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的安慰，都会让我好受，如果说成淼给我带来的是救赎，那宁玲带来的就是希望，两者之间没有高低之分。
这小妞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说道：“龙阿姨那里得花不少钱，我知道你现在经济紧张，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这钱你就当我借你的，以后慢慢还，我要收利息的哦。”
我愣了一下，想必成淼没跟她说这件事，不应该啊，她们之间都不通一声气的吗？
“我这里够的，不用，你别忘了，我可是有存款的人。”
宁玲硬塞给我，说道：“你别忘了，我可是最了解你的人，在我面前就别逞强了，拿着。”
我又硬塞回去，说道：“真不用，你放一百个心，如果不够我在管你借。”
“怎么就不能听我一次话呢，拿着！”
经过几次拉扯后，宁玲貌似看出了端倪，问我道：“治疗费用是不是有人付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还是猜出来了，无奈地点了点头，宁玲又问道：“是不是成淼？”
我再次点头，随后看到她的表情充满了苦涩，仅仅过了几秒，苦涩变成了强颜欢笑，我不敢问她会不会对成淼有什么想法，对于她，我只有愧疚，就像她在车里时问我爱她吗，我的回答只有沉默。
宁玲将卡放进包里，动作比之前僵硬了许多，我嘴角一抽，说道：“抱歉，没及时跟你说这件事，成淼她太忙了，我又……”
宁玲抬手打断：“没事，只要不拖欠治疗费用，谁付都一样，成淼她是借给你的吧？”
我应声道：“嗯，这钱我是要还的。”
宁玲对我亮出拳头，以开玩笑的形式说道：“那你要加油，别到时候还不上成老赖了，我可不会帮你。”
我咬了下嘴唇，心中很不是滋味的同时，又怪罪自己像个巨婴一样，做什么都要别人帮，这种内耗一直在折磨我，究竟要什么样的结局，才能配得上这软弱无能的人生。
片刻后，杜兰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我说道：“跟我来。”
我机械般地转身，接着杜兰特对宁玲又说道：“玲，你看看电视打发时间。”
“没事，我去车里坐坐，节约一点电费。”
宁玲说完，杜兰特有些懵，说道：我在乎这点电费吗，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开心了。”
“开玩笑呢，我就是想去车里坐坐，你要是不在乎电费，就把灯全打开………哈哈，你们开始吧……完事后咱们去吃夜宵。”
宁玲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哽咽，我隐约看到有泪水在她眼里打转，很想安慰她，但嘴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一样，无法开口，就这么站在原地目视她离去………
宁玲走后，杜兰特皱眉问我道：“你惹玲生气了？”
我下意识地回到：“没有啊。”
“奇怪……唉算了算了，你跟我来吧。”
我跟着杜兰特走到后院，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是在室外，按道理来说，心理咨询都会选在很惬意放松的地方，然而这里却没有任何松弛感，难道要开始实战性的测试了？
突然，杜兰特变了一副嘴脸，表情带着凶狠，对我说道：“从现在开始，不要把你自己当成个人，当成畜牲！”
我眼睛睁大，不可思议的说道：“我靠，没那么夸张吧，你是不是在逗我呢。”
杜兰特摇头，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认真说道：“没有夸张，更没有逗你，你现在是个畜牲，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不要否定自己。”
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但我还是觉得他在开玩笑，于是摸着下巴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杜兰特缩回了手，将其背在后面，在我面前来回踱步，说道：“听不懂人话很正常，毕竟现在的你是畜牲。”
我决定不再惯着他，不悦道：“我特么是人，你会不会说话！”
“你是畜牲！”
“我是人！”
“畜牲！”
“人！”
“畜牲！”
“玛德，没完了是吧！”
我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眼神愤怒地瞪着他，就差没动手了，然而他却一脸的淡定，问道：“你很想证明你是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