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沫芒宫。
“嗯?那维莱特?你怎么过来了?”
芙宁娜正在沫芒宫的露台上逗弄着从璃月带回的团雀,突然看见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手持权杖,神色凝重地出现在长廊尽头。
芙宁娜提起裙摆转身,蓝白礼帽下的金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生什么事了?你这副表情可不多见哦。”
那维莱特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芙宁娜女士,梅洛彼得堡的莱欧斯利公爵传来紧急报告。”
他递上一封火漆封印的信函,“原始胎海水...出现了异常波动。”
“什么?!”
芙宁娜指尖一颤,她强作镇定地拆开信函,迅速浏览信息。
“终于要……开始了吗?”浏览完信函,芙宁娜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忐忑。
“‘终于要开始了?’芙宁娜女士,你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那维莱特鎏金眼眸微微眯起,周身的气息不自觉地变得凝重,他敏锐察觉到芙宁娜的反应不同寻常。
芙宁娜咬了咬下唇,将信函放在石桌上,背过身去望向远方的海面,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她略显愧疚的脸:“那维莱特,有些事……我一直瞒着你。”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关于原始胎海水,还有枫丹即将面临的危机。”
那维莱特微微一愣,手中的权杖不自觉握紧:“你的意思是?”
“跟我来吧……”芙宁娜摇摇头,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裙摆扫过光洁的地砖,蓝白礼帽上的缎带随着步伐轻轻飘动。
那维莱特手持权杖,神色凝重地跟在她身后,鎏金眼眸中带着一丝沉思。
……
当那维莱特心中带着疑惑地随着芙宁娜走进办公室后,突然,他眼眸一凝。
房间的镜子里面,竟然有一个少女站在那里,背对着他。
这个少女的背影让他很是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不对!这是……
那维莱特猛地看向一旁的芙宁娜。
他瞳孔骤然收缩,鎏金眼眸中泛起惊涛骇浪。
眼前少女蓝银色的长发如流动的星河,发梢垂落的星砂在空气中勾勒出与芙宁娜如出一辙的轮廓。
“你.....?!”那维莱特的语气有些震惊,目光在芙宁娜与镜中少女之间来回逡巡。
芙宁娜咬着下唇,蓝眼睛里满是歉意:“那维莱特,我来介绍一下。”
她抬手示意镜中少女,“她是芙卡洛斯,枫丹真正的水神,也是……另一个我。”
镜面泛起珍珠母贝般的柔光,芙卡洛斯转过身,赤足踏过镜面,银蓝长发无风自动。
她优雅地行了个宫廷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好久不见,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的鎏金眼眸中翻涌着惊涛骇浪,他死死盯着芙卡洛斯,权杖顶端的水形纹章泛起细微震颤。五百年共事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与芙宁娜相处时的种种疑惑,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水神,我竟然被骗了五百年……”
那维莱特的声音低沉如深海暗流,权杖在地面敲击出清脆回响。
沫芒宫穹顶的琉璃窗折射出的光斑在他脸上游移,将那双鎏金竖瞳映得愈发锐利。
见那维莱特语气有些阴沉,芙卡洛斯眼中露出一丝愧疚,她轻声叹息:\"抱歉,那维莱特,我也不想欺骗你的,这只是……必要的演出。\"
\"演出?\"那维莱特冷笑一声,眼眸中隐隐浮现怒意,\"让整个枫丹在虚假的预言中战栗五百年,这就是水神的智慧?\"
办公室的温度骤然下降,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压抑。
芙宁娜神色有些慌张,欲言又止。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那维莱特如此失态。
果然,无论是谁,被欺骗了五百年都会感到愤怒与不甘的吧。
“那维莱特,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芙卡洛斯缓步上前,“但请先听我解释——关于枫丹的预言,关于原始胎海,以及……我们真正的计划。”
“……”
那维莱特看着芙卡洛斯那双与芙宁娜如出一辙的蓝眼睛,那里面盛满的真诚让他握紧权杖的手指微微松动。
他看了看芙卡洛斯,又看了看旁边一脸紧张的芙宁娜,深吸一口气,鎏金竖瞳中的怒意稍稍平息,语气竟是有些讥讽地说道:\"呵!也罢,我倒要听听我们的水神大人,究竟在这五百年间,编织了怎样的弥天大谎。\"
见那维莱特愿意听自己解释,芙卡洛斯松了口气。
她对芙宁娜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便赤足轻点地面。
刹那间,整个办公室被水幕笼罩,无数记忆画面如走马灯般流转,伴随着芙卡洛斯清脆悦耳的话语,事情的真相逐渐为那维莱特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