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星灾继续猜测,就看到了系统地图上,朝着他们的方向靠近的几个坐标。
一二三四,一个不差。
不用猜就知道,应该就是季徊和木十七两人,带着木千凝和辜安这俩伤患,正朝着风来城的方向赶去。
只是看他们移动的坐标,并非是四人同行,反倒是一方在追逐另一方。
这是怎么回事?
星灾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金色的睫毛微颤,半遮住那双金银难辨的眸子,不由得放慢了步伐,稍微打起精神的四处张望起来。
反观鱼之浅见星灾放慢了步伐,无知无畏的询问道:“大哥哥,你怎么了,之前是发呆,现在干脆是……”
“嘘——”
没等鱼之浅把话说完,星灾直接将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那指甲已经开始变得尖锐,有点龙爪的轮廓,还泛着一层金色。
随后星灾将他拉到了一个合适的藏匿之所,也就是一棵茂盛的苍天大树之上。
莫名其妙的被星灾拽到了树上,鱼之浅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结果还没动弹几下,就挨了星灾的一脑阔:“安静一点,有人要来了。”
“人?”
鱼之浅问询的话这才刚刚脱口而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从不远处跑来,而且来人对星灾而言并不陌生。
带头的正是背着木千凝的木十七,手上还拿着季徊的那个水壶法器。
他跑得很急,似乎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逐着,嘴上还喃喃自语着什么,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身上昏迷的木千凝说话。
星灾和鱼之浅藏匿的位置是树枝的分界处,周围的树叶实在过于茂密,以至于木十七背着木千凝稍微跑远,他们就看不见两人的踪迹了。
“他们看着好着急。”
鱼之浅忍不住开口喃喃道:“刚刚那个女人的身上,为什么有腐烂的同类气息……”
星灾:?
腐烂的同类?
与此同时,一股因修为和打斗产生的气流,也影响了周围的植物,看着被震落的树叶,视线不由得朝着气流的中心看去。
只见季徊手上拿着法器,正一边对着一个半人不鱼的生物不断攻击,一边不断的后退躲闪着。
至于那个怪物,通过她身上残破的衣着,想来应该就是辜安了。
不过她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星灾这会儿还在皱着眉思考,鱼之浅却率先跨步想要一跃而下,还好被他反应及时的给抓住了手腕:“你干什么,很危险的。”
“当然是去救人!”
“喂,你……”
星灾根本拦不住鱼之浅,差点连带着被他一起拽下树,不得已只好松手任他发挥。
鱼之浅动手的速度非常的迅速,在双眸转化为金色竖瞳的那一刻,两柄锋利的短叉在空中瞬间出现,而之前藏匿的很好的鲨鱼齿,也在咧嘴的同时露了出来。
不得不说,几年不见,鱼之浅的实力提升了不少,下手也狠戾了不少。
因为有鱼之浅的突然加入,季徊显得轻松了许多,立刻将灵力灌入了法器,好不容易将化作为怪物的辜安击晕,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可谁知星灾还未从树上跳下去,也不等季徊开口向突然出现的鱼之浅道谢,后者原本那攻击的架势根本没收,直接了结了辜安的性命。
“喂,你——!”
卡在喉咙的感谢根本说不出口,季徊的语气转而就变成了质问:“你为何要杀了她!”
鱼之浅没有理会一旁气势汹汹的季徊,反而是背着身收回了双叉,皱着眉头对着地上辜安的尸体小声嘟囔道:“奇怪,这股腐烂的同类气息,怎么这么像阿浔的……”
虽然他说得很小声,但依旧传入了星灾的耳中,反倒是他身边的季徊,此刻正处于情绪不稳定的状态,想生气但毕竟对方救了他一命。
星灾带着困意的跳下了树,拽着鱼之浅就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独留下没反应过的季徊就跑。
……
所以星灾并不知晓,在他们迅速离开之后,季徊原本还满脸纠结的盯着那怪物尸体自言自语,结果尸体却突然化作了一道鬼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这什么?!”
*
此刻,远在勾融国的鬼界,那道鬼气出现在了幽冥鬼府之中,出现在了有着一头暗红长发的男子面前。
男子的发色远看是黑的,只有在光线下才能看出红色,他安静的躺在床榻之上,整张面容有着说不出的邪性和鬼感。
随着鬼气的出现,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红色的眼睛,没有星月的媚态,也没有一月的柔和,而是带着说不出的凌厉。
他就这么起身,伸手,一把捏碎了鬼气。
“还以为这次能活的久一点,没想到又死了,这都是第几次了呢。”
阎君,准确的说是阎辜安。
鬼界之主,同样也是望海生的师弟。
他已经在鬼界待了百年之久,鬼界着实有些无聊,所以让他有了一个爱好,那就是一体双魂的操控女体,抹去一切的记忆,去鬼界之外游玩。
只是不知为何,辜安孤身在外,总是会遭遇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件,然后又以各种莫名其妙的方法死去。
比如在村落参加喜宴被火烧死;又比如在山间闲逛被土太岁袭击;再比如不久前去寻宝莫名被杀……
阎辜安摸了摸下巴,思考着下次要怎么玩,才能死的稍微慢一点,却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生人气。
在鬼界出现的生人气,还敢在鬼市唱鬼戏,在他熟悉的人里只有一个——
夙沙和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