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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科幻小说 > 海平线的末日挣扎 > 第714章 宪兵(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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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分局的人自然是被秦霜虎挡了下来。作为政保科负责人,是不可能放任一个有问题的人,从自己这里直接离开的。

然而更多的问题,却又涌了出来:就比如眼前这个,王德发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赵雪莹」这个名字的呢?如果说王德成不认识凝紫萱,只是他的妾和凝紫萱的名字类似还好说。那么长得也是一模一样,又怎么解释呢?

可是如果他认识凝紫萱,为什么又要在政保科说这种事呢?他是真觉得政保科的饭好吃,还是觉得凝紫萱从政保科保下来他更容易?

“你刚才刚才说自己有个妾室叫.... 叫什么来着?”秦霜虎就那么揉搓着自己的下巴,直到自己听到对方再次说出「赵雪莹」这个名字还是不满足,故意用方言说了句,“赵雪凝对吧,还真是个好名字。雪凝就是雪花凝结对吧。”

“哦,还行吧。反正那个婆娘... 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王德发就这样毫无阻碍的念叨了这样一句。

于是秦霜虎听了不由会心一笑,甚至笑声还牵动着她频频点头,说了句「是啊」,于是干脆写出来给对方看,“喂,你看「赵雪凝」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个大家闺秀似的,结果做出那种事... 对了什么事来着?和别人私奔了吗?”

她指尖敲击桌面,仔细思量着刚才故意将“莹”字念成“凝”后对方的反应,可对方依旧顺着往下说。按道理说,一个卷款潜逃的妾在对方的心里应该是有很强的记忆锚点。要是用老百姓的话来说那应该是「那娘们化成灰我都认识他」,可是现在的王德发所谓的「化成灰」都认识反而更像是.... 记住了相貌而不是记住了文字。

秦霜虎心中大骂:“我去,这傻逼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小老婆叫什么名字啊。我按照雪莹说,他不反对。我写出雪凝这两个字,他居然看都不看,就顺着往下说。难道这家伙不认字?”

秦霜虎看着眼前的王德发,他不认字吗?怎么可能!末世人又不是古代人,现在才是末世历五年。而王德发又是个成年人,龙国成年人,末世前肯定是被强制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而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还不认字的人,就两种情况:

要么是从小行为乖张被老师当成了垃圾,保持那种不弄丢就好的状态。另一种则是智力状态不佳,还没有送进特殊学校。王德发根本不像是这两种情况。

于是秦霜虎决定再试探一下对方的情况,”我看你也像是个文化人,怎么就混得这么惨啊,末世前做什么工作啊?”

“别提了,我是个海外华人。末世前主要做后端开发,处理数据库和服务器相关的工作。”他说到这里双手交叠在一起,”大约是末世爆发的两年前吧,我在这里安了家,索性就把母亲接过来住。当时我们住在滨海市南京路附近.... \"

秦霜虎听到对方这样讲,心说:“这倒是个理由,程序员用英文的场景确实比用中文的地方多得多。不过这样一来,那他对赵雪莹,赵雪凝分不清我就没法再纠结下去了。毕竟海外华人会说中文,不会写汉字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秦霜虎指尖叩着桌面,金属指节与冰冷的铁桌撞出笃笃声,像极了老上海弄堂里报时的自鸣钟。她突然扯出张滨海市旧地图,红笔圈出南京路与外滩的交界:“你说住南京路附近,那灾前外滩海关大楼的钟点,几点敲《东方红》?”

王德发瞳孔微缩,喉结滚动着答:“上午十点和下午四点,敲《东方红》。”他的语速快得像背课文,却没注意到秦霜虎嘴角勾起的弧度。

“那豫园九曲桥边的湖心亭,灾前卖的是啥茶?”秦霜虎的笔尖戳向地图西南角,墨点在“城隍庙”三字上洇开。

“龙井和碧螺春,还有桂花九曲红梅。”王德发脱口而出,甚至补充,“靠窗座能看见湖心亭的铜葫芦顶。”

审讯室的白炽灯突然滋啦一响,灯管映得秦霜虎肩章上的蟠龙纹章发蓝。她突然身子前倾,沪语像把淬了冰的匕首掷出:“侬刚讲自家住滨海市南京路,哪能连‘老克拉’常用的‘嘎梁’都不晓得?吾看侬根本是只‘洋泾浜’,连淮海路‘红房子西菜馆’的罗宋汤啥辰光端上桌都搞不清!”

“老克拉”“嘎梁”“洋泾浜”这些词砸下来时,王德发的笑脸僵在脸上。他张了张嘴,舌尖像被烫到似的卷了卷,憋出句带着闽南腔的普通话:“您……您说啥?我听不懂滨海(上海)话...我在南京路附近住,那里外国人和外地人很多... 我们都是用普通话和英语交流。”

秦霜虎听到这句话,并没有着急否认对方,反而是对着眼前那个男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副嘴脸近乎勾到脸颊的表情,以及微微挑起的眉梢,还有那已经眯成一条缝的大眼睛,看得王德发攥紧了拳头。

最后她才悄悄在审讯记录上写了一句于自己这不屑与嘲讽的表情,截然相反的论述:“王德发出于心理防御机制中的替罪羊机制,因赵雪莹缺位,所以就像是离婚后虐待儿童的父母那样累及他人。”

然而秦霜虎这女人阴恻恻的笑,却让王德发大叫道:“你... 你笑什么啊!我是看你挺亲切的,所以我才什么都告诉你,你可别想着诬陷我啊!”

“哎呀,帮帮忙嘛,你这都当街行凶杀人了。反正也保不住性命了,倒不如——”秦霜虎说到这里顿了顿,直接把自己承认对方表述合理的推论扣在桌面上,“——倒不如,帮我把这里的案子认认罪。这样的话我也给你准备些好吃的,住单间,让你享受顶级政治犯的待遇。”

秦霜虎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再次确定王德发对这件案子的认知。通俗点说,就是认为自己的案子是否有转机,这种转机既可以嫌疑人猜测的法律途径解决。也可以是某些人对他有「不死」这个承诺。

“说吧,是我把你送到刑讯室活活打死,还是咱们好说好商量。”叉着腰的秦霜虎,俯瞰着被困在审讯椅上的对方,“我知道你撒谎了,住滨海有人不会说滨海话的人不少,但是吧听不懂滨海话的没有,你晓得吧。”

最后秦霜虎一按电铃,快速对通讯器说道:“好啦,没什么用啦。带他刑讯室,直接打死后报事故了事。”最后秦霜虎扭头就走,嘴里还念叨着,“下班咯.... ”

此言一出两个人高马大的宪兵走了进来,两个人不由分说就开始了行动。其中那个个子高大的宪兵左手直接一把按住王德发的额头,让他整个脑袋向后仰,右手则全程按在配枪上。而另一个则直接一警棍捅在他的胸口。剧烈的疼痛让王德成本能的想要将身体蜷曲起来,但是脑袋就那么被大个子按着向后推。

两个宪兵又对着王德发像是打沙包那样狠狠地抽了几棍,直到对方没有反应后才像是拖死狗似的,将他架了起来。

走廊两侧的铁门渗出血腥气,墙上斑驳的血渍在应急灯下泛着铁锈色,隔壁房间传来模糊的惨叫,像劣质音箱播放的杀猪录音。押送卫兵故意放慢脚步,让他看清地上拖拽的血痕通向哪扇门。

而后一个覆盖着带血白布的担架,就从某个刑讯室被抬了出来,白单子上氤出一朵还在扩散的红色花朵,一只惨白的腕子顺着白布的缝隙垂落。布下的东西居然像是死鱼那样不时来一阵,过电般的肌肉痉挛。

宪兵的皮靴踏在金属地面上,发出一阵诡异的声音,与那一阵阵穿透厚重铁门的惨叫声和哀嚎声形成了残忍的伴奏。

三十分钟后,在刑讯室被按在铁皮水箱,体验了十几次令人窒息的水刑后,王德发已经被放到了电椅上。现在的他刚刚看到一具尸体被从电椅上撤了下来,自己就被放了上去。刑讯房里此时还弥漫着人体烧焦后那股怪异且刺鼻的气味。

随后,王德发的身体被紧紧地束缚在电椅上,替代了刚刚那具焦尸的位置。此时他的双手和双脚被铐住,无法动弹。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看着那闪烁着电流的电极,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

当电闸被拉下的那一刻,电流瞬间穿透了他的身体。他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的牙齿紧紧咬着,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电流在他的身体里肆虐,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撕裂开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电椅的电压逐渐升高,王德发的痛苦也越来越剧烈。他的皮肤开始冒烟,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他的头发竖起,仿佛被静电所吸引。他的眼睛凸出,眼球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十分恐怖。

在这无尽的痛苦中,王德发的意识渐渐模糊。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画面,有家人的笑脸,有朋友的祝福,还有曾经的梦想。这些美好的回忆在这一刻变得如此遥远,仿佛与他毫无关系。

终于,电椅的电流停止了。王德发的身体瘫软在椅子上,他的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停止。他的皮肤被烧焦,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他的眼睛紧闭,仿佛永远都不会再睁开。

刑讯室里的气氛异常沉重,只有那股烧焦的气味还在空气中弥漫。当一盆冰水兜头盖脸的泼下去,王德发突然大喊,“我说,我说,那件事是武天嗣让我做的。”

秦霜虎的皮靴尖碾过刑讯室地面的血渍,金属扣带在白炽灯下泛着冷光。她摘下王德发头上的黑布袋,露出对方被水刑泡得发白的脸,鼻尖还挂着未滴落的水珠。电极片在他太阳穴处留下的焦痕正冒着轻烟,与空气中未散的烧焦气味混在一起。

“再说一遍,”秦霜虎的声音像块冰,“谁指使你杀金瑶?”

王德发的眼球在眼窝里疯狂转动,喉结因恐惧而剧烈滚动。他盯着秦霜虎肩章上的蟠龙纹,突然爆发出破锣般的嘶喊:“是武天嗣!他说金瑶知道他太多事,让我伪装成穷鬼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