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嘲讽的是,即便想清楚了这些,我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开口,如何回应卿子律的爱。
所以,我只能通过‘逃避’,尽可能拖延彼此之间的问题。
卿子律隔了多日,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我的不对劲。
他开始每日来我宫门前叫门。
芍歌虽是他的人,却也不得不顾忌我的感受,用各种牵强的借口下逐客令。
“皇上,万分抱歉,皇后娘娘今日身子不爽利,此时已经歇下了,不妨皇上改日再来?”
芍歌不善对卿子律撒谎,说话间眼睛总是飘忽不定。
一开始,他是真信了这个说辞,但几番下来,卿子律渐渐察觉出异样。
“今日无论如何,朕都要见皇后一面。”
皇帝如此开口,芍歌深感为难。
“回皇上……皇后娘娘今日真的很不舒服,估摸已经睡下了,还请皇上改日……”
“不舒服就请太医,朕会陪着她的。”
说完,卿子律大步一跨,‘硬闯’进了凤仪宫。
芍歌紧随其后,面色看起来沧桑不少。
此时的我还以为芍歌能应对自如,不想再一抬头,卿子律那张俊秀但黑沉的脸,直直映入眼帘。
我心虚地垂下眸子,将吃了一半的桃子放回果盘,起身行礼:“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听说你病了。”
卿子律明知故问,带着玩笑的口吻道。
我瞥了眼他身后的左怀和芍歌,无奈叹气:“啊,病了,正准备进去歇歇。”
卿子律顺势坐在我身旁的软垫上,抬手抚上了我的手背。“瘦了。”
我浑身不自在,将手缓缓抽开:“没胃口,多谢皇上挂心。”
卿子律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良久,他道:“朕已经着人,在宫外给烟儿建了郡主府,以后她不会经常在宫里惹你心烦。
除此之外,朕也酌情惩治了她,烟儿也有意真心悔改。
今日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
“惩治?”我心觉好笑,“敢问皇上如何惩治?”
卿子律喉间一哽,心虚地搓了搓手里的珠子:“……烟儿年纪尚小,甚至远不到及笄的年纪,朕能做的,也不过是罚奉、掌手之类的轻诫,相信皇后……能理解朕。”
我理所当然地点头:“自然,对于一个孩童来说,这些确实已经足够了。
只是皇上您也知道,淮烟郡主待我,一向敌意颇深,这些皇上可有提醒劝诫?”
卿子律微微一愣,“自然,朕自然会从旁提点。
烟儿年幼便双亲故去,只有与朕这个没有血缘的哥哥相依为命,性子多少被朕惯坏了,加之从前花蔏子……待她无微不至,她心里,难保不会认生。
不过随着烟儿再长大些,想来定会明白,酥酥你待她的良苦用心。”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卿子律所言不无道理。
余百烟不喜欢我,多是跟从前不安定的生活环境有关。
我突然横插进她的生活里,那种不安定地因素便会无形放大,使她丧失本就不多的安全感,所以才会对我多有不忿。
这些我都理解,也能接受。
但此时的我,早已不想再等下去。
经过这几日的深思熟虑,我与卿子律如何,早就不是一个余百烟的事了。
而是我们之间,或许一开始就被彼此蒙上了爱情的滤镜。
只是这个问题,我想通了,他还没有想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