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庭内传出的惊呼,外头侍候的众臣感到诧异,却无人敢前去询问情况。
而庭内的庆帝扶着额头,摇晃身子坐下,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你怎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她的声音颓废,看上去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谢辅国跪伏以头抢地,只是一昧的道歉。
“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降罪...又有何用?”庆帝无奈白了他一眼。
心底恨极了谢辅国,竟然将自己的玉玺弄丢,恨不得现在就将其杖毙!
但..这只是一时冲动,明白自己现在需要对方,需要对方在军中的威望,需要对方所掌握的兵权!
那是她父皇留给她制衡其余三人的重要资源。
“罢了...你且说最后玉玺你给了谁?
为何不随身携带?”
谢辅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那玉玺丢的离奇,明明他紧身携带,放在心口之处。
可转瞬间却消失不见,纵使他掘地三尺寻找,依旧不见了踪影。
虽有怀疑过吴涛,可对方只是接手而过,立即又还来,一举一动都落在自己眼中,怎么可能拿走。
见谢辅国说不出话,庆帝心中虽有几分哀叹,但也不想继续追究了。
只得道了一声“罢了,或许这就是命!”
叮嘱其不用放在心里,她自有安排。
庆帝已经下定决心,等回去后就派遣冷鸢一行枭卫乔装前往儋州四处搜寻,一定要将玉玺找回来!
否则被人发现,岂不是真有失天命!
提起庭内石桌上的酒壶,庆帝倒上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了还跪在地上的谢辅国,轻声安抚道:“爱卿,起来吧!
此次去往,是为我大庆巩固江山,不仅无过还有功。朕怎么会怪你呢!”
谢辅国颤颤巍巍接过酒杯,庆帝越是这么说,他心中的愧疚就越深。
“陛下,老臣此去什么都没遇见,等抵达时,一切都被那位厂公大人平定,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
谢辅国掩面,看上去无颜面对庆帝。
闻言,她身子一僵,又是陈宫!
这两个字跟梦魇一般,每天都能听见,甚至晚上做梦都能见到那张可憎的面容。
无比后悔当初任命对方接手西厂,导致现在尾大不掉,受人钳制。
可...她又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
若非陈宫独断,没有任何顾虑的清剿宫廷内外。
她根本没有机会大展拳脚,也没机会将眼线与人手安插到宫内,让枭卫毫无顾忌的进出。
只能继续同傀儡一般,任由叶辅国与老妖婆牵线拉扯。
成也陈宫..败也陈宫...。
......
就在凉亭内上演君臣和睦的戏码时,不远处的官道又驶来了一支队伍。
本来还松懈的禁军,看到这支车队面色一变,迅速发出信号同时严阵以待。
“窸窣利~~”一声急促的哨响,山林中与道路旁隐匿的禁军迅速出现,将周遭要道堵的水泄不通。
可即便是这样,那些禁军依旧心悸不已,目光带着畏惧望向那逐渐靠近的马车。
如墨的色调吞噬了一切光亮,犹如一道瞧不见底的深渊,仅是观望就让人心底泛起恶寒,再无抵抗之力。
“呼!”还未到王朝末年,禁军的战斗力不能说强无敌,但最基础的素养还是有的。
抛去最前的胆颤后,还是挥舞着长矛,将尖头指向靠近的队伍进行威慑。
黑色洪流并无停下的意思,视那警告如无物,依旧缓速前行。
眼看队伍越来越近,禁军士兵们手握长矛的手心布满汗滴,身子也有些发颤。
不明白这莫名的威慑从何而起,明明对面的人什么都没做,却好似面对着一只噬人凶兽。
“停下!”领头的禁卫偏将大声呵斥,“圣驾在前,绕行!”
“轰隆~轰隆~~”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声闻所未闻的轰鸣!
“这...这是何物?”距离无比接近,排头士兵这才看清那队伍拱卫在中间的是什么。
那玩意哪是什么马车,分明是铜浇铁铸的“棺材”!
瞧着那密不透风的“铁棺材”,排头禁军全都吞了口唾沫。
里面躺着谁暂且不知,那护卫的人岂不是......
“咕咚!”
即便此刻是正午,阳光照在身上有些暖意。
可禁军们只感觉脊背发凉,怪不得感觉那么诡异,原来是阴...!
面对这般诡异之事,偏将不敢私自做决定,立即让人上报。
而禁军守将王守然面色微变,心中虽不信什么鬼神之言,但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也不想掺和。
随即让人直接去禀报庆帝,让这位天子用威重去镇压“邪祟”。
“当啷~”而收到消息的庆帝,刚把第二杯酒水递给谢辅国,整个人处于懵逼的状态。
“你说什么,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