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暄’僵硬了身子,她还不习惯别人的接触,而我则是思考起了他们为什么道歉。
“嘟——啊啊?”
‘小许暄’想学着他们,‘对不起’三个字在嘴边卷来卷去,最后还是没法道出,成了一如既往没有意义的音节。
“先吃饭,吃饭,没事的,我们先吃饭。”
傻不拉几的男人头顶的长毛划过我眼前,我感受到了痒意,接着大家用起了餐。
饭后,‘小许暄’收到了一个礼物。
一个精致小巧的手机,这是张远买来的,上面坠着的一个虎头虎脑和陆虎很像的小老虎挂件,这是陆虎送的。
我看着上面的小老虎挂件,感觉有点眼熟。
穿着柔软的睡衣,踩着小凳子,‘小许暄’在黑不溜秋男人的引导下,一下一下学着刷牙洗脸。
我借着她仰头看去。
他可真高啊,真的像小鸟一样。
“妹妹,这个不能喝,我们要把嘴里的漱口水吐出来,一点泡沫都不能咽下去。”
他说着,仰起鸟头“咕噜咕噜”是示范了一遍。
‘小许暄’似懂非懂,扬起小脑袋,“咕噜咕噜”跟着来了一遍。
然后在他满是期望的目光下——
“咕咚。”
她咽下去了。
我:……
笨死了,那鸟不是说了不要咽下去吗,你晚上是没吃饱吗,咽它干什么。
我都没忍住气了一下,他居然没生气。
他皱起眉,从兜里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打了起来,又对外面喊道——
“虎子!牙膏沫能咽下去吗 ?会不会有什么毒啊什么的!”
那个名字里带虎的男人真的有点虎。
他着急忙慌地跑来,差点因为地滑撞上墙,在听完问题后,哭笑不得:“没事的,商家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儿童牙膏一次两次没事的。”
他说不用担心。
‘小许暄’能听懂,我更能听懂。
“那就好……”
晚上,‘小许暄’抱着玩偶,脸埋进了枕头里,自虐般得的憋气。
停下!
我本还有点的睡意瞬间消失,生气睁眼,这家伙要干什么!
她听不到我声音,也不知道身体里有个倒霉蛋正被迫感受她的一切。
憋气、直到极限才慢慢呼出气。
憋气……呼气
我被她闹得没脾气了,我不知道她怎么了。
就在她又一次憋住气时,这一次憋气有些久,我都呼吸不上来了,她这一次是存了心的想把自己弄死。
门在这时被人猛然踹开。
一道无比强大的力道将人从枕头上拉起,没了枕头埋着,我终于能呼吸了。
活着的滋味真好。
“做噩梦了吗妹妹?”
陆虎一上一下喘着气,脸色被月光映得煞白,他紧紧抱着我,头埋进了脖子里,短发与我的长发交织在一起。
‘小许暄’没有说话,更没有回应他。
哦对,她本来就说不了话。
陆虎逐渐平静下来,他尽力挤出一抹笑,安慰:“没关系,哥哥在,我陪你就没有噩梦了。”
重新躺下,心跳重归平静。
‘小许暄’在他轻快柔和的摇篮曲下渐渐闭上了眼。
平缓的呼吸回荡在空中。
我本来还在思索他为什么能及时赶来救下放弃活下去欲望的‘小许暄’。
歌声停下了,身旁躺着的人翻了个身,接着,抑制的抽泣响起。
他哭了?
在我的疑惑中,本该熟睡的‘小许暄’慢慢睁开眼,侧头去看他。
我突然笑了。
看着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小,居然用自己的生命去试探他们,真是……让我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