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机化学院的领导班子,真是一帮既有书生气,又兼顾农人朴实的老实人。
说建个礼堂,就真搞出来个单纯的砖混式礼堂。
电线不舍得多用,暖气片只有稀稀落落的几片,窗户是单层的,连上下水都没有。包括拆除在内,整个工程预算加一起居然才四万冒个头。
曲卓看过之后把图纸和预算折好还给于校长,在一帮校领导不解的注视下说:“这两天我让北大建筑系派人过来,先丈量一下,完事出设计。”
“啊?”
“这……”
“是……有什么……?”
一帮校领导更加不解了。
“既然修一次,就按照最高标准,最先进的,往大气里修。不能再过二三十年,又外面下大雨,里边下小雨吧?”曲卓笑着说了一句,转身:“走啦,有什么实际需求,到时只管提,别有顾虑。”
“啊?呃……诶~诶曲主任……”
张校长错愕了好几秒,跟身边老几位互相对视,曲卓都走出办公室了才确定自己理解的没有错,赶紧快步追出去。
追上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硬拉着曲卓不让走。感激的心思无处表达,非留饭不可。
曲卓哪有那闲工夫啊,好一番找理由才得以脱身,开着小破车奔北大……
例会过后,周校长在办公室里跟几个人开小会。
曲卓等了半个点,被秘书请进屋。没废话,直奔主题:“赶紧建食堂,咱好把大饭厅拆了。”
曲卓没跟北大的人提过捐赠礼堂的事。但他出门后,邹领导跟周校长提过。
所以,周校长不意外。
兴致勃勃的问:“你先讲讲,新礼堂准备怎么个建法?”
“外观,要融入北大建筑群的整体风格……”曲卓说着话坐下:“内部,要有一个起码能装下全校师生的主礼堂。楼上分别设置多功能厅,演讲厅、报告厅、大小会议室……”
见周校长似乎分不清这个厅那个厅的有啥区别,摆摆手:“您一理工男,理解不了。回头我跟建筑系商量吧,等设计图出来了您再看。”
“行。”周校长痛快点头:“你们尽快拿个初步方案,我回头喊总务和后勤的领导审一下。”
“先说好哈,我只负责礼堂部分,食堂您自行解决。”曲卓起身准备撤。
“小抠,那么大的礼堂都修了,还差两间食堂呀?”周校长不满。
“不是扣不扣的问题,资金有限。”曲卓指了下东面:“您信不信,清华得了信儿肯定不能放过我。”
“管他们呢,你是我本大的人,他们凑什么热闹?”周校长不满。
“就是嘛。”曲卓同仇敌忾:“他们要找我,我就让他们找您。”
“呃~~那个……”周大校长瞬间怂了:“食堂学校自行解决,自行解决。”
“唉~华堂空挂帅旗高,虚名无实自逍遥。领导不顶事儿,下属就挨欺负。”曲卓无奈的摇头,溜达的走了。
“乱套诗词,有空多读点书~”
办公室里传出周校长不满的声音……
眼瞅着中午了,小破车转了一大圈,回到帽儿胡同。昨儿徐晓燕不说了嘛,让他各家等电话听招呼……
基金会食堂混了顿中午饭,回家看邮箱。
唉~
感觉走之前已经布置的非常详细了,但还是跑偏。
没办法,曲卓脑子里的东西,是无数家软硬件厂家经过十几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往上,才逐渐摸索总结出来的最佳解决方案。
除非他在一边全程盯着,不然走弯路几乎是无法避免的。
尤其是在缺乏实践,仅停留在理论阶段的设计。
默默安抚了下心里的焦躁,曲卓闭着眼对邮箱里软件中心大几十上百号人,用了近两个月的辛苦劳作的成果进行了全面优化。
将“数据”写进硬盘后“买”出来,关计算机接上硬盘。重新开机后把新硬盘驱动上分配盘符,再设置个远程访问密码。
联网给黄玲义发邮件,让她把数据下载到单位服务器上,组织各组学习。
今天一天的时间吃透,明天上午开会……
三点多点于芳来电话了,让某大功臣四点到西花厅。
确实是大功臣。
不提从安南弄回来的精准情报,就那些医疗物资,无人机、对讲机关键配件,还有大批的钴酸锂、c4和狙击枪、配件和弹药,随便哪一样,都是对前线有巨大帮助的大功。
耳老已经表态了,要给臭小子记大功,发奖章!
对此,北海西楼里管事的几位完全没有任何意见,一致赞同。
除了大功之外,还有大功。
某人去弯省订个婚,就把两边的口子又狠狠的撕开了一大块。
不但把人家陈履安的闺女忽悠过来“玩”了一圈,居然连孝勇都给拐带了。
虽然过来一趟跟谁都没接触,只是祭奠了下祖坟,在祖宅睡了两晚,打扫了下卫生,拍了几张照片,但意义之重大是无法用文字解读的。
最起码,经过这一遭,光头家对内陆重新建立起了最基本的信任。
只这一点,就足够了。
后面一切皆有可能……
除了大功之外,臭小子还给所有人变了个完全无法理解的大魔术。
即便他把与港府达成的合约和密约都提前送回来了,有资格看到的老几位,依然不知道他的魔术到底是怎么变的。
好奇心人皆有之,老几位也不能免俗。
臭小子回来后,工作能推的先退了,不能推的抓紧时间办了。
从下午三点多开始,从各自的办公地点齐聚西花厅,喝着茶水唠着嗑,等着臭小子给大伙儿答疑解惑……
“呦~人这么齐呢?”曲卓走门口往屋里一瞅,下意识把手里拎着的两包东西背到身后。
“呵呵~给你曹奶奶带什么好东西啦?”三号笑呵呵的问。
“嗯~看来是没咱们的份儿。”梅宣宁老子语气泛酸。
“等您儿子孝敬吧。他属强盗的,啥玩意都得占一份。”曲卓语气不满的抱怨,又龇牙笑着对其它老几位说:“都有份,都有份,这回带回来的东西还搁羊城呢,过两天就能到京城。”
“哈~那我们可就等着啦。”钱袋子老人笑呵呵的示意椅子:“坐,坐下说话。”
“好,好~”某人嘴上说好,小家子气的往后退,侧身避开屋里的视线,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外面听招呼的西花厅工作人员。
然后,空着手,乐呵呵的进屋坐下。
“猴头马相~”曹老笑的不行,抬手虚着拍了一巴掌。
“怎么样?身体养好了么?”大老板关心的问。
“没问题,就是有点累啦。睡了两天就养过来了。”曲卓没当回事。
“不说实话!”老太太板起脸:“当我们不知道呢?昏迷了三十多个小时呢。”
“没昏迷,深度睡眠,深度睡眠。”某人依旧不当回事。
嘴上不当回事,该表功得表呀。
无所谓的解释:“其实就是缺觉。好多事情白天不方便做。车来车往的到处都是眼睛,被盯上了都不知道。
只能等半夜了,街面上没人是才好安排。也不放心交给别人,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跑。白天还得应付乱七八糟的事。
没精神,怕正治部和m16的人看出来,浓咖啡喝的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