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卓本打算周天带着干爹满京城的逛逛,再尝尝几家有名的大馆子。
结果,晚上张井岗和曲振江商量了一下,转过天一早就要往回走,怎么劝也不行。
曲卓没办法,只能让徐晓燕的助理林虹联系铁路搞了两张卧铺票,着急忙慌的送俩人去车站。
正好,这次从港岛带回来的东西,磨叽了一个礼拜后昨晚总算到京城了。
基金会安排车拉回来后,属于曲卓个人的箱子都放进了西跨院库房。
十几箱子零零碎碎大多都是“烟雾弹”,方便某人需要时拿出需要的东西来。
也有不少好东西,孝勇给弄的几箱阿三红茶不算,主要是二十套RFId无源射频套件和几百张卡,还有五十套带主动红外夜视的摄像头和采集卡套件。
RFId无源射频技术不是什么新鲜东西,早在四十年代就有了。
其中45年毛子小学生给老美使馆“送礼”的那个窃听器,就是这一技术的早期应用。
无独有偶,48年老美物理学家Léon theremin也发明了一个使用相同原理的“小玩意”,被用于监听毛子使馆。
进入70年代后,无源射频技术已经被应用到了自动化生产线的物流管理上。只是与红外遥控一样,受技术和成本所限,应用范围很小。
曲卓搞准备将门禁套件和监控系统,给自己家、基金会和软件中心设计楼用上,测试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主动红外摄像头用的cmos技术,有独立供电,不用考虑功耗问题,使用的六毫米镜头。
白天有效距离差不多三十米,晚上看具体环境,大概十五到二十米左右。
不需要实时录制。
曲卓编了一套简单的动态捕捉。墙面和墙体出现“障碍物”时触发警报,并同步开始录制。
应用型技术与芯片和电路设计不同,实际使用中变量太多,寿命、抗干扰能力、环境适应能力、识别准确度都需要在实践中微调和改进。
等两样技术应用一段时间,根据具体情况修修改改完善后,就可以走专利流程了……
送完火车站回来,谢楠把760倒进车库,曲卓本想着喊他搭手,先给跨院的便门换上感应锁,发现姓谢的小同志……多少沾点欲言又止的意思呢?
见曲卓投来询问的目光,谢楠不大好意思的说:“今天…春燕休息。”
“赶紧消失,不早说。”曲卓摆摆手:“开车走。”
“单位的车,不好吧。”谢楠回头看了眼刚停进库里的760,有点犹豫。
主要是太张扬了。基金会的车包括海狮在内,都有点张扬。
“开我车走。”曲卓指了下家里车库方向。
“谢啦~下午一准回来。”谢楠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溜溜的跑了。
“明早回来就行。别抠搜的,副驾驶皮袋里有招待票,新侨老莫东来顺,人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知道啦~”谢楠一点没客气。
他知道外事部门每个月都给某人招待票,但不知道要定期用港币结算,还以为白来的呢……
谢楠跑了,曲卓本想喊尚小波或别的谁帮忙。
到西跨院一看,值班室里就一个人。问了一嘴……休班的组团去洗澡剪头了。
又得接电又得改锁口,没人搭手一个人懒得折腾,溜达的穿过便门回家。
小丫头在画画,启功先生和一不认识的白发,精气神十足的老爷子在茶室喝茶……
打过招呼,感情这位就是书法界的大腿舒老。
老爷子特意跑帽儿胡同来有两件事。
一件事,感谢小曲同志对书法事业的无私帮助……就那十万块捐款。
二件事,想确定一下,秋天时组织书画界去港岛开展和搞音乐会到底靠不靠谱。
曲卓没说“肯定保靠”之类的空话。告诉舒老,港岛是个商业主导的城市。包括书画展、拍卖和音乐会,都需要商业化运作。
港岛的海天基金会承办活动,从租用场地到安排时间再到售票,全流程都负责。
内陆的人只要准备好书画作品,排练好曲目就可以了。
到时拍卖书画和音乐会门票收入,海天基金会按照一定比例抽成。活动所有费用,包括内陆一行人的食宿在内,都在抽成之内。剩余的部分,是海天基金的利润。
另外,最好举办慈善拍卖和慈善演出。
如此,港岛的有钱人才更加有热情。
既然是慈善,就不能停留在口头上。起码所得收入的一半,要真的用于慈善。
比如,可以购买预防脊髓灰质炎,肝炎、脑炎的婴幼儿疫苗。或是捐助学校。
也不能只顾着内陆,港岛不全是富人,有不少靠社会各界爱心人士捐助来维持运营的福利学校……
舒老听的很认真,都能理解,就是担心白折腾一趟,书画卖不出去,音乐会也没人听。
曲卓让老头儿放心,书画展上,有钱人们就会挑选好自己心仪作品,拍卖会绝对不会冷场。
只要诸位书法大家和画家们拿出好作品,价钱方面也不用担心。一幅字画底最低也能卖出几千块,多了几万甚至是几十万。
折腾一趟下来,整个几百万轻轻松松。
舒老确实是大腿,但因为工作的原因,属于没见过“大钱”的大腿。
听说能卖出几百万,下意识就觉得扯淡。
曲卓看表情就知道老头儿想什么,没多做解释,只是笑呵呵的,底气十足的说:“放心吧,我说至少几百万,就一定有。”
舒老还是不信,但余光看到了启功先生在冲他微微点头。立马想到眼前这小子,是个随随便便就能捐出十万块的主儿。
其它的老头儿不知道,但听说这小子的姑姑和叔叔,都是在港岛做大生意的买卖人。
一时间心有所悟,点点头:“那好,回去我就跟上面打报告。”
“不需要提我。知道的不提也知道,不知道的没必要知道。”曲卓提醒。
“哈哈哈~”舒老笑了,起身:“行。等有准话了,再详谈。”
“到时基金会的徐理事会与您对接。”曲卓直接把事情推出去了,心说:“哪有那闲工夫为点破事磨牙呀。”
舒老错愕,随即有所明悟。感情在他看来了不得的大事,眼前这小子压根就不当回事儿。
一时间,心里说不出个什么滋味……
得知舒老和启功先生是乘公交来的,曲卓喊基金会的值班司机把老头儿送回家。
陪启功先生聊了会儿天儿,得知乔小雨、丁芳华和吕红梅去西单了,完事儿去北新仓那边,中午不回来了。
早晨乔小雨没提这茬,估计是给即将坐月子的塔吉古丽买什么东西去了。
临近中午时,王世襄王老爷子来了。
闲着也是闲着,曲卓让俩老头儿搁家等着。西厢房里推出落了一层灰的小电驴,擦了擦车座出去打包点好菜回来,陪二位师父小酌一点。
小电驴扔了一冬天,电瓶里就剩下点虚电,骑出去没俩路口就不行了。
随便拐进个胡同,想着寻摸个清静的地方“换”一组电瓶。
可大周天儿的,再加上眼下这季节太阳天外比家里暖和。胡同里费力的蹬了老半天,遥哪都是人。就算没大人,也有一帮小家伙呜呜嗷嗷的疯跑。
停下车辨别了下方向,正琢磨往那边走有个公园啥的清净地方,身边窗户里面响起一声:“呦喂~这不曲红旗嘛?”
以为碰上熟人了,转头寻声顺着窗户往屋里看……几个小子搁屋里围着桌子甩扑克呢。
乍一看觉得几张脸都眼生,但又不是完全陌生。仔细一回忆……隐约对上哪个是哪个了。
“呦呵,还真是曲红~旗~”
“嘿呦嘿~瞅见没?穿上干部服啦~”
“嚯~可不是嘛嘿。”
“待着别走!”
“听着没,站那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