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弥漫着一股特别的气氛,因为长安城市民最先得知圣旨的内容。
朝廷的信使们如流星般疾驰而出,他们肩负着传达最新圣旨的重要使命。
这道圣旨犹如一道惊雷,在质库业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圣旨规定所有质库的年利率最高上限不得超过百分之六!
这个消息对于那些以高额利息为生的质库业者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冲击。
他们惊愕不已,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然而,与质库业者的震惊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负债人的欢欣鼓舞。
长久以来,他们被高额的利息压得喘不过气来,如今终于看到了曙光。
圣旨上明确表示,只要是真实的负债人,都有资格向青苗所借款,以此来偿还质库的欠款,实现贷款的置换。
要知道,青苗所的年利率只有区区的 2%,相较于质库的高额利息,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如此一来,原本沉重的债务压力瞬间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心中的忧虑和恐惧也随之烟消云散。
面对这样的好消息,又有谁能不欢欣鼓舞呢?
就连那些已经走投无路、正准备以自尽来解脱的负债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
他们立刻放弃了轻生的念头,转身回家,努力挣钱。
总而言之,这道圣旨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那些深陷债务泥潭的人们前行的道路,让他们看到了摆脱困境、重获新生的曙光。
那些专职从事追债的打手们,变得惶惶不可终日,他们不仅饭碗不保,甚至有坐牢的危险。
与此同时,商人们的反应则各不相同。
一些敏锐的商人开始暗自盘算,思考着如何在这个新政策下获取最大的利益。
是从事盐生意、铁生意,还是转而投身粮食生意呢?
无论选择哪一种,似乎都能赚到不少钱。
那些马帮和船老大们更是一脸兴奋。
他们清楚,无论商人从事何种生意,都离不开马帮和船只的运输。
因此,他们的生意自然也会源源不断,利润滚滚而来。
以种田为生的农民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喜出望外。
粮食价格大幅提高,意味着他们的生活将会得到改善,生活负担也会减轻不少。
各级官员们也纷纷议论起来,对这道圣旨齐声叫好。
大家都明白,这一定是太子的意思。
官员们心里敬佩啊!
太子不仅在战场上英勇无畏,而且在治理国家方面也有着高超的手法。
几天后,云昌大道上车水马龙,大部分都是去木卡盐场买盐的车队。
之前,盐的销售都是官盐,价格很低,私盐贩子在西安朝早就没有市场。
现在机会来了,买来盐后,直接卖给南安朝、北安朝的私盐贩子,手续简单,利润大,干的人当然多。
还有一部分人去购买铁,也是卖到南安朝、北安朝。
与此同时,一夜之间冒出来很多粮店,他们从南安朝、北安朝采购稻米、旱粮,拉回来直接卖给官仓,赚取差价。
刚开始,这些商人主要是走陆路,等粮食贩卖拉开序幕,水路忙活起来。
长州码头大蓬船来回穿梭,夜晚也是灯火通明,一片繁忙。
此外,圣旨说得很清楚,鼓励商人走出去,做生意、赚钱。
之前,因为战争的缘故,西安朝大部分马匹要供给军队,现在没有战争了,朝廷允许走出去做生意,那还等什么?
大批马贩子开始向南安朝贩马,成群的马匹进入云苍关内,去中阳城、北州等地销售。
马贩子以及马场主也赚得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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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州皇宫内,庆王端坐于龙椅之上,面沉似水。
文武大臣们分列两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和凝重。
今天的朝会,主要议题便是西安朝狼谷关的开放事宜,现在云州、庆州两地之间的商业往来非常频繁。
狼谷关位于云州与贺州的交界处,贺州都尉雄辉首先启奏,他声音洪亮,
“启禀皇上,自西安朝狼谷关开放以来,大量商人如潮水般涌入贺州。
不仅如此,我国亦有众多商人纷纷前往云州。”
他说到这,贺州太守朱强出班启奏,主要是补充,
“经过一番深入调查,确定这些商人主要是私盐贩子、私铁贩子、粮食贩子、马贩子。
值得重视的是私盐贩子、私铁贩子,他们从云州运来大量价格低廉的盐、铁等物资,并以低价卖给我国百姓。”
朝堂里各官员开始交头接耳,嗡嗡的,相互议论。
朱强等嗡嗡声稍小,接着说道:
“不过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粮食贩子、马贩子。
粮食贩子高价从我国收购旱粮,然后运往云州销售,赚取利润。
马贩子带来的都是关外的良马,价格实惠,对我国确实是有点好处。”
庆王还未开口,朝堂之上一人出班,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孙术。
他曾经担任过云州的盐铁使,对盐铁之事可谓是了如指掌。
只见孙术上前跪倒,“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这些人如此肆意倒卖盐铁,若不加以制止,后果不堪设想。
云州的盐铁价格低廉,若大量的私盐、私铁流入我国,势必会对我国的盐市、铁市造成巨大冲击。
国家的盐铁税必然会大幅减少,朝廷的赋税难以得到保障啊!
所以,微臣认为,必须在贺州和狼谷关之间加设一道关卡,彻底堵死这些贩子。”
庆王微微颔首,但他没有明确表态,淡淡地问:“众爱卿对此有何看法呢?”
话音刚落,户部尚书张明跨步而出,朗声道:
“陛下,微臣认为孙大人所言虽有一定道理,但存在不妥之处。
我国固然应当严厉打击私盐贩子和私铁贩子,以保证赋税和国家利益。
但是,加设关卡将贩子全部堵死,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庆王闻言,眉头微皱,追问道:“哦?张爱卿,你有何不同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