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感觉自己在变大。
不断变大。
大到足以塞满整个堕仙湖。
当然,他也明白这只是错觉。否则早就将大帝、上仙公主等挤飞了。
尽管如此,那种被强大能量轮番拆筋扒皮的感觉,依旧不好受。
“灵珠,灵珠在干什么?”匆忙间,他想起了《灵宝蕴身诀》。生怕功法出问题,于是连忙内视。
然后就发现,融于心肝脾肺肾的五枚珠子,都在全力吞吐,没有半分滞碍。
“那就不是它们的问题,难道真为天道所限,或者是……灵根?”
方从记得,自己的灵根已经超过一尺。
属于难得的上品。
但上品在修仙界,最多也就修到金丹中期。
而他将要突破的是元婴。
“根结真有可能是灵根,难不成,突破元婴,必须要三尺以上的极品灵根,哪怕是炼体都受如此限制?”
“罢了罢了,实在不行就让传国玺泄出能量,浪费总比撑死要强……”
就在方从有所决定的当口,突然收到张严传意:“主公,你那边可是出了问题?”
原来,他与方从联系紧密,已然感觉到不妥。
“无事,只是验证一些东西。”方从回了一句。
张严道:“那就好,大敌当前,主公万万闪失不得。而我经这一爆,必定会伤及根本,到时无法助力主公……”
“你会伤根本?”方从以神识横扫。
果然发现,对方虽然偏离中心,但躯体仍被层层炸碎,眼看只要再等片刻,就会彻底化为齑粉。
“这不是巧了嘛!你缺灵能,我却无法消耗灵能……”
说着,方从便打开了隐秘通道。
汹涌能量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淹向张严。
仅仅一瞬,便点亮了它身上的所有符线。
“主公……”张严吃惊地叫了一声。然后便发现,联爆再也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怎么样,能用于修复吗?”方从问。
张严答道:“能!这些能量非常精纯,入体舒适无比。除了修复,甚至还能提升……”
方从道:“那就好,但你不要修复太多,就维持现在的体形。剩下的则提升品阶。”
张严道:“明白!如果修复太多,爆炸中增长的体型会引起怀疑。悄悄提升,则能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
“是!”他的回答,让方从十分满意。
真不愧是自己,无论哪种手下都能培养成老硬币。
“不过光有灵能可不行!你拿着,将它们炼入己身。”
方从说着,从储物袋取出一堆灵材,通过隐秘通道传给张严。
其中有二阶,有三阶,偶尔还能见到四阶。
都是先前通过临阳、通天两坊积攒的。由于量大,暂时又找不到用处,所以都给了对方。
“主公……这……这……”接到灵材的张严再次吃惊。
方从疑道:“怎么,没用?”
张严连忙解释:“有用有用!那老贼原先用于布置的都是普通石块,如今有了这许多材料,即便仅高一丈,也能有三阶后期甚至圆满的战力……我之所以惊呀,是因为没想到会得到那么多宝物……”
他还真没说谎。
别说是他,即便是十三家嫡传,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东西。
都足够打造一座中型宗门了。
看主公的模样,拿出来毫不肉疼,那主公财力到底有多厚,势力有多强?
不敢想象!
不敢想象!
“既然如此,那你就用吧,不要吝啬材料,能提升多少是多少!”
“是!”
张严回了一声,然后开始专心忙碌。
只见他先是燃起内火,再用火将灵材尽数熔化,沿符线沁入己身。
等沁送完毕,内火猛地一涨,将整个石灵全部包裹进去。
一息,两息,三息……
仅仅三息,巨石便彻底化为石水。
杂质被瞬间气化,灵能被灌入其中,体积却在不断缩小……
轰!轰!轰!
联爆反应不断,方从灌输给张严的灵能越来越多,石水的颜色也从红转黄,从黄转白,从白转蓝,再从蓝转青……
待到频率下降,石水中的符线突然光芒大作。
原来,张严竟借助灵材,以及爆炸的狂暴能量,将符线品阶提升到了三阶极品,仅差一线,便能突破四阶。
“好好,如此,日后只需寻一些四阶主材,就能让你彻底晋升四阶!”方从对此显得极为满意。
张严则是兴奋道:“多谢主公。如此,便有更大把握斩杀老贼。”
方从见联爆即将结束,提醒道:“你如今却不适宜用这副面容见人。”
张严道:“属下也如此想。那些石水先前虽然只是凡物,但融合灵力灵材,如今已上三阶,具备自晦之能。”
说完,他就操纵石水迅速冷却,然后恢复成普通石块的样子,重构己身。
方从看后,点头道:“好。剔除杂质后,你全身看起来也就不到三丈,再不复原先的巨大。如此,正好可以让敌人以为,是被自爆炸小了躯体。”
他虽然说这话,但灵能仍源源不断传给张严。
而张严也摆出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实际是在暗自吸纳。
……
另一边,谷俊看着即将熄灭的火焰,叹了口气:
“可惜了,说起来,你赛少匠虽然来历不明,但朕从未亏待。不仅将你从一介白身提升为朝廷公卿,之后更是恩荣不断。可是朕万万没想到,你不仅不思报答君恩,更是四次三番欲置朕于死地。虽说你不知从哪得了一身铜筋铁骨,但朕浩浩君威,你又如何能挡?到最后不仅落得身死道消,更是杀害了朕的肱骨之臣,让朕痛失一臂……”
“还有那千千万万的河工兵卒,俱是被你使邪法害死。你为投靠邪魔,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又于心何忍?”
“哈哈哈……”突然,一阵大笑打断了他。
仔细分辩,却是爆炸中心方从的声音:“真不要脸!这还没回封京呢,你就甩得一手好锅。下一步,是不是又要说,从前祸乱宋朝,剪除石氏的种种手段,全都是我暗中布置?”
“大胆!”谷俊一声暴喝,打断了方从言语:“满口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