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看着范斌道:“范斌,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调查了,三月之内,务必给朕调查清楚,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任何坏人。”
范斌大声道:“是。”
听到是让范斌去负责调查,而且给的是三个月时间,有些大臣的眉头不由皱了皱。
但是,这是陛下安排的,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秦平开口道:“父皇,不用麻烦范大人了,儿臣都已经调查好了。”
听到这话,群臣面色一喜,但有些大臣却是若有所思。
“平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父皇,儿臣不敢欺瞒。”
前将军任泣寒急忙问道:“平王殿下,是谁干的,快点告诉俺,我非得扒了他们的皮。”
其他大臣附和道:“对对对,扒了他们的皮,扬了他们的灰。”
秦平抬头看了眼秦川道:“父皇,儿臣能说吗?”
秦川稍微愣了下,然后神色平静道:“当然了,还有你不敢说的嘛。”
“京城章台大街的凝香馆、倚翠居,汉中城的怜香院以及其他几个城市的青楼。
另外,就是云中郡的百里家,南湖郡的卢家以及京城的孙家。”
听到秦平提起青楼的名字,大臣们还是能控制住表情的,可当听完那三个世家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前将军任泣寒是一名中年大汉,他咬咬牙问道:“平王殿下,您确定吗?”
“本王以项上人头担保。”
闻言,任泣寒重重的跪下,带着哭腔道:“陛下,请替我们这些慈幼院儿郎做主啊。”
“请陛下替我们做主啊。”
此起彼伏的声音,好不凄惨。
终于,一直沉默的老端王终于开口道:“诸位,这是干什么?陛下岂会放过这些害群之马。”
孙玉阶更是大声说道:“没错,陛下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李计看了眼秦平,然后开口道:“陛下,若真如平王殿下所说,只靠范大人怕是不行了,微臣建议交给廷尉沈大人来处理。
同时,为避免夜长梦多,还请陛下下令,尽快抓人。”
秦川点了点头道:“好,就依照丞相所言,沈默负责审查此案,范斌从旁协助。
诸位也请起身,朕保证绝对不会放过任何罪犯,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谢陛下,陛下英明。”
接下来,朝堂上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但和这个相比,都无足轻重。
在散朝的时候,秦川望着秦平道:“平儿,你真是父皇的好儿子,运筹于帷幄之中,决战于千里之外。”
秦平躬身道:“全靠父皇教育的好。”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秦川很是生气,所以才说的这些话。
可秦平呢?不仅不避,反而夹枪带棒的还回去,这也太不知好歹了。
果然,秦川一甩衣袖,直接气呼呼的离开了玉堂殿。
散朝后,令人意外的,第一个来到秦平身边的居然是秦义。
“平弟,不管你信不信,百里家和卢家参与贩卖慈幼院孩童之事,我和卢将军都不知道。”
秦义口中的卢将军就是现在的西城门主将,以往的书院兵阁教习卢尘声,他便是来自于南湖郡卢家。
秦平看着秦义道:“我相信你不知道百里家和卢家的事情,但你一定知道孙家参与其中。”
秦义的脸色很是尴尬道:“平弟,你也知道那孙堪和父皇的关系。”
“我只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孙堪。”
看着义正辞严,满脸正气的秦平,秦义感觉很是羞愧,直接拱了拱手,便离开了此地。
这时,旁边的孟慈一脸后怕道:“殿下,您刚才的表现吓了我一大跳,这是在刀尖上跳舞啊,稍有不慎,便是会要了命啊。”
“哈哈,这结果不是很好吗?”
“就算我们有证据,那百里家、卢家以及孙家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可惜,我只是典客,实在无法帮助你。”
“孟大人客气了,刚才在朝堂上,你已经帮我说了不少好话,我应该感谢您才对。
至于那几个世家,既然一棍子打不死,那就多打几棍子,反正主动权在我们手上。”
孟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秦平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啊,果然是运筹帷幄。
回去的路上,老端王把秦平请上了自己的马车,反正也顺路。
老端王上下打量着秦平道:“我真的有些不敢认识你了,当场杀孔阳,已经是打了陛下的脸。
后面,你又来了那么一出,这是在将陛下的军啊。”
“是秦义他们先打我的主意,我才被迫反击的。”
“平儿,你很有种,当年我争夺皇位时,可不敢对父皇这么干。”
“所以,您没有当上皇帝啊。”
“哈哈哈,小平儿也敢开我的玩笑了。想做皇帝可没有那么容易,毕竟人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不是靠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我知道,所以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一拳一拳击碎这些大山。”
秦端眼中精光一闪道:“那我大秦岂不是要四分五裂,尸骨成河。”
秦平笑了笑道:“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我可以向您保证,哪怕是我死,也不会坏了大秦根基。
繁荣、富强的大秦,是我毕生追求的目标。”
秦端就这么看着秦平,片刻后才开口道:“我老眼昏花,分不清真假。但我知道,是你救了徒言,这就够了。”
“您可不老,以后还得替徒言哥带孩子呢。”
“徒言那个不急,但你得必须有个孩子,大秦皇室的血脉。”
秦平一愣,接着缓缓的点了点头。
若他不是真正的秦平,有个后代是最好的办法,可现在嘛?暂时不需要了。
另外一边,秦义和太尉谭松也走在了一起。
“太尉大人,我非常了解先生的为人,他绝对没有参与那件事情。”
“义王不必如此,我也很相信尘声,但这要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这是程序。”
秦义点了点头道:“我明白,其实看到孔阳死,大家心里都乐开了花,也包括我。”
“义王,高兴放在心里就行,说出来就会落人把柄。”
“我相信您。其实,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父皇会这么容忍孔阳,他根本就是个混蛋。”
“陛下用人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其他的少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