都不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在发展。
蔡相给他们送金银珠宝,与他们和谈,不过就是在拖延时间。
他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原来久攻不下的真定府,折了他金国大将的太原府,一切都是有迹可循啊!
丞相根本不是和他们一条心,这一切,都是阴谋。
是障眼法,可恶的大周人。
伴随着完颜坞的怒吼,一个僧人已经手持棍棒飞身而起,一棒就向丞相的脑袋敲去。
就算丞相身边没有禁军守护,几个心腹武将也做好了准备,对于突然的袭击,他们拳脚齐动,挡开了僧人的进攻。
官员们蠢蠢欲动想站起来,因为他们发现,禁军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利器,并没有太使劲。
丞相看着姜明华,他现在进退两难啊,完颜坞肯定不会再相信他,金国的丞相一职估计已经没有希望了,不如……
随波逐流?还是顺势而为?
他抽身往后一退,抬手指向完颜坞,“除金贼,保我大周安稳,杀死完颜坞,诛杀金贼!”
赵嬛嬛侧头问,“妹妹,顺势而为吗?”
丞相果真狡猾,看到完颜坞对他失去信任,就阵前倒戈抵抗金人,这也算重新投靠姜明华。
无论谁输谁赢,多一个盟军比多一个敌人更有优势。
姜明华嘴角弯弯,轻声说道,“我,姜明华,何须别人助力?”
她抬手一挥示意,“金国奸细完颜坞私制虎符,趁机祸乱大周朝纲,其女冒充先帝血脉,挟持朝廷命官,私调禁军入朝,意图不轨,其心可诛,杀无赦!”
姜明华说完环视着手拿利器的禁军。
听命要动刀剑的禁军一时不敢动弹,完颜坞是金国人,是奸细,是大周的敌人。
他们只要按照完颜坞的命令一动手就是谋逆,他们可是大周的子民,这可是谋逆啊!
“你们是不是不要命了?还不乖乖缴械,夫人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你们还犹豫什么?”一声长喝,黑着脸的李翼推开殿门……
外面阳光直射,刺的众人睁不开眼,不过一会,外面就黑了下来,密密麻麻的禁军围在李翼身后,黑压压如同乌云遮日。
“枢密院密使,李翼在此,所有禁军随我杀贼!。”
太后身边的一个太监扯下外袍,露出寒光闪闪的铁衣,“幽州道兵将,裴钱在此,守卫军随我杀贼!”
一群太监和内侍同时撕开外袍,亮出兵器。
“真定府卫军,章钱在此,各将士随我杀贼!”
“言德,言广,范远,高城……”
完颜坞抬头看,一队队穿戴齐整的卫兵将姜明华等人层层环绕,卫兵手中的利器对准了他和他的女儿。
完颜坞胸口气血翻涌,这些人他都知道,熟悉的名字,陌生的面孔,全是姜侯爷手下的能人异士。
是他大意了,以为树倒猢狲散,这些人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没想到,他们一直在……
“完颜坞,你还要如何,如今真相大白,还不束手就擒?”太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完颜坞转头看向太后,“太后,你以为你们赢了吗?你以为就凭她,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就能颠倒乾坤?笑话!”
姜明华不等太后斥责完颜坞,道,“完颜坞,你不会觉得能控制几个飞禽走兽,就能玩出什么花样吧!”
原平双手举起,拍了两下巴掌。
人群退开,裴仁将两个困得如同粽子一样的男人扔在地上,“大小姐,属下无能,不小心拔了这两个驯兽师的舌头。”
官员们垂头看,绑紧的粽子满地蠕动,嗓子里面发出啊呜啊呜的声音,地面上蹭出一条条血痕。
驯兽师,也就是说先帝在的时候,京都上空出现的祥瑞,都是金人所为。
先帝就是这样一步步被完颜坞迷惑了心智。
一个武将噗通跪倒在地,脸色煞白,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若是此时此刻,驯兽师的舌头没有被拔,他们没有被捆绑起来,那么,京都的战马……
他不敢想,那些战马若是发起疯来,有多少大周的子民会死在高高撅起的马蹄之下。
完颜坞脸色一变,愚蠢自私的大周人怎么会发现?
“还有,你不会觉得我们对皇城不熟悉,想入密道逃跑吧!”
姜明华说完,赤柔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手向下一沉,地图哗的一声展开……皇城图。
贵妃的眼睛红红,这可是她亲手绘制的地图啊!
她还担心姜明蓁一时贪玩,把先帝的那幅图和她临摹先帝的那幅图束之高阁。
又怕他们看不出来,为了此事,她还失眠了好几天。
凭着这张图,他们把守卫人员安排到每一个地方,错开了人员换岗时间,调动了最大的兵力守卫,这张皇城图功不可没。
整个皇宫都在她们的控制之下,否则她怎么敢独闯这朝堂。
“完颜坞,其实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真的没有多聪明,也没有多大本事,为何让父皇如此信任?”姜明华并不着急的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