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结束了一天的直播,见微信没有消息就去洗澡。
然而洗完澡出来,她微信的未读消息已经10+……
赵老:
【???】
【藕粉套红喜鹊登眉鼻烟壶??】
【这东西不是在山省文物馆吗?怎么在你这!】
【假的??做的太好了吧!都可以以假乱真了!】
【不不不、不对不对!你可是古玩大户,怎么会有假的东西,而且看玉质就是古物啊!!】
【不对不对不对!】
【这个比例不对,山省的红喜鹊登眉鼻烟壶还不够手掌大,你这个比手掌大的多了……!】
【人呢?怎么不回我?】
【小夏……】
【小夏老师……??】
【……】
盛夏:……
她就洗了个澡,微信都快炸了。
而且看语气,赵老都快急死了。
她赶紧回复:【赵老,我刚才洗澡去了。我这个应该不是你说的那个博物馆里的鼻烟壶,这个应该用来插花比较合适……】
赵老那边正在输入了一会,很快就打来语音。
盛夏接起,就听那边开口就是严阵以待地两个字:“卖吗?”
盛夏:……
她轻咳一声,“赵老,你还没验过真假呢。”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
赵老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作为文物鉴定专家,他看走眼的几率很小。
盛夏的东西,他看了很多,例如青明盏青花瓷之类的古玩,罕见珍贵,有价无市,收藏家们都是抢着要。
而有些是他从未见过的,比如仲泽衍送给盛夏的第一件礼物——那支金钗。
从金钗的制作工艺以及颜色等各方面来看,那的确是古物没错,因为那种名为“丝盘错”的制金工艺早已失传。
金子与玉器等古玩不同。
如今玉器古玩罕见,金子却随处可买。
偏偏盛夏那只金钗,因其工艺,已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盛夏连这样的东西都有,有其他的也并不奇怪。
藕粉套红喜鹊登眉鼻烟壶在全世界都仅此一件,盛夏手中却出现了第二只同款登眉壶。
如果他猜得没错。
盛夏这只登眉壶,与山省文物馆那只,怕是出自同一年代同一大师之手。
这事情若是传出去,足以震荡半个文物界。
“你的东西还有假的?”赵老语气竟带着艳羡,随即一叹,“我就是随口一问,我知道你不会卖,只是想问我它的名字……”
盛夏讨好地笑了笑,“赵老真厉害,又把我看穿了。”
她虽然不懂古董,但有些东西的存在,是一种意义。
何况这是系统给的,如果不是缺钱的厉害,她也不会出手。
她总担心有一天她没完成任务,除了丢掉小命,神奇的系统还会收回这些东西。
就像它凭空出现一样,凭空消失。
东西在她手上,消失也无所谓。但如果卖给别人,到时候消失,买家岂不是亏大发了。
那可真是,物财两空啊。
说不定还要被吓一跳。
盛夏想想都觉得玄幻。
“哎,小夏丫头啊,虽然不知道你是哪儿来这么多厉害的东西,不过你可得好好保管它们啊,别被人偷了去。我听靖川说你在直播,就去看了两眼,你的那些东西都在展示架上,看的我是心惊胆战啊!”
赵老生怕有人知道了盛夏展示架上那些东西的价值,去偷她的东西。
更怕有人走过展示架不小心把东西打碎了。
价值连城的东西,她就那么随意摆放,简直让他痛心疾首啊。
盛夏第二天还要开会,商量下一场直播带货的选品,就和赵老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盛夏现在大概一个月开两场带货直播,这是她现在的主要收入来源。
游戏直播给她带来了人气,人气转换成了购买力,所以现在她已经关掉了平时直播的礼物打赏。
工作与娱乐,她分的很清。
带货是工作,而每天的直播游戏,是娱乐,也是她与喜欢她的网友们一个沟通的渠道。
同样的,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治愈。
自从进入娱乐圈,她的生活充斥着虚假的繁华,看似光鲜亮丽的工作背后,是疲惫和麻木。
即便工作上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也大多都是虚与委蛇的。
她的心与世隔绝,这几年的孤独无法言表。
连最亲近的经纪人都会背刺她,她又能和谁交心。
而也是退圈误打误撞开始直播后,她心底的压抑才渐渐抒发。
直播时与直播间里的粉丝网友聊聊天,成了她现在最闲暇安心的时光。
当然,游戏也是。
盛夏躺到床上,忽然想起那个呆萌的小纸片人儿。
她又打开游戏。
巧的是,游戏里也是晚上。
小屋里的卡通小人穿着寝衣站在桌前,正打算熄灯就寝。
忽然,桌上的毛笔动了。
仲泽衍就这么看着毛笔忽然腾空。
自从小夏出现后,他桌上常备毛笔与宣纸,墨汁是会干的,所以他只要没事,想起来便会研磨。
研磨,却不写。
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或许小夏自己也可以研磨,但他会想,作为一个飘忽不定的女鬼,大概没什么力气,连画画都有些不稳,研磨这种力气活,只怕也很为难她。
而此时,腾空的毛笔就着快要干掉的墨水,在纸上熟练地画了一个弯弯的月亮。
——“晚安。”
……
仲承重新获得仲勋信任的事,转头就传遍了整个侯府。
下人们对仲承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尊敬恭维。
事情再小,那也是仲勋下的令。
大家私下都在讨论,这二少爷即便做了错事遭受侯爷厌弃,可到底是嫡子。
不然为什么侯爷不给大少爷和四少爷下任务。
仲远平日就是个闲散少爷,除了老夫人看重,也没啥别的事。
仲泽衍就更不用说了。
他也就在半年前出了一下风头,后来还不是继续住在偏院,整日里不见人影,毫无存在感。
年关刚过那会,侯爷还会时不时召见一下四少爷,后来就很少了。
好像,大家一下就又把仲泽衍忘了似得。
仲泽衍得到消息,只淡淡和盛夏说了一句,“仲承做不好这事。”
盛夏一怔,画了个疑问号,问他为什么。
仲泽衍笑笑,“父亲予以此任,是知道仲承的品性。仲承大手大脚,自小锦衣玉食,被苏氏宠坏。采买一事看似简单,实则里头门道很多,油水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