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身体不适?”
韦明辉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麒安生的身旁,低声询问道。
“腹中似有翻江倒海之势,着实疼得难受!”
麒安生一只手扶住恶蛊盅,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身子已弯了下来,嘴里还喘着粗气。
“腹中难受?你方才说裘自在被你吞入了肚子里,莫非是他在作祟?”
韦明辉立马想到的就是裘自白,虽说麒安生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笃定已经将裘自白击败,可裘自白毕竟是羽化境的大能,且在韦明辉的面前展露过真正的实力,若是此时他腹中疼痛,极有可能便是裘自白还未真的被制住,此时就在他的腹中抵抗。
“不可能吧?我可是麒麟之体,还有人能在我的身体内折腾出花样来?那我这麒麟之体岂不是白长了?”
麒安生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搭在肚子的手将额头上的汗水拭去。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也打算动用元神去体内看看,若是裘自白真的还未死,他也可再加把劲。
韦明辉心领神会,准备为他护法。
本欲离开的那老者却也停了下来,他耳力极佳,即使两人声若蚊语,还是被他听见了谈话的内容,他此时也不急着离开,若是裘自白没有事,待会出来没有见到他,少不了还会数落他一顿。
麒安生的元神进入体内,却不见了裘自白的身形。
“咦,这老头儿看来已被我的三昧真火烧成灰烬了,那我这肚子为何这么闹腾?”
麒安生没有见到裘自白的身影,只道是已经被烧成了飞灰,方才自己肚子的不适也就没有在意,正欲离开。
嘭!
可他的元神刚想离开却撞在一堵气墙之上。
麒安生心中一惊,也察觉到了此事决然不简单,他心里莫名生起一股寒意,奋力撞击在那气墙之上。
咔嚓!
气墙应声而碎,他迅速遁逃。
可刚走出不足两步,他的双脚便又再也迈不动了,此时的麒安生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五指抓住,使得自己寸步难行。
“是谁?”
麒安生扭动着脑袋左右看看,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还能有谁,自然是老夫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此时出现在麒安生的身前,而制住麒安生脑袋的也正是裘自白的右手。
“你怎么没死?”
麒安生此时也有些惧意了,自己此时受制于人,自身最大依仗的肉身在这里已经派不上任何用场了。
“老夫为何要死?老夫本就修得长生之道,岂会甘愿舍命于此?况且就你这点手段,恐怕还无法奈何老夫呀!”
裘自白说完将头凑近了麒安生,两人四目相对,一双眼充斥着惧意,一双眼充斥着贪婪。
“你是故意的?”
麒安生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哈哈哈哈,只怪你目中无人,自视甚高,想不到麒皇伯聪明了一世,竟生了这么一个糊涂儿子!”
“我若不使些手段,你岂会就范?单论你那麒麟之体,我恐怕得费不少工夫才能胜你,但若是此时此景,你这元神真如风中残烛般,我取之如探囊取物,真是快哉!”
裘自白放肆大笑,同时手里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安生!麒安生!!”
韦明辉见此时的麒安生有些鬼怪,晃了晃他的肩膀,试图将他唤醒。
“啊!!”
麒安生的肉身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显得极为痛苦。
“你怎么了?”
韦明辉见他有了反应,立马扶着他的肩膀,此时也顾不得他的痛苦,焦急地询问道。
“快,快走!!”
麒安生神智恢复了些许清明,慌张地让韦明辉赶紧离开。
“哈哈哈哈,我先收拾了你,他这无足轻重之人,自然也有人帮我看住他!”
麒安生的肉身突然发出了裘自白的声音,他面部的神情也跟裘自白极为相似,他说完这话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老者,后者被这熟悉的眼神一瞪,立马会意,瞬息之间已站在了韦明辉的身后。
“小山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我快撑不住了!”
麒安生的神识再次占据了自己的肉身,裘自白的面容又一次消失,不过麒安生看上去极为痛苦,赤红的长衫早已被汗水浸湿,看上去就像被鲜血浸泡了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我的了,你的麒麟之体老夫笑纳了!”
裘自白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且这次持续的时间更为长些。
铮!
一声剑鸣传来,原来是林婉儿见两人久久没有跟上,便又折返了回来,恰好见到了这一幕,她果断出剑刺向老者,打算先将韦明辉解救出来。
可那老者似早有准备,在这剑临身之际,就被他的手里的长剑挡了下来,而他脸上原来的谄媚之色也早已消失不见。
他一剑击退林婉儿,一只手便扼住韦明辉的咽喉,一只手握着长剑,剑指不远处的林婉儿。
“莫要再徒劳,这小娃娃已被裘长老夺舍了,你们最后的底牌已经没有了,老夫也不再惧你们俩,若是你再不束手就擒,老夫就先这小子给杀了!”
老者说完紧了紧手里的力道,韦明辉挥着手让林婉儿离开,嘴里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咔嚓嚓……
而几人身后的恶蛊盅此时却又有了变化,只是几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此处,皆没有看到这恶蛊盅上的裂缝已经扩大了许多,且有一道白光从里面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