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寨子的东端进入了寨子。
寨子处于一个叫凤凰台的台面上,寨子因此叫凤凰寨。又因为这是整个卧龙山的政治中心,所以人们又称他为中心寨。
寨子的东端,有一个检查站。
在于虎没闹寨子之前,这个检查站是不存在的。
于虎闹事后,把持寨上行政大权的张信叔侄,认为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于是除了增加巡逻人员之外,还在寨了一的险要之处,临时增加了许多检查站。
安检明显升级。
这个检查站就是在这样情况下建立起来的。站内共有十名士兵,一名什长,差不多相当于现在一个班的人数。
见一架马车自远而近,向检查站奔来,哨兵们便都列队检查站一旁。什长站立路中间,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臂,意思是把车停下来,我要检查。
车夫把车停下,然后从车上掏出一个牌子递给什长。
牌子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什长按过牌子,见上西雕着一个五爪金龙,呈飞天状,十分地精美。
原来,山上划分了许多防区,为了便于管理,各防区在自己辖区内设置了许多障碍。
如果通过这些检查站,必须得出示腰牌,以证明是自己人。
腰牌有许多等级,分别是龙、虎、豹,孔雀等。
其中以龙牌最尊贵,全寨不过三枚,分别掌握在公主夫妇和张信手里。
此牌既可以自身拥有,也可以出借。
检查者认牌不认人。
他们会根据持牌人员提供的牌子等级,来决定对持牌人员的接待规格。
持有龙牌的人在山上可以畅通无阻。
什长看了一下牌,马上双手奉还,并站立一旁,令下属挪开障碍物,并做了个请的姿势。
车夫上了马车,正要启动马车,忽然从身后奔来一匹快马,大叫声,“且慢放行,车上坐的是什么人?”
车夫听到身后喊话,竟然不顾自己是手持金牌之人,马上把刚启动的马车停了下来,静等那人前来。
于虎感觉很诧异,从窗户向一看,见一匹黑色骏马飞奔到车前,从马上飞身跳下一个身穿武士装的人来。
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身材高大健硕,黑红的脸膛,长得浓眉大眼,英雄气十足,一看就不是平常人。
“什么人在车上?”他问车夫。
声音响亮,底气十足。
于虎从窗内一看,此人似曾相识,低头一沉思,马上有印象了。
这不是那天傍晚,在摔跤现场出现的那个叫张龙的人吗?
那天抓自己没抓到,被他逃了。看来冤家路窄,在这儿又碰到一块了。
“是公主的客人,从六间房接过来的,”车夫陪着笑脸说道。
张龙来到车前,扒开车窗,向里观看,目光正好和于虎目光相撞。
于虎很友好地一笑,拱了一下手,说:“阁下好。”
张龙还了个礼,把头缩了回来,说“好,大家都好。”
一边紧皱双眉,在思索着,这个人在什么地方见过。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似地,又把脸转向了马车,很专注地打量着于虎,说:“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前天在广场上那个赢得很漂亮的摔跤手,应该就是你吧。”
于虎想不到他认出了自己,心内叫苦不迭。
他知道对方是张信的侄儿,叔侄二人在山上拥有很大的话语权。今天被他盯上,怕有些麻烦。
但是于虎也非一般人,他这几年为了寻找张信等人,跑了许多地方,长了不少见识。遇事随机应能力很强。知道自己已被认出,不承认会更麻烦,于是大大方方地说,“对,正是我。”
“你是一个了不起的跤手,”张龙向他竖了一下大拇指,说道。
“谢谢,您过奖了。”
“那天晚上,你很快消失了,去了哪儿?”
“我知道自己惹了麻烦,怕受惩罚,所以就回六间房去了。我是那儿的留守人员。”
“你现在要去哪儿?”
“我要去公主府上。公主说这儿有一个职位特别适合我,让我来这儿。”
张龙点点头,“公主没说让你来做什么吗?”
“说了,想让我在那儿做侍卫。”
听后,张龙点点头,脸上强挤出一点笑,说:“啊,原来是公主的贵客,对不起,打扰您了。那您请吧,”做了个请的姿势,让马车离开。
于虎走了很远,见张龙仍站在那儿,和哨兵说着什么。
他当然不知道,前天他闹广场事件后,张信对专管寨内安全的将军痛加训斥,说他监管不力,放了不知名的人进来,是严重的失职。当即把他职务罢免,其留下的职位由侄儿暂时代理。
并不是心有私欲,培植私人势力,而是张龙确实有这种能力。
直到马车走远,张龙才来到了叔父张信的家。
张信正在书房里看文件。
从离开京都之后,到现在,三十多年过去了,张信己不再年轻,鬓角上已出现了白发。但他精神状态仍然很好,腰身挺直,一看就是常年练功的人。
他每年都要去国内许多地方,主要是指导国内各地下组织的运转情况。
几十年没有虚过,他在国内发展了许多地下组织,他把这些组织叫做分舵。
而这些组织的总部,就在卧龙山。
三公主则是这些人名义上的领袖。
每年,张信都要把一些钱送回国内,以对这些分舵提供物质上的支持。
张信进了叔父的院子。
院子很大,是这寨上除了公主府之外,最大的了。
是内地四合院格局。
张进既生活在这儿,也在这儿办公。
东厢房里有一个机密文件专柜,所有内地帮派的联系资料,都在这里面,异常重要。
阿贵见张龙进来,从房上跳下来。
张龙忙把他抱起来,然后他们一块向张信的房间走去。
十年前,张信路过北平,特地去了一下广元寺。
就是那次,他把阿贵带了回来。
“叔叔,”一进门,张龙喊道。
“哦,是小龙,”张信抬起头,笑着说道,并且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
“叔叔,我发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
“什么事?”张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