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哥,您能不能先把手电筒给关闭了?”
丁易辰小声道。
“好。”夏侯峰没有问缘由,直接把手电筒关了。
他正在想着丁易辰要做什么的时候。
丁易辰突然朝左边猛地一抬手。
就只听得远处传来一阵石子落地滚动的声音。
走在他身边的夏侯峰一愣,但他没有吭声,而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他知道,这颗石子就是丁易辰扔的。
好小子,头脑就是好用,这招投石问路用得太妙了!
如果这附近隐藏了山庄的打手,听见动静他们必定有所举动。
若是依旧安安静静,那么至少能说明这一片地方相对安全。
丁易辰仿佛感觉到了,夏侯峰在黑暗中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他凑近夏侯峰低声道:“夏大哥,没人。”
“嗯,没人。”夏侯峰打开了手电筒,问:“你刚才扔的是什么?”
地下室的地面干干净净,不可能有小石子可捡。
他推测是丁易辰把随身携带的什么东西给扔出去了。
“夏大哥,是石子。”丁易辰笑道。
这是他刚才在别墅外面的小道边捡的,为的就是这一掷。
“丁总,还是您有办法。”萧野也不由得赞叹。
“这没什么,咱们面临这种地方,可不的时时刻刻警惕起来?”丁易辰谦虚道。
夏侯峰问:“丁兄弟,咱们现在往哪边走?”
他把手电筒照向刚才丁易辰扔石子的方向。
丁易辰朝却朝着另一边道:“朝这边走。”
他所指的方向,正是他们之前下来找人时走过的路。
可以说他和萧野对这条路太熟悉了。
并且他们发现这条路是地下室里的主干道。
旁边的各条分支都是围绕着这条路延伸。
那天他们一心救人,对地下室的分布情况没有太在意。
此时细想起来,这地下室的大路小路以及布局设计,就如同一只螃蟹一般。
再往前走,就是一块大型的空地,螃蟹的身子就在那里。
每一条大大小小的路,就好比螃蟹的每一只脚。
丁易辰不由得想起海叔曾经跟他说过的一件事,一些人建阴宅时,针对死人亦或是仇人,就会在下面布局这种螃蟹阵。
江湖中称之为螃蟹咒。
据说有一箭双雕之意:一为借对方的运势助自己发达,二为咒对方像一只死蟹一样再也动不了。
“夏大哥,您和萧野在这儿别动,等我回来。”
丁易辰从夏侯峰手中接过手电筒就跑。
“哎哎……”夏侯峰想叫住他,他已经撒开腿跑远了。
“这小子,跑得还真快啊。”
萧野在一旁道:“丁总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一直是长跑冠军。”
“嘿!难怪一转眼就跑远了。”
夏侯峰边摇头边笑。
丁易辰一口气跑了好几条小道儿之后,就停了下来。
他刚才看明白了,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
这个地下室果然就是如海叔所说的那样,山庄的主人的确搞了一个阵眼儿。
螃蟹的每一只脚上,都有一根大柱子。
这只大螃蟹被这些大柱子永久地镇在了这地下。
只不过,不知道山庄主人要针对的仇家是什么人,竟然不惜用这种阴毒的手段来对付对方。
丁易辰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么做真能对别人产生不利的影响。
对于这种行为、这种出发点,他还是很反感的。
他快步回到了夏侯峰和萧野等着的地方。
“丁兄弟,如何了?”夏侯峰眼巴巴地问。
“是啊丁总,您刚才是去做什么?”
萧野也跟着问道。
“我刚才去探了探情况,咱们可以放心朝前走了,这附近都没有藏人。”
“那就太好了,咱们走。”萧野开心道。
三人继续朝前走。
丁易辰的脑子里时不时地浮现出卓然和末影的身影。
此时他们一人打着一个手电筒,大家朝着不同的方向照去。
走了大约百米左右。
夏侯峰停了下来,“两位兄弟,我有一个提议。”
“夏大哥,您有什么好办法尽管说。”
丁易辰和萧野停下来看着天他,等他说下去。
“咱们三人一块儿走很耽误工夫,我的意见是咱们兵分三路去寻找,如何?”
“好啊夏大哥。”萧野抢着说道。
他生怕丁易辰不同意,他早就想分开去行动了。
三个人一起难免找得更慢,的确耽误工夫。
“好,听夏大哥的。”丁易辰爽快地说。
夏侯峰和萧野内心都在惊讶,他们以为丁易辰会反对。
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那好,丁兄弟,你走那边,小兄弟走那边,我走左边的这条道儿。”夏侯峰很快就做出了安排。
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果然有商海大老板风范。
“无论咱们找没找到人,最后都在这个位置集合,如何?”他看向丁易辰和萧野。
俩人纷纷点头:“同意夏大哥的安排。”
“行,那开始吧。”
夏侯峰的“吧”字刚出口,他自己就已经迈开大步朝其中的一条路走去。
萧野看着他的背影说:“丁总,您有没有觉得这位夏大哥有点儿奇怪?”
“别瞎想,行动吧。”
丁易辰没有就他说的话题继续下去,转身朝着另一条道走去。
萧野叹了一口气儿,也只好走向剩下的一条路。
这三条路分别通往三个方向。
对于萧野和丁易辰来说已经是熟门熟路。
……
此时。
在一处小院落内,一栋两层楼的砖瓦房大门敞开着。
门口坐着两名身穿黑色运动套装的男人。
俩人都叼着香烟,一边吐着烟雾,一边在闲聊着。
屋里。
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墨镜男,面对着沙发上捆绑成一个粽子般的人嘲讽道:“你是不是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落到我手中的一天?”
沙发上的男人抬起头。
一张脸已经红肿得变形,眯缝着眼睛,眼皮厚厚的呈不正常的臃肿状。
两个淤青色的眼圈儿,使得他的脸色更加黯淡。
下巴已经被打得脱臼,嘴角流着血。
他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小人得志!”
“你死到临头了还跟老子嘴硬?哈哈哈哈哈……”
男人站起身走到沙发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手下败将。
“我劝你啊,乖乖地配合我,否则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语气之严厉、之阴狠,令人听得瘆人。
可是,他面前的人是谁啊?
是个活阎罗!
这样的人连鬼神都没有怕过,又如何会怕他?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那人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