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天手中有资源优势,他领头组建的合作社,吸引力不是一般大,恐怕晚了连名额都捞不到。
眼看会议室中气氛有些沉闷,张伟茹敲了敲桌面,将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有没有人了解过麒麟集团合作社的加入条件,他们允许我们渔业协会的会员带着会籍加入合作社吗?”
她抛出这个问题倒是提醒了不少人,重点不是他们愿不愿意,而是麒麟集团是否同意。
“我看过他们的条件,不允许,他们只接受个体和独立的捕捞公司,而且明确的提出加入合作社必须要遵守合作社的各项规则。”
副会长范明轩举手回答,合作社的消息刚出来,他就通过多个渠道打听过相关的信息。
陈方平目光幽幽看向范明轩,语气中警告拉满,“范副会长,你不会带头叛变投敌吧?”
范明轩听到这话,火气蹭一下上来,他指着陈方平大骂。
“陈方平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老子做什么需要你来指指点点吗?”
范明轩最看不惯陈方平这种空降的关系户,自己没有利害关系就疯狂打压别人。
对于渔业协会里面这些糟心的关系网,范明轩早就已经无力吐槽。
他是多少能理解余乐天的,别说余乐天不想加入,他现在都想退出。
一帮人聚在一起,除了正事不干,其他的什么都干!
砰!
陈方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可是协会秘书长,哪能容忍别人这样骂他。
“范明轩,你别以为是个副会长,就能在老子面前吆五喝六,我告诉你,你踏马在我眼中狗屁不是,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下面多少人等着你的副会长位置呢。”
副会长和秘书长在会议室中就开始对骂起来,可见这渔业协会已经分裂成什么什么样子。
张伟茹看着这一幕,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但是却并未出声制止两人的争吵。
范明轩见陈方平这样嚣张,他也火大,既然都撕破脸,他干脆也将话题挑明。
“陈方平,你别忘了,你领的工资还都是我们缴纳的会费,你除了在协会争权夺利,你对协会有过半点贡献吗?”
“我对协会有没有贡献,你说了不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陈方平说这话的时候,扫了一眼会议室中的其他人。
见没人站出来反对,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张伟茹终于开口,他选择两不相帮,或者说各打五十大板。
“你们吵完没有,没吵完就继续吵,吵完了我们继续谈事情。”
范明轩看出来张伟茹这明显是拉偏架,他无奈摇头,到此刻他终于对这个协会失望透顶。
“张会长,刚刚陈秘书长让我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走,还有很多人等着我的位置,那我现在将位置让出来,我退出渔业协会,这会你们继续开吧。”
以前范明轩是没得选,现在有机会,他当然要抓住。
继续待在渔业协会,只会是内耗,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这种情况不仅范明轩能看明白,其他人也都能看明白。
范明轩哪怕是离开,也要拉踩陈方平这家伙,可见双方的矛盾由来已久。
陈方平也不傻,此时当然已经明白被范明轩当枪使了,他脸上满是愤怒,但是却拿范明轩一点办法都没有。
范明轩要是继续留在协会,他还能利用职务之便给对方下点绊子,但人家都走了,他也不敢穷追猛打。
眼睁睁看着范明轩离开,陈方平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他看向张伟茹会长。
“会长,我们渔业协会是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对于范明轩这种行为,我建议发动协会资源对他进行制裁。”
张伟茹犀利的眼神看向陈方平,她什么都没说,无声的拒绝陈方平的馊主意。
会议室中的其他人看到陈方平如此嚣张跋扈,他们心中不免都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他们都能想到,今天的范明轩,没准就是明天的他们自己。
关键是陈方平这种对协会没有任何贡献的人,在协会里面作威作福,在场的这些人早已经积压不少情绪。
张伟茹正是因为感受到这些情绪,才没敢贸然发表任何看法,只是眼神喝止陈方平。
“对范会长的离开,我深表遗憾。
但诸位也要清楚,就算你们退出渔业协会,麒麟集团的合作社也不是谁都能加入的。
千万别到时候弄得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
所以如果诸位有想要退出协会的,我劝你们还是慎重考虑。”
事到如今,张伟茹只能极力稳住在场这些人,否则他们这渔业协会可能分分钟就会分崩离析。
“会长,我们是不是应该找麒麟集团谈谈,看看能不能接入他们的资源,我觉得这才是协会应该做的事情。”
副会长唐剑刚提出自己的想法,然后他看向陈方平。
“既然陈秘书长能力这么强,我建议就让陈秘书长去和麒麟集团谈,只要你能谈下来,以后在协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唐剑刚的意思很清楚,如果谈不成,你以后在协会说话给我悄悄地。
陈方平当然知道唐剑刚在给他挖坑,他是真被架在火上烤着。
同意吧,他真没有信心能说服余乐天。
不同意吧,那他以后在协会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陈方平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唐剑刚,如果眼神能杀人,相信某人已经千刀万剐。
他不说话,用沉默表达拒绝。
张伟茹接过话头,“我会亲自找余乐天谈判,希望能和他达成一些有效的协议吧。”
陈方平靠不住,这是大家都已经确定的事情。
但陈方平是协会秘书长,算是张伟茹的嫡系,她该拉还要拉一把。
“陈秘书,你跟我一起去和麒麟集团谈判。”
陈方平这才恭敬点头,“好的会长!”
“关于麒麟集团和他们的合作社计划,其他人还有什么想法吗?”
随着范明轩的离开,张伟茹清楚,这场会议其实已经无疾而终。
但是该维持的表面功夫还要继续做,她只能这样走流程似的询问。
会议室中的人想法各异,但都没有开口,因为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