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青石庵外烈阳高照,马车外一片郁郁葱葱,鸟语花香,姜妍却无心欣赏,脑袋探出马车窗外,四处搜寻姜夫人的下落。
凌灵脑袋探出车窗搜寻另外一边。
前面驾车的婆子缰绳甩的呼呼作响。
“娘!”
姜妍边搜寻边喊,却始终没有姜夫人的回音,太阳把她的脸照的通红,汗水不断滴下来,她也顾不得擦,只双眸不断四处搜寻。
青石庵并不算偏僻,除了姜家和苏家两个小姐住在里面,京中人也会来这里上香祈愿。
看到从山下上来的马车,姜妍都会问一遍,有没有见过她的娘亲,可来往的人都纷纷摇头。
直到马车行至山脚下,都一无所获。
姜夫人和刘嬷嬷并未用马车,用脚力要走半个时辰的路,姜夫人肯定不会不用马车。
想到这里,凌灵将她的想法告诉姜妍,“也许夫人还在山上,苏南星是想故意支开我们。”
姜妍听到凌灵的话,也瞬间清醒过来。苏南星说看到母亲下山,可母亲如果下山不可能不带其他丫鬟婆子跟着,也不可能不用马车,不跟任何人说一声。
她们上当了!
“快,回山上!”
姜妍几声吩咐赶车的婆子。
“是,小姐。”婆子应声,就勒紧缰绳让马车掉头。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姜妍看到十来个黑衣人骑马从另外一条小路奔来,姜妍心里顿时恐慌起来,一阵不好的感觉袭来。
“嬷嬷,快走!”姜妍喊道,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然而,马车再快,也没有马匹灵活,说话的功夫,黑衣人已经骑马过来包围了马车。
姜妍从未见过这么多黑衣人,吓的将脑袋缩回马车里,和凌灵抱在一起。
马车外,嬷嬷厉声呵斥:“你是谁?要干什么?”
外面响起黑衣人的声音冷酷,带着命令的语气,“马车里的人跟我们走一趟。”
“你把我娘……怎、怎么样了?”女子颤抖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很明显已经害怕的不能正常说话。
黑衣人冷嗤一声,“她怎么样,看你听不听话!”
话到这儿,姜妍已经明白了,娘亲一定在她们手上,只有自己去,娘亲才有可能安然无事。
“好,我,我会跟你们走,你们现在放了我娘……只有看到她平安无事,我才会下这辆马车。”
马车外,黑衣人能清晰听到姜妍因为害怕,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由不得你!”黑衣人的语气不容置喙,“不要磨蹭!”
说话间已经拔出腰间的佩剑,长剑出鞘的声音让马车里的心跳达到顶峰。
凌灵从马车里出来,颤着声音问:“跟你们走,能看到我娘吗?”
带头的黑衣人骑马走到马车前面,打量着她道:“当然,只要跟我们走,就能见到姜夫人。”
知道绑架的人是谁,还敢下手,看来绑架的人来头不小。
“好,我跟你们走,放了她们。”
凌灵说完就要跳下马车,就在此时,“噗嗤”一声,一炳长剑刺穿凌灵的胸口,随即迅速拔出。
“啊……”
赶车的嬷嬷第一次亲眼看到杀人场面,凌灵的血溅在她脸上时,她瞬间惊恐大喊一声就晕了过去。
姜妍听到嬷嬷的叫声,紧接着是一声重物坠地的异响,掀开车帘,一滩红色的血液映入眼帘。
她瞳孔放大,身体僵直,看到黑衣人滴血的剑时,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
凌灵如何了姜妍不知道,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里升起,尽管害怕,她还是僵硬的梗着脖子去看马车下的凌灵。
马车下,凌灵一身白色道袍鲜红一片,躺在地上,双目紧闭整个人没有任何生机。
“灵儿!”她惊声尖叫,跌坐在马车上,继续喊凌灵的名字。
黑衣人耐心似乎已经告罄,冷哼一声,“我等看过姜小姐的画像,姜小姐既然想用冒牌货冒名顶替,就该预料到后果!”
说完挥了挥手,吩咐手下,“带走!”
其中一人跳上马车,直接一甩缰绳,跟在一群人后面,将姜妍带走。
*
姜妍再次听到声音,马车帘子被掀开,她已经到了一个不知名院子。
像是某个不知名山头的别院,青砖瓦房,院子里假山池塘,亭台花草一应俱全。
“姜小姐,请吧!”领头的黑人不耐烦催促她下来。
姜妍还在惊恐中,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爬到马车外恶狠狠瞪着黑衣人:“我娘呢?”
黑衣人冷声道:“姜夫人好好的在她该在的地方,走吧,要想她平安,你也必须好好待在你该在的地方!”
说完,不由分说的拎起姜妍的腰,将她向内院带。
他们从一开始都没打算让她见娘亲,只想用娘亲威胁她,将她带到这里。
看着陌生的地方,此时姜妍才真正感觉的害怕。
“放开我!”
她拼命挣扎,撕扯黑衣人的胳膊,捶打他,那人掳着她的胳膊却纹丝不动。
“你们为什么绑架我?”
“我爹是户部尚书,整个大宁最有钱的人,绑架我你们小心掉脑袋!”
“放开我!”
姜妍拼命嘶吼、尖叫。
黑衣人仿佛没听见一样,径直将姜妍带到内院一处屋子前,直接推门进去,将她扔到床上。
看清楚床上两根柱子上的铁链,姜妍全身颤抖,边挣扎边哭喊着哀求黑衣人。
“放开我!”
“求求你,放了我!”
“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黑衣人却一点不为所动,紧紧攥着姜妍的手腕,紧接着铁索牢牢锁在姜妍手腕上。
“啊!放开我!”
“你们放开我!”
姜妍已经惊恐到极致,整个人缩在床角惊声尖叫。
黑衣人站在窗边,冷声道:“别白费力气,这里四周荒无人烟,没有任何人会来!”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房间,将房门带上。
见黑衣人出去,姜妍抱膝坐在床脚,目光飞快打量起屋里的一切,见没有人,她才稍稍放松警惕。
尽管害怕,她还是想离开这里。
顾不得满脸的泪水,她开始拆手腕上的铁链。
簪子撬,生拉硬拽,什么方法都试过,手腕上,铁链一点痕迹都没有。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房门被大力踹开。
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声响起,“姜小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