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堡城内,杜度接到牛庄被围、水闸被轰破的急报时,正焦躁地等待盛京的援军。得知明军主力齐聚牛庄,他心中既恐惧又犹豫——皇太极的旨意是固守东升堡,但牛庄若失,东升堡便成孤悬之地,迟早会被明军攻破。
关键是大金八旗兵不善于守城,这时候是不是放弃城池,骑兵步兵转进到旷野上,寻机与明军交战更为稳妥?
“将军,牛庄是辽南屏障,若牛庄失守,我等必死无疑!不如率军驰援,或许能与阿济格贝勒内外夹击,击退明军!”一名将领劝道。
杜度咬牙跺脚,最终下定决心:“传我将令,率一千精锐,即刻驰援牛庄!若能击退明军,便是大功一件;若失败,便退守海城,与阿巴泰、博洛汇合!”
一千建奴骑兵迅速集结,放弃了笨重的步兵装备,仅携带弓箭、马刀和少量火铳,沿着东升堡至牛庄的小路疾驰而去。杜度深知明军骑兵火器营的厉害,特意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山道,试图避开吴三桂的警戒部队。
但他万万没想到,明军的热气球早已将他的动向尽收眼底。牛庄外围的吴三桂接到热气球传来的情报——杜度率一千骑兵从东升堡出发,正向牛庄驰援,预计午时抵达牛庄以东五里处的落马坡。
“来得正好!”吴三桂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立刻召集将领议事,“杜度想趁我军攻城之际偷袭,我们便在落马坡设伏,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落马坡两侧是陡峭的山林,中间是一条狭窄的通道,正是伏击的绝佳地点。吴三桂将三千骑兵分成三路:一路由他亲自率领,埋伏在通道北侧山林;一路由副将率领,埋伏在南侧山林;最后一路则埋伏在通道出口,截断建奴的退路。同时,他下令士兵们携带燧发枪马铳,准备在近距离发起突袭。
午时将至,杜度率领的建奴骑兵果然进入了落马坡通道。士兵们经过一路急行军,早已疲惫不堪,队伍散乱,毫无防备。杜度坐在马上,警惕地观察着两侧山林,却因枝叶茂密,未能发现埋伏的明军。
“开火!”当建奴骑兵全部进入伏击圈后,吴三桂一声令下,两侧山林中的明军骑兵同时发起进攻。燧发枪马铳齐射,子弹呼啸着射向建奴队伍,前排的建奴士兵纷纷中弹落马,惨叫声此起彼伏。
“有埋伏!快列阵抵抗!”杜度大惊失色,高声喊道。但通道狭窄,建奴骑兵根本无法展开阵型,只能挤在中间,成为明军的活靶子。
吴三桂率领骑兵从北侧山林冲出,马刀挥舞,如入无人之境。明军骑兵凭借着马铳的优势,近距离射杀建奴士兵,随后拔刀劈砍,配合默契。建奴士兵在混乱中奋力抵抗,但根本无法抵挡明军的攻势,纷纷向后逃窜。
“拦住他们!”通道出口的明军骑兵立刻发起冲锋,将建奴的退路彻底截断。建奴士兵腹背受敌,更加混乱,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杜度挥舞着马刀,试图组织士兵突围,但明军的攻势太过猛烈。一名明军骑兵手持马铳,对准杜度扣动扳机,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杜度吓得魂飞魄散,再也无心抵抗,只想尽快逃离。
“将军,快突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几名亲兵护着杜度,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向东升堡方向逃窜。剩余的建奴士兵失去指挥,更加溃散,要么被明军斩杀,要么跪地投降。
半个时辰后,伏击战结束。明军以伤亡不足两百人的代价,歼灭建奴数百余人,俘虏一百余人,杜度仅率数百残部逃回东升堡。吴三桂看着战场上的尸体和俘虏,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场伏击战不仅挫败了杜度的驰援计划,更让东升堡的建奴元气大伤,再也无力支援其他据点。
他立刻派人向崇祯禀报战况,同时下令骑兵部队休整片刻,随后返回牛庄外围,继续警戒,防止海城的博洛出兵支援。而此时的牛庄城内,巷战已进入白热化阶段,曹变蛟的火铳营正与阿济格的残部展开逐街逐屋的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