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把他押出了树林,在亭子里和张信会合。
张信两手空空,直言自己运气没方静好,他的对手跑了。
“你这个表叔,还真有几下子,他已经是两次和我交手了,都成功从我手里逃脱。”
“那么说,你们也是老相识了,上一次你们交战是什么时间。”
“也就有两个月时间吧,地点是在我公署北面的小树林里。那天我办事从外面回来,遭到了一个人的袭击,也是用这种飞镖,手法一样,确定是同一人。不知道为什么你表叔和我过不去。”
“不是他与你过不去,他与你素不相识,哪来的仇恨,是别人怀恨你。”
“这个我理解,毕竟我的行为,得罪了很多达官贵人。这些都是社会精英,他们有能力从江湖上请来各路高手,来对付我。”
“不过你小看我表叔了,他傲的很,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收买动他的,他只听我父亲的。”
“难道刺杀我,与你父亲有关系?”
“我先不回答你这个问题,告诉你一件事,我父亲很疼爱我。”
“这还用说吗,那个父亲不疼爱自己的女儿?”
“他要我走正常的婚嫁之路,不要走极端。”
“他一定给你规划好了人生未来,有这样一个父亲太幸福了。”
“他以前对我是极宽容的,但自从我爱上一个有公公身份的人后,他的态度就变了。”
“不知不觉中,你又把我牵扯到你们的家庭中去了。说实话,公公这个群体,没有那个家长会喜欢。你父亲这么有才华的人,这样做,我理解。但是,他让你表叔来杀我,这事就有点过了。”
“他没办法才这样做的。他认为,只有从肉体上除掉你,才有希望挽救我,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那让人在济宁劫杀我,肯定也是你父亲安排的了。”
“我不知道,但我肯定,只要是我表叔参与的,都有我父亲的影子。”
“原来如此。这次军饷被劫事件,确实案情重大。如果不是李自成捣乱,这案我会一直追查下去。你父亲也是,朝廷如此倚重他,竞为一己之利,做出如此错误的事,真叫人无语。”
接下来,他们对那个土匪头子进行了问讯。
原来这个土匪被李准接管后,随着大军,一路北行,不觉到了河北地界。
虽然是犯人,军人们也不怎么难为他,给了他相当多的自由,可以在军士的监管之下,随便走动。
并且身上的伤,在军医的帮助下,也有了好转。
眼看就要进京了,这时,京都又发生了重大事件。李自成的队伍也在这一时间来到了京城,并且马不停蹄,立刻开干,想在近期拿下京都。
李准到京南路口镇,发现前边传来隆隆炮声,知道双方正在激战,没有丝毫犹豫,便加入了战斗。
在南口和李自成手下的悍将刘芳亮相遇,双方发生鏖战。
由于刘芳亮本人作战十分勇猛,加上人数上占优势,因此双方战至傍晚,李准的队伍被击溃,退到干柴坡宿营。
夜里又被偷营,损失惨重。
两次大战,丢了一千多人,队伍受损严重,急需休整,补充。于是丢下一些辎重粮草,带领余部,去辽东投奔儿子李标去了。
在拔营之前,把这个老土匪也放了。
恢复自由后,这个老土匪混到了京城。穷困潦倒,身上又有伤,生存困难,多亏碰上了牛武。
牛武邀他一块到宋献策营中干一件大事。
原来牛武早些年漂泊江湖,曾和宋献策有一面之缘,二人私交甚好。
后来宋献策投身李自成,为了增加自身影响力,便邀请所认识的好汉,加入队伍。
牛武也在邀请名单中。
但是那时的牛武心性很高,对于这股土匪并不怎么看好,于是就拒绝了。
谁知风水轮流转,再次见到宋献策时,人家已经是一大军事集团的重要智囊。
宋献策有意提携他,邀请他和自己一块干。
与前几年明显不同,这次李自成占领了京城,人家是要建立政权的,像宋献策这样的人,以后按功行赏,肯定会是个大人物。
这就是机缘,可惜当年宋献策邀自己,没有重视,错失了成为开国将军的机会。
所以当宋献策再次邀请他时,他没有犹豫,立马表示效劳,并带上了土匪头子,希望得到宋献策的推荐。
宋献策最初的十人小组名单中,并没有他们,直到今天,他们才得到通知,要他们去广元寺南边的古亨边,等候消息,有任务安排他们。
不料没等到要找的人,反而等来了仇敌张信,也倒霉到家了。
在如何处置这个老土匪上,张信和方静二人意见一致,那就是放了他。
大明政权已经垮台了,往日的恩怨,也就不存在了,放了他是对的。
老土匪听说他们肯放过自己,千恩万谢一番后,骑上他的黑马,走了。
“我们现在回寺院去,”张信说道。
他们牵着牛武的白马,进入了树林。
在树林里,张信十分地小心。
他知道此刻树林里充满了危险,牛武就藏在里面。
他武艺虽不是顶流,但手中的暗器却是一流的,一般人很难与之对抗。
他们走出了树林,来到了寺前广场。
德慧正在山门口站看,一腔凝重,看到他们时,紧绷的脸上,才有了笑容。
“你们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派人去找了。”
“谢谢你的关心,这不,我们不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吗?”
“怎么还有一匹马,”德康问道。
“这话一时说不明白,我们到寺内谈。”
到了寺内,把马拴到后院的一棵树上,德康使把他们引到了自己的客房。
“看你们的神情,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
张信点点头,“或许是吧,总之我感觉这儿要发生点什么,。”
“你的预感是正确的,我之所以要找你,又这么焦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这儿有危险,你们是不是今天要离开这儿?”
“难道你看到了什么。”
“是的,一件很不寻常的事。”
“能否说来听听?”
“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是想封闭这消息的。这事说出来会使人很不愉快,但不说,一旦危险来了,大家又不知怎么办才好,所以我要把这事先警示给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师。”
“寺里的三个木匠,很可能是坏人。”
“你怎么知道,有什么凭证?”张信问道。
张信知道这三人是宋献策的人,绝不是靠猜测,是因为他有这方面的情报支持。
而德康,作为出家人,讲究的是心静无为,这方面的事不可能如此敏感。
“虽然我不玩政治,但我毕竟在宫里呆过,所以对一些事还是比较敏感的。”
原来三个木匠的异常出现,一开始就引起了他的注意。